主题演讲
本期主要人物【吴光垚】
吴光垚
现任中国东方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法律合规部总经理，被《亚洲法律杂志》（ALB）评选为 2015最佳总法律顾问。自1998年起从事法律工作，在不良资产业务领域具有极为丰富的实践经验。同时还参与了中国东方多个重大战略项目，成功协助中国东方完成了包括收购中华联合财产保险公司、大连银行等一系列交易，为中国东方在市场的地位奠定了良好基础。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很高兴受邀参与这次论坛，鼎颂提出法律资本的概念，各位老师也从不同的侧面展开了深入而广泛的讨论。我认为这必将促进法律工具特别是法律整合的工具的发展。
下面我谈一谈法律资本在提高不良资产处置效率的问题，主要是从三个层面来讲：第一层面，法律与资本在不良资产业务核心驱动能力。第二，十多年来中国不良资产市场的法律与资本结合的部分在市场的表现形态。第三，展望法律资本在不良资产业务领域今后的作用。
首先，我们回顾一下中国大规模处置不良资产的一些历史。这张PPT展示的是中国不良资产市场里面比较重要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中国大规模制度化不良资产处置是金融危机后1999年，中国成立了四大公司，承接四大国有银行和开发银行的不良贷款，这个不良贷款称为政治性不良贷款。这部分的不良贷款通过央行的债权法以及四家公司的资金安排，应该是一个政治性的安排。
第二个阶段是2005年前后，这个主要是支持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改制上市的行为，我们在央行的组织下，国家对四大行逾万亿可疑类不良贷款公开邀标处置，是一个市场化的节奏，这次剥离的资金来源是以央行来进入的。
第三个阶段是后面随着不良贷款处置进一步市场化，除了国有商业银行、国开行、城商行、农商行、信托、券商等，将不良贷款投放到一级市场由AMC竞争性收购已成为常态。
我为什么讲这个历史呢？法律资本这个概念当中，在过去这么多年不良贷款处置当中，到底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作用机制。从政策性剥离到现在，以中国东方为例，我们累计收购将近1万亿左右的不良贷款。根据这些历史数据，这些不良贷款当中将近有50%以上进入诉讼程序，有些部分也有仲裁。在这些诉讼程序当中，通过强制执行回收资产的占20%左右，比例还是比较高的。除此之外，我们还通过重组处置不良贷款，绝大部分也是通过法院的保全程序对资产进行固定。
除去债权或者债权组合这种方式，通过诉讼程序回收的贷款周期是2到3年甚至更长时间，一些重点项目双方的博弈时间会更长。特别是担保人具有非常强的承担能力、利益关系非常复杂的情况下，处置周期更长。第三阶段到现在特别是这轮不良贷款以后，目前来看市场化其他金融机构的不良贷款以及现在开展的非金融机构的不良贷款，这些对我们AMC构成非常大的成本压力。考虑到当前经济下行的状态，以及对不良资产周期和回收的影响，能否高效和专业地处置以及能否承受资金成本的压力，实际上目前已经成为不良资产业务是否盈利的关键因素。
从历史运作的方法来看，特别到市场化现阶段来看，法律的整合能力和资本的管理能力，可能成为将来不良资产业务处置中的重要能力。这是跟大家分享资产管理公司从政策性到市场化处置不良贷款过程中可以看出法律和资本结合的重要性。
第二部分，当前法律与资本结合的不良资产市场中的实践表现。东方资产做了哪些尝试，这张PPT里面显示的主要是三种模式，目前在不良资产市场当中尤其是我们公司在运营当中常用的几个方式，它也体现了法律和资本结合的重要性。第一是风险代理领域，实际上在市场当中在不良资产领域里面是用风险代理这种模式去聘请外部的中介机构，是最广泛、最持久、规模最大的方式。过去主要用这种方式是基于融资成本和回收的考虑，这种制度是资产管理公司用得非常多的。
它的表现形态除了刚才几个老师讲的以胜诉为目标以外，我们大量考虑的是不良资产有没有现金回收，这是关键要素。你没有在强制执行当中回收或者其它方面回收，这样的风险代理可能是全程风险代理。还有一些目前我们在做把特定目标实现作为风险代理，这是另外一个形式。这种方式是法律专业能力和资本管理在诉讼处置当中结合的尝试和实践。我个人认为，它仅仅体现了处置费用或者部分处置费用作为一种资本管理应用在这个领域，它并没有解决不良债权持有者的主要问题。因为现在诉讼费用的垫付、律师费的垫付，在整个不良资产处置当中对财务成本来讲是很小的一部分，对于我们这种机构来讲是很小的一部分。
第二个是结构性交易方式，主要是解决什么问题呢？在不良资产的买卖，特别是在组合交易当中，买卖双方不良资产的交易价格非常容易产生分歧，买方认为买贵了，卖方认为便宜，达不到一个平衡点。为了达到这个交易，我们采取买方报价的结果，这种方式买方是基于对法律和其他经验的判断来预估可能最低的回收。买方利用其它手段达到处置最大化以后，从而实现交易双方双赢。这种交易方式在过去的一些海外基金不良资产收购中我们经常使用，这种方式是在专业能力和管理能力非常好的体现，而且双方在合作过程当中可以发挥双赢或者多赢的效果，在未来来讲，它在不良资产里面的作用是更大的。
第三个是信用兑换交易。目前我们发现不良资产一级市场比较发达，现在银行投放比较多，二级市场的交易不太活跃，主要原因是有专业运作能力的投资者缺乏较大型的基金。我们现在在做一些新的规划，比如我们相信这些专业团队的能力，我们现在债权转让协议之后并不是马上进行交易，直到买方通过处置达到最佳以后才进行交易，如果中间出了问题，我们把债权进行留置，实际上这就给买方一个保障，使资产价值最大化。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渠道，目前在浙江和上海已经有非常多的以法律人为主体的团队，组成专业公司，通过资金化的运作，比如说AMC优先级，这些团队会作为列后级，共同参与资金化的运作，用资金化运作的方式，把法律和资本结合。在大规模的不良资产交易当中，再结合部分是大有可能的。
这些实践体现了当前法律和资本比较零散的结合，虽然总交易量还十分的有限，但是这种结合应该从市场和从我们AMC的实践当中可以发现，它呈现不断上升的态势，是大有可为的。
随着国家经济下行压力增大，对于不良资产投资市场，是目前各类一级和二级投资市场的良好投资窗口。而且随着不良资产不断放开，模式也呈现多元化更加市场化的特征。其中二级市场筹资不断壮大，这是化解不良贷款的重要条件。而且大部分是通过直接法律手段，比如通过破产重整的方式进行阶段性处置，在大量投资者要么缺乏法律专业整合能力，要么缺乏资金的情况下，以及有一些投资者需要借助资本的杠杆发挥专业能力。我们可以预判，法律资本的创新合作模式，将法律能力和资本管理能力紧密结合，在不良资产处置当中取得竞争优势。
法律资本作为一个创新力量，也可以在不良资产处置中大有可为，包括在鼎颂的努力下，不良资产在未来应该有更大的作为。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专家、律师，共同做一些创新的手段，对中国不良资产的市场以更多的方式做更多的尝试。我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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