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ma af Klint. Group X, No. 1,
Altarpiece (Grupp X, nr 1, Altarbild),
from Altarpieces (Altarbilder), 1915
Guggenheim Museum
On loan
20世纪初,抽象主义的兴起不仅席卷了整个西方艺术界,也引发了一场艺术的灵性转向。在现实主义、印象主义等主流艺术运动以及唯物主义哲学和价值观的背景下,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皮特·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卡西米尔·马列维奇(Kasimir Malevich)和弗朗茨克·库普卡(František Kupka)等艺术家渴望获得超越现实的意义,一举迎来了抽象主义的崛起。这些抽象艺术的先驱从灵性主义与神学中寻求灵感,沉浸于由世界宗教、科学、哲学与色彩理论构成的综合体系。上述男性艺术家作为抽象艺术的领路人一直闻名于世;但直到最近,他们的女性同行还一直被排除在艺术经典之外,或是被忽视,或是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
瑞典艺术家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在2018年和2019年终于得到了早该属于她的赞誉,她的回顾展“未来之画”(Paintings for the Future)吸引了大量人群涌入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创下了观展的历史记录。阿夫·克林特以展望未来的抽象画著称,她最早的创作可以追溯到1907年,比由康定斯基创作、被广泛认为是西方艺术史上第一幅抽象画的《构图五》(Composition V, 1911)还早了大约五年。
Hilma af Klint. Group IV, The Ten Largest,
No. 7, Adulthood (Grupp IV, De tio största,
nr 7, Mannaåldern), from untitled series, 1907
Guggenheim
Museum
On loan
1904年,阿夫·克林特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某位精神向导告诉她,她将受到某种力量的召唤,在绘画中传达灵性的世界。据此,她在1906年至1915年期间创作了193幅画作,也就是后人所说的“神庙之画”(Paintings for the Temple)。当时的阿夫·克林特设想,这些画作将填满一座圆形的建筑,一条螺旋形的小路会将观众带向上方——这与100多年后举办其回顾展的古根海姆博物馆结构颇为相似。在几何图形和颜色的笼罩下,这些抽象作品意在启发观众,迈入超然的现实。
此外,她还创作了《十大》(Ten Largest, 1907)系列,10幅三米高的画作代表了人类从幼年到老年的生命周期。这些沉浸式抽象画上绽放的植物和生物形态漂浮在粉色和天蓝色的广阔空间中,几乎将观众吞没;神秘的符号、欢愉的螺旋旋涡以及舞蹈就像是在巨大的画布上展开的一场幻梦。这些作品既使人心驰神往又让人陷入沉思,可以说奠定了抽象艺术的基础。
Agnes Pelton. Messengers, 1932
Phoenix Art Museum
Permanent collectio
阿夫·克林特并不是19和20世纪唯一一位将艺术作为语言来探索精神世界的女艺术家。艾格尼丝·佩尔顿(Agnes Pelton)、希拉·雷贝(Hilla Rebay)、乔治安娜·霍顿(Georgiana Houghton)和艾玛·昆兹(Emma Kunz)等人也创造了一批令人心动、根植灵性的神秘作品。各机构已经开始将这些艺术家的作品纳入艺术经典:除了阿夫·克林特的古根海姆回顾展,霍顿也在2016年库陶尔德艺术学院(Courtauld Institute of Art)的调查展中得到了庆祝,佩尔顿则成为了2020年惠特尼博物馆(Courtauld Institute of Art)的关注焦点。然而,要将女性艺术家的叙事纳入现代艺术的讨论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尽管如此,在今天强大的当代女性艺术家队伍中,人们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这些先驱留下的珍贵遗产。
新的主题策划展“她的灵魂之窗”(Window to Her Soul)收录了一系列新兴与成熟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她们并没有描摹外部的现实,而是转而着墨内在的灵性经验。从影射女性的植物神秘主义空想素描,到描绘物质与心灵边缘空间的迷人绘画,这些作品运用色彩和形式的形而上学特性启迪观众。下文中,我们将得以一瞥九位艺术家独特的艺术实践。
Agnes Pelton. The Blest, 1941
Phoenix Art Museum
On lo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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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Zemánková. Untitled, ca. 1960
Anna Zemánková. Untitled, ca. 1970
Cavin-Morris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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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泽曼科娃(Anna Zemánková)的动植物图画不仅体现了女性的经验,也是她从灵媒那里获得的超个人幻觉的投射。这位捷克艺术家曾经说过:“我种的,是在别处找不到的花。” 在很大程度上,泽曼科娃的作品也受到了母性的启发。在她那些标题带有“出生”或“降生”字样的作品中,有机的形状与无形的爆光相互结合,或是隐喻与子宫相似的形态,或是暗指宗教圣像中的光环。
Loie Hollowell. Split orbs in gray,
purple and yellow, 2021
GRIMM
Sold
罗伊·霍洛韦尔(Loie Hollowell)的催眠作品充满了灵性和感性的气息。她作品中的对称性将她的画作与女性身体以及异世界联结了起来。她的许多作品形状看起来都如同行星,或是暗喻怀孕,或是模拟女性的身体结构,赋予私密的经验以宇宙的回响。她对无形事物的描摹或许可以激励观众将自己从物质的世界中解放出来,遁入潜意识的场域。
Rachel Garrard
Dynamic Equilibrium, 2022
Colector. US$18,000
受到灵性沉思与仪式的启发,伽拉德(Garrard)的绘画拥有存在的轻盈感。艺术家会在旅行中收集自然材料,再将其提炼成颜料,搭配出各类有机的色彩,让光亮在画面上涌动。
Theodora Allen. Calendar, No. 4, 2019
PRIMARY
西奥多拉·艾伦(Theodora Allen)选择在她柔色却明亮的画作中研究形而上学的理念。艾伦让她的观众沉浸在神秘、宝石色调的蓝色图案中,好似沐浴着月亮的柔和光芒。以探索灵与肉的边缘空间为主旨,艾伦的天体和自然图像是永恒的。
Hedda Sterne. U.F.O, 1996
Van Doren Waxter. US$10,000
尽管被广泛认为是抽象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先驱,海达·斯特恩(Hedda Sterne)始终保持独立,拒绝无谓的标签与风格。纵观超过80年的多产生涯,斯特恩表示,她的作品只是她生活的日记,而并非某场艺术运动的组成部分。她的作品受到尘俗和空灵之美的启发,打开了通往无尽想象的窗户。可以说,斯特恩的精美作品一直在物质世界的肺腑之情和不可言喻的精神层面之间穿梭。
Megan Rooney
Stand Up Sky, 2021
Thaddaeus Rop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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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鲁尼(Megan Rooney)的天体画作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充满活力的线条和大片的色彩向我们透露了她作画时身体姿态的舞动。鲁尼将绘画行为本身比作在画布表面上的飞行盘旋,不断寻找着陆、触地和起飞点。艺术家将她的画布磨平,再在上面作画,创造出空灵、瞬息的色彩平面,犹如通往崇高的窗口。
Molly Greene. Insinuator, 2021
Kapp Kapp. Sold
莫莉·格林(Molly Greene)精美的画作以科学、灵性、性别和哲学为研究对象,植根于超现实主义。她用迷幻的色彩描绘头发、花朵和植物,将熟悉的事物转化为异世界的形态,拥有某种肉欲的活力。
Robin F. Williams
Shadow Family, 2021
Pace Pri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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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诱人的画作中,罗宾·F·威廉姆斯(Robin F. Williams)运用异世界的场景描绘了不朽的女性形象。她使用油彩、丙烯、彩色铅笔和粉笔等媒材,以气刷饰面的方式进行绘画,通过笔下超自然的人物、鬼魂和女巫传达了女性的复杂性。她画中的女性形象以醉人且莫测的凝视迷惑观众,将我们包裹于她创造的神秘世界之中。
Laura Berger
Cloud Carriers 2, 2021
Hashimoto Contemporary
Sold
劳拉·伯杰(Laura Berger)诱人的绘画灵感来自各类仪式、符号和梦境。在她的作品中,具象的图像与空置、极简的环境相搭配,探索灵性和人性的母题。伯杰将种族和年龄等外部标识从人物身上抹除,以突出女性灵魂这一核心命题。
Claudia 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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