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真正的价值在什么地方?
她的魅力,是如何形成的?或者,更直接一点,是什么造就了一座城市?
其实很简单,是人们对她的向往!
一座城市,真正的价值,在于有无数人对他充满了向往,广泛、真切而热烈的向往。
正是这种向往,四面八方的人们开始朝这里聚集,开始到这里来旅行,来这里居住,来这里工作,在这里扎根。
他们被公正、平等地对待,开始发挥自己的才能,在自己的向往之都勤劳工作,一起创造出巨大的价值,这又反过来增添了这座城市的声望,增加了更多聪明才智的人对她的向往。
一座城市,就在这种良性的循环中不断走向繁荣。这种向往,很难界定,也很难捕捉,却异常重要。
1792年,波恩宫廷里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年轻人,却要离开波恩,要去维也纳。
这个人就是贝多芬。当时的费迪南德·瓦尔德斯伯爵,给他临别赠言,其中有一句:
你现在要去维也纳, 达成你一直无法实现的愿望了。
这就是向往的力量。
一个有天赋的人,他有着那种深刻的愿望,这种愿望不是温饱,不是富裕的生活,而是个人的成就,个人的价值。
他认为,这种价值,只有在维也纳,不在罗马,不在巴黎,不在威尼斯,不在伦敦,不在阿姆斯特丹,只有在维也纳才能实现。
1780年后的维也纳,哈布斯堡王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荣,宫廷乐队陆续被解散,但却成了维也纳艺术发展的黄金时期。
无数的年轻人来到维也纳,莫扎特、海顿、舒伯特、施特劳斯,或者无名的许多人,他们来寻找他们的梦想;
一群人又一群人,有些人功成名就,有些人寂寂无名,但正是所有的人,才造就了维也纳这个“世界音乐之都”的地位。
直到今天,也是所有音乐人的向往。
向往,是一种很虚幻的东西,却又是一种很实在的反应,哪座城市拥有了人们的这种向往,那她都会变成繁华之都。
就像硅谷,不过是一片苹果园包围的土地,却让无数的年轻人开着皮卡车,拖着全副家当,来到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像纽约华尔街,做金融的人,很难拒绝华尔街对他的吸引;同时,又是因为无数的人才的涌入,让她的地位不可撼动。
人是一切文明的原因;不同的人才,汇聚到一个城市,人才的结构和梳理超过了某一个奇妙的均衡点,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力量。
2019年,拍摄于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就是一个例子。
在漫长的中世纪,这座石头城成了当时天才与梦想家的向往之城:但丁、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波提切利、彼得拉克……
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他们造成时势,他们鼓舞人心,当数量超过一个临界点时,一场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就这样拉开序幕。
城不在大,有许多人才向往则灵;否则,谁能想到改变了整个世界面貌的文艺复兴,是在这样一个意大利中部的城市?
不是一座城市给出了多少砝码用来激励人,而是这座城市有多少向往。那些年轻的、充满才华的人,不会单纯为了所谓的奖励而来,他们是为心中的向往而来。
是这种向往,造就了一座城市的辉煌。
你想想当年的深圳,在一个混乱刚刚结束的时代,深圳对年轻人而言,意味着机会与希望,这一下子就成了无数人的向往。
当然,这崛起的过程中,也需要一些灵魂人物,他们的魄力、胸襟与魅力,来形成第一波向往。
就像佛罗伦萨的洛伦佐·美第奇,就像硅谷的弗雷德·特曼,就像广东的任仲夷,就像蛇口的袁庚……
这其实很重要,特别是在如今中国的城市中,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城市管理者?
他们是否有足够意志来实现法治,他们是否有博大的胸襟与魅力,让人如沐春风,让人愿意生活、工作,甚或终老于斯。
或者,至少能够克制自己的权力,不要破坏掉一座城市本以带给人们的向往。
向往,难得而易逝。一次粗暴的执法,一次荒诞的命令,一次权力的傲慢,一次冷漠,一次偏袒,都容易将向往破坏殆尽。
我们可以让这座城市,变成全世界的,一如香港和深圳了;我们也可以让这座城市,仅仅是这座城市的,就像东北的丹东城。
那些看起来很大的差距,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
在这样的时期,千万,千万,不要让城市丢掉了人们对她的向往!
题外的话:
但凡需要说服的,其实都不必挽留;
但凡真心选择的,都值得倾情付出。
这是我们接下来的自我改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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