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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六岁小女孩参加婚礼喝得酩酊大醉,看看发生了什么-今日头条

原标题:六岁小女孩首次参加婚礼竟然喝得酩酊大醉,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九七四年,小叔叔结束了知青生涯回城,被安排进国营大厂工作,成为我家第一个工人阶级,这让出身地主家庭成分一直很高的奶奶非常扬眉吐气,而我未来的小婶婶在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当售货员,这不但是当时最时髦、也是最实惠的工作。于是奶奶决定风光大办小儿子的婚礼。

那时候整个城市也没几家饭馆,菜品也十分匮乏,婚宴是不兴去饭馆的,规模大小都是在自己家解决。小叔叔婚宴的地点就在奶奶家的院里:整个院子和我家的堂屋以及卧室都腾出来摆上酒桌,邻居各家堂屋里也各摆一桌,这样我们整个院子就变成了一个喧闹的宴会厅。

婚宴的厨房设在胡同里:提前几天就支起一个棚子,几根檩条撑起一块巨大的苫布,苫布固定好,就是一个四面通风、敞快好用的大厨房。厨房里用黄泥垒了两个大灶。掌灶的大师傅是专门请来的,他解放前是城里大饭馆的豫菜厨师,给大人物做饭的。文革后一直赋闲在家,专门给民间的红白喜事掌勺。

大师傅提前几天就过来了,把需要预先准备的半成品准备出来:小酥肉、肉丸子先炸出来一盆;做芥菜肉用的肉方儿先煮好、过油;炸肉皮和干海带先用温水发开。那几天,家里、院里到处弥漫着油腻腻的肉香,锅台上、脚底下到处摆放着装满食物的盆子,看得我眼花缭乱,馋虫乱窜。

这次婚礼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的婚礼,这次酒席是我人生吃过的最隆重、最丰盛的酒席。虽然孩子们专门安排了一小桌,但我们基本都没在那桌坐过。酒席一开始,我就在各个桌子间钻来钻去,很快就混了个半饱儿。厨师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豫菜行家,酒席上我最大的收获是:吃到了凭生第一道甜菜——在这之前我只知道点心是甜味的,在这之后才知道菜也可以是甜味的!

那道甜菜的名字叫“琉璃馍”,就是将刚出锅的热馒头切成小块,快速裹满刚熬好的红糖稀,待糖稀冷却后,就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馍”。

热闹的婚礼结束时已是掌灯时分,送走了所有宾客,大家发现我和爸爸不见了。母亲和奶奶正在焦急间,院子东屋的老皮媳妇来报告:在他儿子的卧室床上发现了昏睡的爸爸;在他家厨房的水缸盖子上发现了昏睡的我。

原来,作为新郎大哥的爸爸不到半场就被灌醉,而我偷喝了女宾席上的葡萄酒,也喝高了。我们俩喝高了都想睡觉,但自己的卧室里坐满了吃酒席的人们,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摸到相对清静的老皮家。爸爸见到床倒头就睡,我则是摸进厨房,踩着小板凳爬上了半人多高的大水缸,水缸直径半米多,上面盖着厚实的实木大圆盖,六岁的我躺上去绝对没问题。水缸在厨房的门背后,安静又暖和,所以我踏踏实实地睡到了婚礼结束。

节选自手绘散文《我是六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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