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是读书会上的一位男娃娃,平时说话很慢,但是每次说出来的话非常有分量,不怎么轻易表态,一旦表态,便是基本不容易辩驳的。喜欢钻研,善于提问。提出的问题总是需要请教各方面的专门家才能回答那种。
派派在学校里属于那种慢孩子,很可能交作业的速度比不上同龄人,举手的速度比不上同龄人,但是,《思考:快与慢》的作者丹尼尔·卡尼曼也告诉我们:我们的大脑有快与慢两种作决定的方式。常用的无意识的“系统1”依赖情感、记忆和经验迅速作出判断,它见闻广博,使我们能够迅速对眼前的情况作出反应。但系统1也很容易上当,它固守“眼见即为事实”的原则,任由损失厌恶和乐观偏见之类的错觉引导我们作出错误的选择。有意识的“系统2”通过调动注意力来分析和解决问题,并作出决定,它比较慢,不容易出错,但它很懒惰,经常走捷径,直接采纳系统1的直觉型判断结果。
派派应该是那个经常启用系统2做决定的孩子,所以,他的判断会慢,但是一般只要做出了判断,就比较审慎,不容易出错。
这篇家常好物,一交了,就感动了我,也感动了贵银。她用文学批评的眼光看这篇文章,认为有三方面的好:第一体物做得好,运用比喻等修辞手法对桃做了细致入微的刻画;第二,有情感的表达;第三,有对农民的善意。尤其第三点,这种悲悯之情,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所拥有,并能够写到文中,情真意切地表达自己的担心“我终于理解了“风调雨顺”对农民来说有多重要。”
家常好物:桃
刘英派
提起我吃的最多的桃,那就非油桃莫属了。
我家园子里种了几棵油桃树,屋前种了几棵,屋后也有几棵。我家院里的春天是从桃花开始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粉红粉红的,五瓣一朵,挤挤挨挨布满枝头,也就三五天的光景,你还没欣赏够呢,就渐渐地绿肥红瘦,下起了桃花雨。粉红的桃花落在青草上,那种美丽短暂却让人记忆深刻。到了七、八月份,桃树们陆陆续续结出许多油桃,有时冰箱都装不下了,所以时常会有油桃烂掉。这些桃品相极佳,黄里带红,红里透黄,宛若彩色的云霞。不论路边小摊,还是生鲜市场,都极常见。油桃可以直接脆着吃,可以软着吃,可以和银耳、枸杞煮烂了给老人吃,也可以拌上酸奶用搅拌机打碎了吃……我觉得,油桃怎么吃都很好。可于我而言,还是摘桃更有吸引力,所以我每年都会张罗同学来摘。当然,我们摘的不只有油桃,还有血桃。
园里爸爸只种了一棵血桃树。血桃味道很好,也许是它其貌不扬和低产量的问题吧,市面上我还没见过有卖的。和个头又大、颜色又诱人的水蜜桃、久保桃、黄桃等相比,血桃就是丑小鸭,真是没有卖相。血桃外皮青绿青绿的,又小又丑,和大个儿的杏差不多一样大,还全是细细的绒毛,有些人对其容易过敏。它的桃核却是紫红的,红色从桃核处向果肉晕染,越成熟就越红,怪不得叫“血桃”呢。血桃口感糯糯的,味道甜甜的,好吃得会让你在心中惊异:“这个小丑桃,怎么会这么好吃?”其貌不扬却味道顶顶好的血桃,简直就是“桃中韦东奕”。它成熟比油桃晚一些,夏末秋初之时就可以摘了。这时的桃就甜里带酸,十分可口。我始终觉得血桃比油桃好吃得多得多得多。真希望这么好吃的血桃能赶快批量上市啊!
桃树有大年也有小年。大年时满树红桃和绿叶争辉,小年时得扒拉开绿叶寻宝。去年是大年,可惜雨水多了,园里的油桃味道寡淡如水,甚至一夜风雨过后,满地的落桃无人捡拾。桃树也是有寿命的,十几年后味道就没那么好了。去年的风雨中,一棵老油桃树折了一个大枝,今年就又换了一棵小桃树。新桃树长得特别霸道,真的是霸道,就是枝杈特别的低矮,像被人从上面踩了一脚,三个大树杈平平的向三个方向伸展,把道都霸占了。我还是想念去年那棵含蓄收敛的老桃树。
今年的油桃味道会怎么样呢?我巴巴地看着天,真不知道该盼着雨水多点还是少点。我终于理解了“风调雨顺”对农民来说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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