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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又如何
我喜欢上那个男人,是在得知丈夫出轨消息后的三个月。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复,但我必须承认,那个男人搬来的第一天,我就被他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台风天,丈夫果然准时打电话来说他今晚回不来了,飞机的航班延误了,我只是淡淡的说好,你在外保重身体。
航班延误这个理由,丈夫已经用了上百遍,他也懒的再编,我也懒的再去想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该怎么回答。
结婚5年来,我们的婚姻已经千疮百孔,丈夫是何时变得这种卑劣的摸样,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也许他并没有变,他只是终于舍得向我敞开了真面目。

三个月前,他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问我那双蒂凡尼钻石耳环怎么没戴,我知道他一定是把我和外面某个女人搞混了,说漏嘴了。因为我连耳洞都没打过,更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这个贵重礼物。

窗户被外面的台风刮的直响,像有一只在暴风雨里迷路的透明飞鸟在一刻不停挥动着翅膀撞击。
我一个人用微波炉热了咖喱饭,叮的一声,把我从徒劳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隔夜的咖喱更入味,满足的吃饱收拾完餐具,我拿着垃圾袋出门走向灯莫名忽闪忽闪的楼道。
刚开门,就看到新搬到隔壁的那个男人了。
他头发被淋得湿湿的,一滴滴雨像坐滑滑梯般顺着他乌黑的头发慢慢落下,勾勒出他英俊,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右边眉毛缺了一小块,像块月牙,调皮又可爱,很是扎眼。
他笑起来很温柔,像一阵平和的风轻拂。
他一看到我便害羞的客套打招呼说,不好意思,我刚搬来,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可能今晚会有点吵。
我看他手里一边抱着一个用黑色袋子裹着的塑料模特一样的东西,一边准备开门。
塑料袋已经被淋得很湿,有部分已经破损,露出细细白色脚趾头一样的东西。
灯依然一闪闪,我无法看的太清楚。
我微笑问他,你是服装设计师吗?搬一个模特过来练习布料的立体剪裁?
他神秘的说,不,我不是设计师,哦,大概你以为这袋子里面是模特吧。
说完,他迅速的撕开了包装,露出里面的真东西。
我看到后立刻吓一大跳,忍不住尖叫起来,因为包装袋里居然是一具惊悚的白骨骷髅。
别害怕,他见我受惊连忙抱歉说,这是医用骷髅模型啦,因为最近正在写的小说里面的杀人主犯是一个生物学教授,为了细节描写的真实,所以特意问医生朋友借回来研究下人体骨骼肌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礼貌点点头,轻轻的关上了门,仿佛一阵突然从走廊窗户溜进来的风。
真是奇怪的男人,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跌坐在沙发里,忍不住津津有味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吃饱了咖喱饭睡着了在做梦。
那晚,风雨飘摇,我整夜失眠,只能躺在床上细细聆听隔壁房间微小的动静。
一无所获,只听到微微而又平静的德彪西钢琴乐和几声疲劳的咳嗽声,大概搬家太累,那个男人早早就休息了吧。


第二天早晨出门买早点时经过他的房间,我突然闻到一种草莓和刚洗过的白衬衫混合起来的美妙清香,仿佛可以拖着我的平底鞋和裙子轻轻的飞起来。
是从他门缝这里溜出来了的,我忍不住蹲下深呼吸,贪婪的细嗅这陶醉的香氛。
突然他穿一件蓝色睡衣开了门,见我正奇怪蹲着,非但没有吃惊,反而开心的大笑起来说,咦,难道?你闻到了?
什么?我眨眨眼睛,摇头装傻。
香味呀,这是我刚才心血来潮用一本古老破旧小说里描述的据说可以摄人心魄的香水配方调出来的,以前弄过几次,总失败,也从来没有人闻到过,今天早起阳光那么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所以突然想再胡乱调试一次,难不成这次我成功了?
好像,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香味吧?我吞吞吐吐的说。
好不好闻?他兴奋的看着我说,仿佛是一个在等待老师表扬的小男孩。
超好闻!我激动的直点头大声说。
还可以,还可以,我意识到自己举止失礼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轻声说。
哈哈,你真可爱。你叫什么?你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他乐呵呵的问我。
我姓李,恩,也是一个人住。对着他说话,突然感觉脸好烫。
说完,我就连忙借故说要赶着上班,慌张跑下楼,脚下突然感觉像在踩着风,兴奋不已。
咦,我这是怎么了?我在激动什么?我怎么变成了一个害羞的高中女生了?我为什么要骗他说自己是一个人住,伪装成一个单身女子?

晚上,丈夫打电话回来说,公司临时派给他新任务,要多出差一周。
我几乎要在电话里笑出声来,我平复自己,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说,恩,你在外面工作辛苦了,注意休息。
挂断电话的同时,却隐约听到他那边有另一个女人的笑声。
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减轻了自己不少的负罪感。
我暗暗对自己说,不能那样,不能那样,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样的话,我就不是和无耻的丈夫一样卑劣了吗?


第三天下班后为庆祝同事升职,在居酒屋喝了很多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喝那么多,一个要好的同事居然开玩笑说,我变得豪放了。以前的我总是在角落默默喝一点橙汁的,像一个安分守己的淑女。
同事的车快开到公寓时,我突然想到,我不能让楼里的人,特别是那个住底楼的楼组长张阿姨看到我这样,不然的话,那个爱说闲话的女人又要在背后嚼我舌根了。我对同事说,还正好要去便利店买东西,在这里停下就可以。
我和同事们告了别,下了车,准备去街对面的咖啡店坐一坐,醒醒酒。

晚上的咖啡馆没什么人,安静异常,一只褐色斑点猫在一个大圆桌上毫无顾忌的睡着了,吧台的女服务员手拿一本白色封面的小说在细细品读,有客人来了,她才不情愿抬起头。
我点了一杯水果花茶,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刚准备坐下,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名字。
李小姐,那么巧?是那个住隔壁的男人。
他穿一件黑色羊绒毛衣,仿佛可以低调的把自己隐藏在夜色的阴影里。
啊?你也在这里呀,那么晚了。我看见他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破旧笔记本。
恩,我在等人,这里人很少,很安静,真是一个适合写小说的好地方啊。他亲切的笑笑说。
你也是在等人吗?他手托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
那么晚了,我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以等啊。我坐到他对面,捋了捋头发微笑说。
难道你在等我吗?我借着还未消散的酒精,鲁莽的说出这句半开玩笑的话。
他突然低下头,沉默的笑笑。虽然灯光很暗,但我还是看到他的耳根红了。
咦,这个时代,还有人用手写小说稿子的,真稀奇啊。在写什么故事呢?可以让我看看吗?我还没等他答应,就伸出手准备拿他的笔记本。
不,不行····。他紧张的过了头,生怕我看见里面到底写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抱住笔记本就像抱住了一只心爱不已的小奶猫。
好吧,我不看啦,我知道写小说就像在怀孩子,没有正式诞生前,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嗯嗯,是这样的,看了就完蛋了。他直点头,依然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害羞的像一个还未毕业的高中生。
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明知道酒精的作用已经要全部褪去了。
我也姓李。他摸了摸后脑勺,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那么巧,李先生,李小姐,哈哈。明明没有什么好笑的,我却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起来。
是啊,原来是本家啊,怪不得和你说话那么投机,像一家人,哈哈。他附和着我笑,镇定下来,恢复一个男人的本色,也开始进攻了。
整个咖啡馆就零星几个客人,我们的笑声出现的不知道有多不合时宜,但我似乎无暇管别人的眼光,陶醉在自己着久违的欢笑里。
其实他说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话,但我就是觉得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加上了音符,在空气里蹦跳着,弹奏着,飞扬着,格外有魅力,格外让我愿意倾听。

突然在我们说笑间,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渐渐听到有马蹄声,它在一步步靠近咖啡馆。
我以为是酒精缘故没理会,但服务员忽然放下手里的小说,急匆匆冲到门前的举动还是让我忍不住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先生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只是慢慢扭着头朝门前看去。
只见,服务员微笑着用力打开了整扇门,门很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原来只开了一半,我还以为上半部分是面雕刻精美,装饰华丽的窗户,没想也是大门的一部分,只是平常不全打开而已。
门全部打开后,长宽高居然是普通门的两倍多大,咖啡馆要设计那么大的门干嘛?我不禁满肚子疑问。
伴着一阵冷飕飕的风一下子吹进整个咖啡馆,马蹄声也越来越靠近。
我惊呆了,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见居然是一个穿着古装的人骑着一匹高大威严的骏马从门前进入了咖啡馆。
服务员笑嘻嘻迎上去,老板,你拍戏回来啦。累不累啊?
那个男人从马上一跃而下,站定大笑说,不累,我衣服都没换,直接从片场赶回来,因为我知道有老朋友来拜访我了。
我看看周围,几个熟客摸样的顾客好像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这个老板经常做这种奇怪的事。

男人走到我们桌前时,李先生笑容满面的站起来,两个人热情的互相拥抱,像是好久不见的故友。
从他们的寒暄中,我听出来,他们是分别好久的校友,也同是大学里波德莱尔诗社的成员。
老板看看我,好像突然明白和看穿了什么,他对我微笑着说了一句让我汗毛竖起来的话,
他说,小姐,你能告诉我吗,我现在是不是在什么人的梦境里?
我一时愣住,呆呆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像刚才那样,能和李先生亲密的坐在一起开心的聊天,确实是这几天我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老板像是一个过来人,带着点劝告的口吻对我说,波德莱尔《恶之花》里有一句诗是这样说的——梦幻总是紧紧地把心灵抓住,而实境总是轻易把理想抛弃。小姐,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们,要加油哦!
李先生见我尴尬茫然,立马过来略带歉意的说,别理他,那小子以前就是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看来那么多年不见,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不笨,也大概听出了点那个神秘老板的意思,应该是看穿了我和李先生的关系,在祝福我们遥远的未来吧?


在咖啡馆继续坐了一会儿,和那位奇怪老板告别后,我们两人一同走回了公寓大楼。
外面的月亮大的不像话,空气里幽香浮动着,仿佛在企图连接着什么禁忌的暧昧,一切静谧的不像在现实里。
酒已经完全散了,我的神智已经非常清醒,可现在我却依然感觉自己置身于梦幻中。
电梯里,我们谁都没说一句话,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仿佛在这默契的沉默里,我们已经拥有了彼此。

到家我准备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突然从脖子里拿出一根月亮形状的项链给我,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这个送你。你刚才说,最近一直睡的不好,带上这个,保证你今晚你一定能做个美梦。
谢谢,我居然毫不犹豫,不可抗拒的接了下来,手里的项链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淡淡,暖暖的余温。
能进来再陪我喝一杯吗?我还想和你再聊一会儿心里话。他还是开口了。
我的脚已经要向他的门迈过去,但最后一点理智把我拉了回来,我轻轻的说,有点晚了,我累了。
恩,也是···那晚安了。他有些尴尬,低着头说。
恩,晚安。我费力说完告别的话关门后,一下子跌坐在门前的地板上,我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在犹豫的靠近门,但最后还是慢慢的,不舍的离去了。
那一晚,他最终还是没有来敲我的门。


第五天,丈夫意外的一大早就提着行李回来了。
没想到,在我和丈夫准备坐电梯下楼吃早饭时,竟然遇见了李先生。
李先生进电梯里看到我,很欣喜,刚想和我说话,但看到靠着我的丈夫瞬间明白了一切,没有开口。
三个人的电梯下行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慢上千百倍。
丈夫在电梯里肆无忌惮的搂着我,对我亲昵的说,老婆,你最近瘦了,腰细了很多。
李先生默默的看着电梯不断更新的下行数字,没有说话。
咦,这项链是你新买的吗?颜色好土啊,来试试我这次出差为你新买的钻石项链。说着,丈夫从西装内插袋拿出一个红色丝绒包装的小盒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电梯里选择给我这个惊喜。
我勉为其难的说,一会儿再试吧,万一掉在这里不好。
现在就试啊,一会儿好带出去给那些楼里八卦的阿姨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有多爱你,多舍得为你花钱。丈夫不等我答应,就摘了那根昨晚李先生送我的月亮形状的项链,顺手丢在了电梯地上。
我刚想去捡,就看到丈夫恶狠狠的踩住那根月亮项链,仿佛知道这根项链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么难看的东西,还要干嘛,带上我这根就够了。丈夫命令似的口吻说道。
我刚想回嘴,1楼已经到了,电梯停下,门打开,李先生飞快的走出了电梯,我仍然想去捡那根项链,但被丈夫连推带拉弄出了电梯。
丈夫搂住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
丈夫胜利似的开心说,今天天气真是好,啊,肚子好饿,飞机上的东西我一口都没动,我一定要好好吃这顿早饭。
我假装看天,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刚刚走出去的李先生,但我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背影了。

刚出小区公寓的门口,就碰到了楼组长张阿姨,她和丈夫热情的寒暄说,终于回来啦。一个丈夫老是出差,放着这么漂亮的妻子一个人在家可不行的哦。
我看着她和丈夫使着眼色,话里有话的那种恶心的腔调,不禁猜疑,难道是这个八卦的女人通知了丈夫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所以丈夫才那么急忙回来的?
那一顿早饭,丈夫吃的无比开心,我却连一口豆浆都喝不下,我借故说胃很不舒服,要上厕所,我疯狂跑回公寓,进电梯寻找那根月亮项链,还好,还没有人捡掉,项链居然神奇的依然在角落默默等着我。


我以为丈夫这次回来变好了,我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丈夫又照例和那些狐朋狗友喝的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说tmd为什么那些没他有本事的人都过的比他好,后来他又借故说地板上怎么有水,为什么没有擦干净,差点让他滑一跤这种小事又一次对我动了手,他把对自己人生失败的愤怒全都撒在了我身上。
这是第三次,我曾发誓,第三次他再动手,我一定要离开他,不再管父亲求他的那些保险生意订单,不再管母亲旷日持久的巨额治疗费用,不再管我会不会没有房子住,被赶到街上,不再管我会被人说什么可怕的闲话,不管我的下场有多惨,我一定要离开他。


那一个月,我疲于和丈夫闹离婚的事,居然一次都没有再见到李先生,可能他对我失望,刻意的躲着我吧。我只有偶尔在深夜听到的关门声中才知道他还住在隔壁。
当然,丈夫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他威胁我离开他的话,他一定会毁了我。
可笑的是,可能我太可怜,连丈夫的情妇都同情我的遭遇,最后在情妇的劝说下,丈夫慢慢改变了态度,最终同意和我离了婚。
一个周末,我在商场遇见了那个介入我和丈夫的女人,她在买高档厨具,一副人妻摸样。
我没想过,我居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
她微笑着摇摇头,淡淡的说,我只是在赎罪而已。

再然后,我还是没有再见到李先生,连隔壁关门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可能他已经悄悄的搬走了吧。


那晚,我一个人拿着行李箱终于离开了那间困住了我好久的公寓,我在那家骑马老板的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
老板正巧在,这次他穿的很寻常,我问他那匹威严的骏马藏到哪里去了?
他笑嘻嘻的说,还给剧组了,那次回来一路上都好拉风哦。我准备马上又要去法国拍现代都市爱情戏咯,古装戏也拍的有点腻了。
他知道我要问他李先生的事,所以还没等我开口,就拿出了几张皱巴巴的,仿佛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
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这些天,李先生一直在这里写小说写到很晚,这是他遗留在这里的几页小说稿件,我觉得应该要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我慌张的拿起稿件立刻看了起来,他的字迹飘移而潇洒,像一阵自由自在,来去无影的风,
文章的标题是——《想起又如何》,他在结尾处是这样写的,

——男人喝着酒望着窗外台风天呼啸而至的雨,一滴趴在玻璃窗上的雨滴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一跃而下,从窗栏渗入屋内,从木椅滑到大理石地板,一路跌跌撞撞越过客厅骷髅骨架山谷,借着厨房里香水蒸馏器所散发的水汽和云雾飞了一小段,直接潜入卧房,从月牙般的项链温柔的飞落在女人的脸上,找准她不快乐的眼角,从午夜辗转反侧的女人梦里流到现实,最后静静的变成一滴无限唏嘘,让她不得不醒来的眼泪。


神奇的是,看完这段文字的当下,难过的眼泪真的从我的眼睛里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焦急的问老板。
他爱莫能助的无奈摇摇头。

我奔跑到大街上,路灯下白色的大雪翩然而至,仿佛要掩盖掉一切属于他的行踪。
我知道,很多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曾听说,有人用一瓶酒撑过一个雨夜,有人用一盆仙人掌撑过一个沙漠,我想现在,也会有人用一个回忆撑完一生。
我蹲下身子,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对自己说,没有人知道,你那些不明原由,想放下又提起来的牵挂最终去了哪里,或许下落不明的它们都飞奔去了很多很多年后你才会释然的微笑与告别里。

我颤抖的摸着脖子里他送我的那根月亮项链,忍不住回忆起他和我相遇的种种奇妙而又梦幻的事。
忽然,项链断了,落在了地上,月亮形状的项链在水塘里瞬间崩解破碎,从里面掉出一张小小的纸··

我捧在手里,拿到眼前看,是他的字迹,上面写着,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PS看了之后觉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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