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应该让宫女有自己的个人自由

【原文】“凡回于天地之间，包于四海之内，天壤之情，阴阳之和，莫不有也。虽至圣不能更¹也，何以知其然？圣人有传²，天地也，则曰上下；四时也，则曰阴阳；人情也，则曰男女；禽兽也，则曰牡³牝⁴雄雌也。真⁵天壤之情，虽有先王不能更也。虽上世至圣，必蓄私不以伤行，故民无怨，宫无拘女，故天下无寡夫。内无拘女，外无寡夫，故天下之民众。当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国拘女累千，小国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无妻，女多拘无夫，男女失时，故民少。君实欲民之众而恶其寡，当蓄私不可不节。

【译文】“凡是轮回运转于天地之间，包含于四海之内，天地的情状，阴阳的和谐，无不具有。虽然是最大的圣人也不能改变，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圣人有传授，所谓的天地，则称之为上下；所谓的四时，则称之为阴阳；所谓的人之常情，则称之为男女；所谓的禽兽，则称之为牡牝雄雌。确实的天地之情，虽然先王也是不能改变的。虽然是上一世最大的圣人，必然也蓄积私有但不以私有伤害行为，所以民众没有怨恨，宫中没有拘禁的女子，所以天下没有寡居的男人。宫内没有拘禁的女子，宫外没有寡居的男子，所以天下的人民众多。如今的国君蓄养的私有，大国君主拘禁女子上千，小国君主拘禁女子上百，因此天下的男子多寡居而没有妻子，女子多被拘禁而没有丈夫，男女都失去生育时机，所以人民稀少。君主真的希望人民众多而厌恶人民稀少，就应当在蓄养私有上不可以不节俭。

【说明】古代的男女比例并没有失调，就算统治者蓄养的宫女多，但在战场上死去的男子却占多数，所以，生育率下降的关键因素，并不在于宫女的多少，而在于战争的多少。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连年征战不断，造成的怨妇旷夫还少吗？怎么能一味怪罪于统治者蓄养宫女呢？再说，人民稀少的原因还很多，比如医疗卫生条件、饮食居住条件、交通环境条件等等，都是造成当时人民短寿稀少的关键因素。当然，统治者确实也不应该蓄养过多的宫女以满足自己个人的享受，而应该让宫女有自己的个人自由。

——————————————————

【注释】1.更：(gēng耕)《管子·乘马》：“三岁修封，五岁修界，十岁更制，经正也。”《论语·子张》：“更也，人皆仰之。”《国语·周语》：“更姓改物。”《晏子春秋·内篇杂下》：“景公欲更晏子之宅。”《仪礼·大射仪》：“更爵洗。”《礼记·月令》：“更皮币。”《史记·晋世家》：“更葬也。”《说文》：“更，改也。”这里用为改变之意。

2.传：(chuán船)《论语·学而》：“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韩愈《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里用为传授之意。

3.牡：(mǔ亩)《书·汤诰》：“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请罪有夏。”《诗·邶风·匏有苦叶》：“雉鸣求其牡。”《诗·小雅·北山》：“四牡彭彭，王事傍傍。”《诗·大雅·烝民》：“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诗·周颂·雍》：“於荐广牡，相予肆祀。”《老子·五十五章》：“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论语·尧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仪礼·丧服传》：“牡麻者，枲麻也。”《说文》：“牡，畜父也。”《大戴礼记·易本命》：“丘陵为牡。”这里用为雄性的鸟兽，在生殖过程中起授精作用从而生育下一代的生物之意。

4.牝：(pin聘)《书·牧誓》：“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诗·鄘风·定之方中》：“秉心塞渊，騋牝三千。”《管子·轻重甲》：“弛牝虎充市，以观其惊骇。”《老子·六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大戴礼记·本命》：“谿谷为牝。”《说文》：“牝，畜母也。”这里用为雌性、阴性之意，有生育之意。

5.真：(zhēn贞)确实、实在、的确。《墨子·辞过》：“真天壤之情，虽有先王不能更也。”唐韩愈《杂说》：“真无马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