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道路是最根本的东西

【原文】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羲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勘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禺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

【译文】所谓的道，是真诚的，又是无为无形的；可以心传而不可以口授，可以得到而不可以看到；自己为本自己为根，没有天地之前，从古以来就存在了；它产生出鬼神和上帝，产生出天和地；它在太极之上不算高，在六极之下不算低，它先于天地存在不算久，长于上古之前不算老。狶韦氏得到它，用它带领天地；伏羲氏得到它，用以因袭阴阳元气的根本；北斗得到它，就能永远不错星位；太阳和月亮得到它，就能终始运行不息；堪坏得到它，用以因袭于昆仑；冯夷得到它，用来游历大川；肩吾得到它，就能进住太山；黄帝得到它，就能登上云天；颛顼得到它，就能进住玄宫；禺强得到它，能站立在北极；西王母得到它，就能坐守少广山上，不知道什么叫开始，不知道什么叫结束；彭祖得到它，上从有虞，往下活到五霸时代；傅说得到它，用以辅佐武丁，才统治天下，他死后乘着东维星，骑着箕尾星，与众星和同在一起。

【说明】本节论述道路，按照庄子的理解，万事万物，无论太阳月亮星辰，都有自己的道路，宇宙发展的道路，产生了宇宙，也产生了天地，产生了星辰。因此，道路是最根本的东西。只有遵循了道路，才能和其他古人一样，功成名就。因此，人要守天道，并依据天道创立自己的道路。《论语》上说：“本立而道生。”根本的观念树立了，道路自然而然就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