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顺应时势，凭借民众欲望

【原文】老子曰：地广民众，不足以为强；坚甲兵利，不可以恃胜；城高池深，不足以为固；严刑峻¹法，不足以为威。为存政者，虽小必存焉；为亡政者，虽大必亡焉。故善守者，无与御；善战者，无与斗；乘时势，因民欲，而天下服。故善为政者，积其德；善用兵者，畜其怒；德积而民可用也，怒畜而威可立也。故文之所加者深，则权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广即我强而敌弱。善用兵者，先弱敌而后战，故费不半而功十倍。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万乘之国，好用兵者亡。王兵，先胜而后战；败兵，先胜而后求胜。此不明于道也。

【译文】老子说：地方广大人民众多，不足以强大；甲胄坚固兵器锋利，不足以依靠其取胜；城墙高耸城池水深，不足以坚固；刑罚严厉法律严酷，不足以威慑。作为于保存政权的人，国家虽小必然能保存；作为于消亡政权的人，国家虽大必然会灭亡。所以善于守护的人，没有谁能与之抵御；善于战斗的人，没有谁能与之战斗；顺应时势，凭借民众欲望，而天下就会归服。所以善于为政者，积蓄其规律；善于用兵者，积蓄其愤怒；规律积蓄而民众就可以使用，愤怒积蓄而威势就可以树立。所以文明教化所加深者，那么权势所征服的地区就广大；规律所施与丰厚者，那么威势所制约的地方就广大，又广又大那么就是我强而敌弱。善于用兵的人，先削弱敌人然后再进行战争，所以耗费不到一半而功效却有十倍。所以有千乘兵车的国家，行为于文明教化者称王；有万乘兵车的国家，喜好用兵者就会灭亡。称王者的兵，先有取胜的条件再战斗；会失败的兵，先谋求胜利而后再求取胜利。这就是不明白治国的道路。

【说明】治国的道路到底是什么？不是地广人众，不是坚甲兵利，也不是城高池深，更不是严刑峻法。而是顺应时势，凭借民众欲望，按照人民发展规律，对人民进行文明教化。一旦人们的文化素质得到提高，人们大都懂得自己的人生道路，那么如果有谁有意破坏人们的人生道路，人们就会愤怒，当愤怒积蓄到一定程度，这样的人就是不可战胜的人。

本篇《下德》，所谓下，依《周礼·司仪》：“从其爵而上下之。”注：“上下，犹丰杀也。”《文子·上德》：“与而取者，下德也，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礼记·礼器》：“与年之上下。”注：“上下，丰凶也。”之意，通“杀”。为收束之意，即是收束的规律。“杀”，又通衰败，因此又可称之为衰败的规律。什么是收束、衰退的规律呢？即是规律的表面形式。比如，有利益奖赏而勉励于善，畏惧刑罚而不敢胡作非为，法令端正于上级，百姓在下服从，是治理的末端。这个治理的末端，就是规律的表面形式。而民众交相互让，争处卑下，对财物利益争相少受，对事出力相争承担劳累，每天转化向上而向善转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这就是治国的根本，这个根本也就是指根本的规律。也就是说，让人们自觉自愿，就是根本的规律，而让人们奔着利益去勉励于善，畏惧刑罚而不敢胡作非为，就是指表面的规律，这个表面的规律就是指收束、衰败的规律。比如说养生，最关键的是神气清爽意气平和，全身百节都宁静，才是养生的根本。肌肤肥胖，大腹便便，放纵嗜欲，就是养生之末。食疗药疗能不能养生？能，但如果不能心平气和，再怎么好的食疗药疗也不能达到养生的目的。也就是说，神气清爽意气平和，是养生的根本规律，而食疗药疗则是养生的表面规律。如果我们作为于神气清爽意气平和，那么不用食疗药疗我们也能达到养生的目的。如果我们作为于食疗药疗而放纵情绪，那么虽然身体能健壮，内心却是痛苦的。然后文子引用老子的话又继续论述，以法治国，就是收束、衰败的规律，而以社会行为规范作用于人民，与人民同走一条道路，才是根本的规律。然后文子引用老子的话又继续论述说，人们应该重视什么？是重视生命还是重视利益？因炫耀与歧视而出现攀比心理，因攀比而出现了逞强，因逞强就会引来事物的发展壮大，因事物的发展壮大就会引来灾祸。这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所以，作为人都应该回复返归于明智。然后文子引用老子的话又继续论述说，天下没有比作为于善更容易的了，没有比作为于不善更难的了。所以圣人心态平和意志简易，精神内守，万物都不能迷惑他。然后文子引用老子的话又继续论述说，作为一个人，关键不是战胜别人，而是战胜自己。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我们这一生，不是来生气、来愤怒的，而是来享受幸福快乐的。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最关键的是要掌握道路，以道路来对待一切。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人们迫于眼前的生计，着眼于利益的获得，跟随着利益的获得而放弃自己的人生道路，人们为了利益的获得，为了自己的舒适生活，不惜争斗忿怒贪婪鄙视他人，全然不顾自己的人生道路和规律的发展。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不着眼于利益的获得，不跟随着利益的获得而放弃自己的人生道路，那么就要清静无为。只有清静无为才能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才能随着规律的发展而发展，才能随着规律的变化而变化。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不能用同样的高标准来要求每一个人，也不能用很好的风俗来要求社会，人类社会与大自然一样，总是高低不平的，正因为有如此多的不同，才是生活的丰富多彩。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遵循这个道路的规律，去掉人为的因素，才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所以少看少听少说少思，就是爱护自己的性情、精神。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只要在道路上不被所谓的智慧所引导、所迷惑，那么所谓的治理也就容易了。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所谓道路的根本主旨，就是无所作为，所谓的无所作为，就是干好自己份内的事，人们就会各得所宜，万物就会各有所安。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自己是什么样的社会角色，就行为于什么样的行为方式。然后文子又继续论述说，一旦人们的文化素质得到提高，人们大都懂得自己的人生道路，那么如果有谁有意破坏人们的人生道路，人们就会愤怒，当愤怒积蓄到一定程度，这样的人就是不可战胜的人。只有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人，才能成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