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相比齐桓公差了一大截

【原文】二年春，公以二军下，次¹于阳樊。右师取昭叔于温，杀之于隰城。左师迎王于郑。王入于成周，遂定之于郏。王飨²醴³，命公胙⁴侑⁵。公请隧⁶，弗许。曰：“王章也，不可以二王，无若政何。”赐公南阳阳樊、温、原、州、陉、絺、组、攒茅之田。阳人不服，公围之，将残其民，仓葛呼曰：“君补王阙，以顺礼也。阳人未狎君德，而未敢承命。君将残之，无乃非礼乎？阳人有夏、商之嗣典，有周室之师旅，樊仲之官守焉，其非官守，则皆王之父兄甥舅也。君定王室而残其姻族，民将焉放？敢私布于吏，唯君图之。”公曰：“是君子之言也。”乃出阳人。

【译文】晋文公二年春天，文公率领左右二军东行，驻在阳樊。右军在温地俘获昭叔，把他杀死在隰城。左军从郑国迎接周襄王。周襄王进入成周，就在郏地安定下来。周襄王用醴酒宴请文公，命文公作为宾客用酒回敬，并赐给他币帛。文公请求允许死后能用隧礼，周襄王不同意，说：“隧礼是用来表明王与他人有区别的，不可以有两个王。如果有两个王，就没有办法治理政事了。”赐给晋文公南阳的阳樊、温地、原邑、州邑、陉邑、絺邑、组邑、攒茅的田地。阳樊人不服，文公派兵围住他们，将杀害那里的人民。仓葛喊道：“君主弥补王的缺失，用这来遵循礼仪。阳樊人没有习惯接受君主的规律，不敢奉命行事。君主将残害他们，莫不是不合礼制吧？阳樊人有夏、商遗留下来的法典，有周王室的士众和樊仲的职守，如果不是守官的后裔，就是王室的父兄甥舅。君主安定王室却残害王室的亲戚和同族，民众将效法谁？我胆敢把这些意思私自向君主的官吏们说明，希望君主图谋这件事。”文公说：“这是君子的话。”于是解围让阳樊人民自去。

【说明】本节记录的是晋文公帮助周襄王返回周国后的故事，他不是象齐桓公一样帮助周王朝安定天下，而只想着死后的葬礼，从这一点来看，就比齐桓公差了一大截。其二，阳樊民众不服，他不是安抚，而是想要赶尽杀绝，这还是个仁慈的人吗？要不是仓葛极力劝谏，真是铸成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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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次：(cì刺)临时驻扎和住宿。又指行军在一处停留三宿以上。《左传·庄公三年》：“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楚辞·离骚》：“夕归次於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资治通鉴》：“初一交战，操军不利，引次江北。”

2.飨：(xiang响)《书·顾命》：“上宗曰：‘飨！’”《管子·大匡》：“齐侯怒，飨公。”《国语·周语上》：“神飨而民听。”这里用为接受酒食之意。又为请客吃饭之意。

3.醴：(lǐ礼)《书·说命下》：“若作酒醴，尔惟麴蘖。”《诗·小雅·吉日》：“且以酌醴。”《诗·大雅·行苇》：“曾孙维主，酒醴维醹。”《诗·周颂·丰年》：“为酒为醴。”《周礼·酒正》：“醴齐。”《礼记·内则》：“或以酏为醴。”《礼记·杂记》：“醴者，稻醴也。”《说文》：“醴，酒一宿孰也。”这里用为甜酒之意。

4.胙：(zuò坐)古通“阼”。《周礼·天官·冢宰》：“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荀子·哀公》：“登自胙阶。”汉《费亭侯曹腾碑阴》：“践胙之初。”这里用为台阶之意。胙阶：大堂前东边的台阶。古代天子、诸侯、大夫、士，宾主相见，以东阶为主人迎宾登堂之地。

5.侑：(yòu又)《诗·小雅·楚茨》：“以为酒食，以享以祀，以妥以侑，以介景福。”《周礼·天官·膳夫》：“以乐侑食。”《资治通鉴·唐昭宗天复元年》：“令小儿歌以侑酒。”《玉篇·人部》：“侑，劝也。”这里用为劝食之意。

6.隧礼：指拥有墓道的坟墓的葬礼。指墓道。在山中或地下凿成的通道。《国语·周语中》：“王劳之以地，辞，请隧焉。”《史记》：“鲁人三郊三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