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原文】“呜呼！嗣王祗¹厥身，念哉！圣谟²洋洋³，嘉言孔⁴彰⁵。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译文】“呜呼！后代君王要恭敬自身，念念不忘啊！圣人的谋略盛多广大，他的言论美好且显著。但上天赐福降灾不恒常，作了不善之事就会降下各种灾祸。你行德不要怕小，即使是小德万邦也会庆幸；你行为于不善，即使不大，也会导致宗族灭亡。”

【说明】最后，伊尹把重点落实在行善积德上。这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之意。

通观全篇，伊尹并没有讲如何为政、如何治理国家等事，而是一昧地在讲做人的道理、做人的纲纪。做人怎么做呢？就是先修养自身，搞好家庭关系，从家里、家族里修正人际关系，做到父慈子孝兄友弟爱，再从家里向外延伸，与身边的人都搞好人际关系。然后杜绝“三风十愆”的危害，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那么民众仿而效之，社会也就得到治理了。从自己做起，也就是从自己的每一件小事做起，从每一个行为做起，从每一个细节做起，才能谈得上做大事，才能谈得上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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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祗：（zhī支）《书·大禹谟》：“祗载见瞽叟，夔夔斋栗，瞽亦允若。”《诗·小雅·我行其野》：“成不以富，亦祗以异。”《诗·商颂·长发》：“上帝是祗。”《周礼·大司乐》：“中和祗庸孝友。”《左传》：“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韩非子·难言》：“敦祗恭厚，鲠固慎完。”《说文》：“祗，敬也。”《广雅》：“祗，祗敬也。”这里用为恭敬之意。

2.谟：（mo莫）《书·大禹谟》：“皋陶矢厥谟，禹成厥功。”《诗·大雅·抑》：“訏谟定命，远犹辰告。”《尔雅·释诂》：“谟，谋也。”《孟子·万章上》：“谟盖都君咸我绩。”《淮南子·脩务》：“周爰谘谟。”陆机《辩亡论下》：“遂献宏谟。”这里用为计谋、谋略之意。

3.洋：(yáng羊)《诗·卫风·硕人》：“河水洋洋。”《诗·陈风·衡门》：“泌之洋洋。”《诗•大雅•大明》：“牧野洋洋，檀车煌煌。”《尔雅》：“洋，多也。”这里用为盛多、广大之意。

4.孔：《诗·周南·汝坟》：“父母孔迩。”《诗·小雅·蓼萧》：“既见君子，孔燕岂弟。”《诗·小雅·楚茨》：“祝祭于祊，祀事孔明。”《诗·大雅·卷阿》：“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诗·周颂·有客》：“既有淫威，降福孔夷。”《老子·二十一章》：“孔德之容，惟道是从。”《玉篇·乙部》：“孔，嘉也。”这里用为美好之意。

5.彰：(zhāng章)《书·皋陶谟》：“彰厥有常。”《老子·二十一章》：“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荀子·劝学》：“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吕氏春秋·怀宠》：“义理之道彰。”《说文》：“彰，文彰也。”《广雅·释诂四》：“彰，明也。”这里用为显明、显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