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作恶多端招致天罚

【原文】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

王曰：“呜呼！我西土君子，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狎侮五常¹，荒怠弗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斫²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³，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上帝弗顺，祝⁴降时丧。尔其孜孜⁵，奉予一人，恭行天罚。

【译文】第二天黎明，周武王大规模巡视六师，向众将士发表誓言。

周武王说：“呜呼！我们西方的君子们，上天有显明的道路，这些法则应当宣扬。如今那商王受，轻视侮辱仁义礼智信，荒废懈怠不恭敬。他自绝于上天，与老百姓结下怨恨。他砍断冬天涉水者的脚胫，剖开贤人的心脏，作威杀戮，毒害天下。他推崇信任奸人违背天意，流放废黜师保，屏弃法典刑罚，囚禁奴役正当的读书人，不修整祭祀的郊社，使宗庙得不到享祭，做一些奇技荒淫新巧的东西来取悦于妇人。上帝不会顺从他的这些作为，诅咒并降下惩罚。你们要奋勇努力，帮助我一人，恭敬地行为于上天的惩罚。

【说明】本篇是周武王的第三篇誓言，是在大军渡过黄河后的第二天黎明向所有参战人员发表的。本节的誓言历数了商纣王的十大罪状，指明商纣王作恶多端招致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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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五常：指仁、义、礼、智、信。另一说法为：孔子在回答子张问仁时，对仁的内容，还作过这样的说明：“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五者为“恭、宽、信、敏、惠”。《荀子·非十二子》：“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

2.斫：(zhuó茁)《墨子》：“斧以金为斫。”《资治通鉴》：“因拔刀斫前奏案。”这里用为用刀、斧等砍劈之意。

3.回：(huí洄)《诗·小雅·鼓钟》：“淑人君子，其德不回。”《诗·大雅·旱麓》：“岂弟君子，求福不回。”《诗·大雅·大明》：“厥德不回。”《诗·鲁颂·閟宫》：“赫赫姜嫄，其德不回。”《孟子·尽心下》：“经德不回，非以干禄也。”《后汉书·苏竟传》：“求福不回。”这里用为违背之意。

4.祝：通“咒”。《书·无逸》：“否则厥口诅祝。”《诗·大雅·荡》：“侯作侯祝。”《史记·孝文纪》：“民或祝诅上。”这里用为诅咒之意。

5.孜：(zī咨)《书·皋陶谟》：“子思日孜孜。”《说文》：“孜，汲汲也。《汉书·成帝纪》：“群公孜孜。”这里用为勤勉、努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