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在东汉中期已具规模,但点画线条较简朴。魏晋草书与士人追求“雅韵”相映照,点画形态典雅遒关。唐代草书在魏晋“今草”的基础上飞跃发展。汉字实用信息传递功能在草书中消减,同时书法的抒情性得到进一步加强。
唐代一种宣泄情感的纯艺术—“狂草”由此诞生,它与音乐相类似,与舞蹈共形似,通过汉字书写来传递情感。而推动唐草走向巅峰的两位巨匠张旭和怀素的草书如李白的诗一样,散发着一股盛唐时代的浪漫气息。这恰是尼采笔下的“酒神”。
老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是“无”和“有”的统一,“虚”和“实”的统一。有了这种统一,天地万物才能流动、运化,才能生生不息。老子的这种思想,对中国古典美学的发展影响也很大。宣重光说:“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虚实结合”成了中国古典美学一条重要的原则,概括了中国古典艺术的重要的关学特点。因此“艺术形象必须虚实结合,才能真实地反映有生命的世界。”
再次,二人用墨也较夸张。墨法中多用渴笔枯墨,在黑白灰的色块对比中给人以强烈的层次感。然不同处在于,张旭喜用肥笔重墨,故其书法结体茂密。但张旭将墨处理成“渴、润、浓、淡”的层次,因而给人以沉郁雄厚感且不乏虚空灵动之美。
狂草的妙境通于舞蹈,虚空中传出动荡,坛舞的草形,谱写着宇宙万物的音乐和生命。它以字形和体势的狂肆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宗白华先生在《美学与意境》中认为:们舞是最高度的韵律、节奏、秩序、理性,同时是最高度的生命、旋动、力、热情,它不仅是一切艺术表现的究竟状态,且是宁宙创化过程的象征。”
狂草落笔轻重缓急、方圆曲直对比鲜明,或展或整,乍擒乍纵,盘拿峭拔,跌宕起伏,表现出龙飞凤舞、神妙莫测、腾芳飞彩的舞蹈之美。狂草使转用笔犹如舞袖挥拂而萦纤,又若垂藤盘旋而缭绕。整旋转锋,亦如腾猿过树,逸蚌得水,轻兵追虏,烈火燎原,或体雄而不可抑,或势逸而不可止,纵于狂逸,卞违笔意。狂草正是通过这样流动而复杂的笔法和丰富的笔画形态突出地表现了书法的舞蹈之美。
狂草书体势的特点是“奇”,其体势中必须打破平衡,制造不平衡,这样才能出奇制胜,在风格面貌上耳目一新。汉代名将萧何曾说:“每欲书字,谕如下营,稳思慎之,方可下笔。”宋代陈思则认为“书势法,犹若登阵。”
狂草书亦与此,书法体势结构的安排,就如同安营布阵。而且还经常要“布奇阵”,这样才能使字的体势变化多端,然一切又都成竹于书家胸中,犹如将帅能运筹帷握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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