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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征库页岛,这是一场被忽视的战争,却将库页岛纳入到版图之内

库页岛到底什么时候被纳入到中国版图的?如果我们说“自古以来”,那的确有些强词夺理。在谭其骧的地图上,将库页岛画入到了辽金的版图,但证据却几乎拿不出来。根据各种文献的记载,库页岛纳入中国版图是从元朝开始的,但这段历史往往被“自古以来”的说辞给掩盖了。

库页岛在古文献被记载为“窟说”、“屈设”、“莫曳皆”、“骨嵬”、“苦夷”、“苦兀”、“库叶”、“库野”等,都是“库页”的转音。“库页”在满语中是是“黑河口岛”的意思,也就是黑龙江口的岛屿。如果按照现在汉语来意译,就应该翻译为“黑龙岛”。

关于“骨嵬”人到底是哪一种民族,历史学者争论颇多。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原学者、《中国东北史》的作者丛佩远在经过考证后得出结论,骨嵬人并非女真人,而是阿伊努人。他们胡须满面、头发浓密,唐朝记载他们“须长四尺”。骨嵬“妇女幼时即以针刺唇,用烟煤涂之”,此习俗现在依然流传在阿伊努人中。他们“性好斗,出必怀利刃”,现代阿伊努人男女都喜欢在腰间携带一种叫作Makiri的带鞘短刃。他们蓄顶后发。骨嵬男子“雉顶心以前而蓄其后,长至肩即截去”,和阿伊努人的形象一致。而女真人则辫发,两者有差距。

阿伊努人

在元朝之前,库页岛和中原王朝存在朝贡、贸易等方式的交流,但仅仅就如此罢了。1919年,日本人鸟居龙藏在库页岛上发现了两座古代城池遗址,一处位于库页岛中部,出土了“靺鞨人的遗物”;另一处位于库页南端的西能吕登半岛上,名为“卡拉霍通”,“卡拉”也就是“哈拉”是女真的姓氏,“霍通”就是城池之意。

库页岛上的居民为阿伊努人,但库页岛上发现了女真色彩的城市遗址,这可能会说明金国曾经统治了库页岛,但证据还不够明显。

自蒙古崛起以来,对土地的征服欲望达到了顶峰,库页岛也在其中。忽必烈为何要东征库页岛呢?根据《元史》的记载“先是,吉里迷内附,言其国东有骨嵬、亦里于两部,岁来侵疆,故往征之”。也就是吉里迷部投降后,告诉了元朝东边骨嵬、亦里于两个部落经常侵扰自己,于是元朝派军征讨。

吉里迷部是金国管辖的最东的部落,位于黑龙江入海口的位置,还有一部分生活在库页岛上。《金史》记载:“金之壤地封疆,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之境,北自蒲与路之北三千余里”。吉里迷人自称为“尼夫赫”,意思是“本地人”。而“吉里迷”一词“用对浆采用独特方式划大船的人”的意思,他们往往划船来往于鞑靼海峡之间。在黑龙江下游的石刻上曾发现这种船的形象。

吉里迷人也并非女真人。在明代女真人强盛后,吉里迷人就向北迁徙进入到了西伯利亚,但是他们的后裔是哪个民族已经难以考证了。

为了征讨库页岛,忽必烈还专门在黑龙江入海口的奴儿干城设置了征东元帅府。奴儿干城最早是渤海国修建的,后来辽国也曾在此经营,《大元大一统志》第二卷所载:“东北曰哈州,曰奴儿干,城皆渤海、辽、金所建”。

1264年,忽必烈开始对库页岛用兵。征讨库页岛往往选择在冬季,等鞑靼海峡结冰后,蒙古骑兵便可顺利通过海峡。但此次用兵并未让库页岛人屈服。库页岛的气温低,地形复杂,不适合耕种,历来被中原王朝视为蛮荒之地,这里的阿伊努人“性好斗,出必怀利刃”,蒙古人想将之征服并非易事。

此后,元朝又经历了阿里不哥之争,海都之乱等,没有时间征讨库页岛。直到1284年,忽必烈派遣了更大的规模的军队远征库页岛,终于有所成功。随后,元朝在库页岛驻扎了军队。到1287年,元朝爆发了“乃颜之乱”,元朝军队又从库页岛撤回,《高丽史》记载1287年:“东真骨嵬国万户帖木儿,领蛮军一千人,罢戍还元。”

元朝军队撤回大陆后,库页岛的土著居民又渡过海峡不断骚扰,由于元朝军队严加防范,库页岛的土著居民始终没有得逞。最终,元朝又第三次远征库页岛,岛上的土著人最终在1308年臣服于元朝,同意每年到奴儿干城交纳贡赋。到了元朝末期,由于鞭长莫及,蒙古军队从黑龙江下游撤退,库页岛又成为了非控制的状态。

尽管元朝对库页岛的征服十分艰难,控制力有限,但元朝开创了在库页岛驻军的先河,这代表中原王朝首次实现了对库页岛的控制。此后的明朝在招抚女真各部后,就在奴儿干城设置了“奴儿干都司”,以控制整个黑龙江流域。对于库页岛,明朝则册封其三个部落为卫,这是对元朝疆域的继承。但明朝最终还是因为此地蛮荒而弃之,直到清朝崛起才重新管辖了库页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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