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银皎：改革开放初期的桂林体育工作
口述人：申银皎 原桂林市体委主任
记录整理人：黄宝生 覃灵
时间：2021年11月13日
地点：独秀峰王城咖啡店
【自述前言：
下面这篇文章是桂林市党史领导要秀峰区宣传部付部长黄宝生在写的，写几个先进，贡献大的人物，市里把我列进去了，黄部长整理出耒了发给我。[申银皎2022.06.11.]】
我于1942年9月11日出生在湖南邵东。两岁那年，我跟随父母“跑日本”流落到桂林，在盐街落脚。童年的我，在那里度过五个春秋，耳濡目染街坊邻居的乐善好施、勤俭节约、吃苦耐劳的“桂林人精神”。为日后的人生之路，奠定了思想基础。
初出茅庐的乒乓球生涯，夺得广西“双料冠军”
七岁以后，父母把我送到大圩古镇，跟姑爹姑妈生活。在那里读书并学会打乒乓球。小学毕业后，回到盐街的父母身边，就读于桂林第三中学。1958年，在梧州举行的全区青少年乒乓球赛上，我作为三中初三学生参加比赛夺得冠军。
从此，开始了我的运动员生涯。1958年代表桂林参加广西青少年比赛获单打冠军，1959年1月被选到自治区集训，3月份参加全区比赛我获得了单打冠军，与陈彦桂配对获混合双打冠军。同年10月，荣幸参加全国第一届运动会，毛主席、周总理、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领导出席这次运动会。结束后，留我下来搞专业。我就问父亲，他讲组织决定你就留下来吧！1963年和1964年我和梁木森，李华骏代表广西参加中南比赛获团体冠军，梁木森获男子单打冠军，我和李华骏获男双冠军。梁木森、李华骏和我，被称为乒坛“三剑客”。1965年，我和梁木森、李华骏作为广西乒乓球代表团访问越南，受到胡志明主席、范文同总理的亲切接见。
在自治区乒乓球专业队搞了11年后，于1970年离开区体工大队，回到桂林。本来要留我下来体工大队当教练，我不干。当时，文艺体育被“黑线”搞怕了，怕挨“批斗”。当时，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我就非要进工厂。回桂林以后，市领导要我进体委，我也不干，就进了第二机床厂。在工厂3年，实际上班不到1年。这里喊参加“亚非拉”比赛，那里叫参加越南访问比赛，整天往外跑。厂长“烦”了，我只好回到“体委”，到体校当乒乓球教练。1977年，我和罗克鲁带队参加在辽宁省辽阳市举办的全国青少年比赛，得了女子团体亚军、男子团体第五名，成绩很好。后来，要我当市体校副校长。
恰遇“四化”选人才，破格提拔当体委主任
1984年，领导班子要选“四化”人才，我符合其中的“革命化、年轻化、专业化”条件，但是“知识化”不符合。市委宣传部长周佩铎找我谈话，要我当主任。我感到好奇怪，一是我只是副校长，连体委副主任也没当过；二是我不是大学毕业，只有初中文化，我不能当。周部长就讲，你不能当就找当时主管体育的副市长梁继光谈。
当晚，就去找梁继光汇报，讲我这样子水平怎么能当主任？他讲，有什么不能当，这是常委决定；这不是儿戏，常委支持你，就大胆去干吧！
推不掉，第二天一大早又去找市委秘书长甘树立。他曾经当过体委副主任、主任，是我的老领导，跟他熟悉。他刚起床，讲我好久没来他家了。以前他挨整了3年，我经常去看他，安慰他。差点调他去玉林，人生地不熟，我劝他不去。他当了市委秘书长以后，我一次都不去看他。人家很忙，我去干什么呢？我讲，我这个水平怎么能当体委主任呢？他讲，有什么不能当！我26岁当体委主任，条件没有你好，市委那么支持你，怎么不干，大胆地干！
推都推不掉！当了不到一周，就有传闻到耳里：“这个申银皎，是走后门上去的。”气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我推都推不掉！——还讲我走后门上去的。后尾，我也想通了，什么人什么话都有，就当下来了。
抓竞技体育和群众体育，成就桂林体育的“辉煌时期”
我是1984年当体委主任，到地市合并后的1998年卸任，任职15年。于2003年10月份退休。
我刚当主任时，体委连办公大楼没有，就在旧体育场舞台下办公，条件非常艰苦。领导只有3个人，一个书记叫张志安，主任是我，还有一个章倩副主任，组成“三驾马车”，“兵”有100多人。编制有，体委行政人员23人，体操学校50人，体校70人，体育馆32人。当时，场馆少。张志安书记，是自卫反击战的一位团长，身体不好要退休了。市委书记张文学找我谈话，要我“一肩挑”。我讲：“张书记，我只懂搞业务，不懂搞政治！”
体委的工作，要出成绩必须要抓竞技体育。首先要抓好竞技体育的训练，我经常深入训练场所去抓训练，督促教练出成绩。去多了，他们就戏称我为“监工”。训练就自觉了，压力就大了，日常管理就更加严格了。其次，我下去就是为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关心爱护教练。只要你关心、支持、爱护教练，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他们就会为党的体育事业勤奋卖命。
1992年，我们参加广西第七届运动会，桂林市获得89块金牌，比南宁市多了18块。获成年，少年两大组总分第一名。当时南宁有四大优势，一：区运会比赛项目首先争求南宁市体委的意见；二：凡是退役的运动员都愿意留在南宁，因为区公安厅，区税务局，区工商局等好单位都愿意安排退役运动员，包括桂林运动员在内，这些退役运动员只能代表南宁；三：凡是区体委场馆只能培养南宁青少年；四：参加区运会的才判员基本上倾向南宁。南宁市体委做梦也未想到会输给桂林。这是广西解放后桂林市在竞技比赛中首次超过南宁市。引起了自治区体委的高度关注。
搞完那届运动会以后，自治区体委张发强主任要调我去当副主任。1992年10月，自治区组织部找我谈话,我婉言拒绝了。我有自知之明，以前当运动员，是1970年离开区体工大队乒乓球队的，那里都是我的领导，领队、教练、科长、处长都在，我算老几，怎么能领导他们？我就拒接了。我在桂林体委已经任职8年，市四大班子支持我，各部委办局支持我，可以讲得心应手，呼风唤雨，到这种地步。我推荐了百色地区体委主任潘立焕去，他比我小二岁，也是以前在广西乒乓球队的队友。
在任这15年里，桂林向上级体育机构输送了大量运动员，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举重的唐灵生和体操的李婷为桂林获得了两块金牌。莫慧兰一人就在一届亚运会上夺得五枚金牌，桂林运动员共获得18块世界金牌，几十块际洲金牌，几百块全国金牌，省级比赛获奖数不胜数。
除了抓好竞技体育，我还着力抓好群众体育。
我从1985年起就搞龙舟比赛，得到了郊区的区长罗勇的大力支持。郊区的农民非常喜欢龙舟，开始有10～20个队，到了1998年有130个队。规模之大全国没有过。原来只有男子和女子两个组，发展增加了混合组、表演组。大量群众天未亮汇聚到訾洲，一直搞到下午4点半，漓江两岸人山人海。1998年搞的国际龙舟比赛，是桂林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龙舟比赛。政府发通知，各个部委办局都支持，活动很顺利，没有出事情。
桂林体育的“四大功臣”
以前，桂林的体育项目不多，只有篮球等一些专业队，后来解散了。1984年10月，国家体委副主任徐寅生来桂林视察，知道桂林出了个王维俭，曾经在新兴力量运动会上得了4块金牌，从此中国女子体操走上世界，称霸世界。
在桂林体育的历史上，新中国以来出现了“四大功臣”。
第一个功臣是肖明祥。是六十年代广西的优秀举重运动员，1940出生，临桂人。他先后5次打破世界纪录，1次平世界记录，直到34岁还夺取了全国冠军。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的接见。
第二大功臣是王维俭。她生于1947年，桂林市人。1963—1972年连续在全国体操比赛中蝉联个人全能冠军，1963年在新兴力量运动会体操比赛中夺得个人全能、自由体操、平衡木、跳马4枚金牌。1966年亚洲新兴力量运动会体操比赛中是获得团体冠军的中国队的主力队员之一，并获得个人全能和4个单项共6枚金牌，成为中国第一位在亚洲体操比赛中获得金牌最多的运动员。
第三是功臣是杨本培。他不是摔跤专业运动员出身，却培养摔跤世界冠军。1984年8月7日，带中国摔跤青年代表团到美国华盛顿，参加世界青年摔跤比赛，桂林运动员黄文贵、邓学文获得两块金牌，代表中国在摔跤运动上实现“零的突破”。回国后，受到国家体委主任李梦华的接见。后来，杨本培还被国际奥委会两任主席萨马兰奇、罗格的接见。他从桂林起家，是上海人，原来在工具厂。杨本培有一句名言：“只有吃了别人吃不了的苦，方能战胜对方！”
第四个功臣是黄进先。早年与国家领导人李立三、陈毅下过棋。黄进先是中国围棋协会原副主席、中国著名的围棋泰斗级教练、河南省管专家、省围棋队主教练，有“河南围棋教父”之称。其门下弟子遍布国内外，其中包括刘小光、丰芸、汪见虹、时越等世界冠军和全国冠军。桂林棋手葵忠阳、白起一、王民学、潘峰、莫云龙、莫云虎、黄建云、邹俊杰、刘青林、唐崇哲、唐盈、苏琪伟、黎念念等，都是黄进先的门生。
徐寅生听我汇报之后，讲你们出来个王维俭，要扬长避短，发挥优势，就搞体操学校，篮球队不用搞了。桂林市篮球队当时是专业队，桂林人个子不够高，前途不大。徐寅生当场就表示拨钱40万给我们搞体操学校。事后，我给郑义市长汇报，市政府又给30万，一共70万建起了桂林体操学校。1985年开始建，1986年3月23日成立体操学校。
1994年在第12届广岛亚运会上，从桂林体操学校走出去的莫慧兰得了5块金牌1块银牌。李明智市长和我讲，如果莫慧兰表态是桂林市人民政府培养的，我给她两套房子。但是她没有讲，她不懂。当时，市长要我去落实，奖励唐灵生106平方的房子，莫慧兰也106平方房子，肖建刚86平方房子。
体操学校有四个项目，一是体操，二是技巧，三是艺术体操，四是蹦床。体操学校一共拿了10块世界金牌，几十个洲际冠军，200多个全国冠军，不简单。全国只有4所体操学校，桂林排第一，另外3个在长沙、云南。今年在全运会又得金牌，人是南宁的，一直桂林训练。
我在位时，搞了3个处级单位。一个是体操学校，全国四所重点之一，评上了副处单位；二是体育馆几十年不落后，评上副处；当时，我们的体校也报上去没批，因为别个体校都是科级，为什么你要报处级呢？我们将“桂林业余体校”，改为“桂林体育培训中心”，结果就评上了。第三个副处级单位就是，原来的“体校”。其他地市好羡慕我们。培养了好多处级干部。
培养桂林体育的“四大教练”
体育成绩要上去，关键是抓好教练。
第一个教练是举重教练唐运桂。他是五通举重教练，在五通镇小学，现在享受国务院津贴，而且工资还比我高。原来是个民办老师，1984年他打报告来，要求拨点钱，当时好艰苦的，运动员要带米去训练，在一个破烂的教师里面训练，五通镇没有举重房，条件太艰苦了！我不但批了钱给他，而且给器材。唐运桂来了我家，留他在家里吃饭，感动了他。1985年，就把唐灵生、肖建刚送来桂林。我们有个举重教练叫欧清华，经他拔高训练送到自治区。培养一个运动员，没有十年以上，想拿全国冠军奥运冠军没可能。唐灵生在第26届奥运会上拿了个金牌，肖建刚拿了银牌，莫慧兰拿了铜牌。当时，桂林拿了金银铜牌，全国震惊！体育超级大省广东、四川、山东都没拿到金牌，而小小的桂林却拿了金银铜牌，好震惊！黎明智市长带领市政府班子领导在榕湖饭店7号楼等待英雄凯旋，我去火车站接他们回来开表彰大会，沿途2.5公里欢迎的群众有十几万人，都是自发的。
第二个教练，是跳水教练陈夏仁。她培养了奥运冠军李婷。她在1989年打辞职報告，临桂县体委廖桂生主任打电话给我，说陈夏仁教练要辞职去堪江发展，原因是她爱人在部队被误打成反革命，没有工作。我知道她非常优秀，在临桂县没有跳水池的情况下，她训练的队员跳出全区十连冠。听了廖主任讲后，我立马去向临桂县书记王祥柏，县长王林汇报。两位领导非常重新，不仅为她爱人平了反，安排了工作，还请她俩夫妻吃饭，我和廖主任也参加了。由于帮助解决了其爱人问题，陈夏仁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精心培养运动员，在1990年把好苗子李婷，李娆两姐妹送到区体工大队。游泳队总教练和我说，李婷绝对是世界冠军的料子，我听了心裡非常高兴，果然不出所料！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得了金牌。
原来临桂没有跳水池，陈夏仁教练的弟子却在广西比赛中拿了十连冠，训练在蹦床上跳，不简单。因为出了成绩，我问郑义市长要了40万给临桂县体委修建了一个跳水池。
第三个是围棋教练，叫白起一。他原来是桂林师范的老师，在北大读过研究生，非常优秀！市委书记陈雨萍很喜欢围棋，我在围棋方面调来4个教练。要白起一时，地委书记开始不同意，我耐心讲围棋的乐趣，还送了一副围棋才同意。白起一培养了唐盈、唐宗哲。唐盈得了全国冠军，还得了中日韩比赛的冠军。唐宗哲，在天津全国运动会上拿了银牌。白起一办了一个希望工程学校，有1500多人，8个分校，总校设在文化馆棋艺中心6楼，一比赛有1000多人参加，场面很可观。从1987年到2013年，我当了26年桂林围棋主席。这个主席不好当，围棋没有经费，主要靠“化缘”。一年搞两三次比赛，靠“化缘”，找一次可以，不能次次找。网球协会主席，我从1994年到2014年当了20年。一年也是搞两三个比赛，都要靠“化缘”。开始，打领导的牌子别人也可以“化缘”给你，但不能竟打。全靠我人缘好，不然别人不理。有的比赛挂名，连续3次。
第四个是网球教练袁朝飞。他的启蒙弟子肖霖昂和亲传弟子袁程依分别获得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亚太区青少年网球外卡赛的男、女单冠军。肖霖昂，后来与他人搭档获得了全国双打冠军。在袁朝晖的带领下，自1996年起成立了桂林青少年网球队，参加广西青少年网球锦标赛，获得80多块金牌，参加历届广西网球公开赛，获得21块金牌。
除此之外，我努力为桂林引进人才。1989年，我将培养出国家队羽毛球队教练杨明的恩师——覃智强老师，从河池调到桂林，还解决其夫人翁丽琳女士的工作问题。覃老师很受感动，逢人便说：“申主任是我的恩人。” 覃老师曾买过一袋水果，提着一瓶酒来感谢，我说，不要拿东西来谢我，拿到奖牌，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当时，桂林体委条件有限，没有专门的羽毛球训练场地。覃老师带着弟子们到中山北路的机床厂礼堂训练，可谓是“青石板上夺高产”，用高昂的训练热情来回报我。后来，又从百色引进田径专业的郭水仕教练。他有较强的工作能力，成为市体校的副校长。
桂林体育的“两大场馆”建设
我们市中心的体育馆，是1986年建的。原来，桂林市没有体育馆，从1958年起老百姓就盼望能建一个体育馆。
有一次，郑义市长去地区参加一个大会，在市三皇路的地区体育馆，传达区里的文件。地区的秘书，把郑市长安排在第二排就座，没有安排与地区书记、专员、司令员坐。回来后，市长与市委书记陈雨萍商量，把我叫去。陈书记第一句话就讲：“我们卖短裤也要建个体育馆！”下这么大的决心。郑义市长就问我，建一个体育馆500万够不够？我说，500万建一个体育馆不行。又问：“500万，行不行？”我说，800万也少了，起码1000万以上。“那就看嘛，尽量节约就得了。”
我们从1987年春节后动工，把自治区主席韦纯束请来参加奠基。当时，不能建“楼堂馆所”，叫“体育辅导用房”。年底12月份，不到一年时间这个体育馆建成，这是个奇迹！耗资仅1500多万元，还包括1个办公大楼。
体育馆建成后，接待过费翔、张明敏、宋祖英、郁钧剑等歌星搞演唱会，举办了全国舞蹈比赛、举办了全国摔跤比赛。全国舞蹈比赛是王维俭搞，李明智市长从财政拨了50万经费，很重视。摔跤比赛，桂林的教头杨本培率队，在5个级别中战胜了新疆、西藏、内蒙等传统强队，小小的桂林队让他们俯首称臣，不简单。迄今，这个体育馆35多年不落后。
到了1998年地市合并，我写一个辞职报告，要求退下来。当时，市主要领导对我非常欣赏。大规模改造时，市领导跟我说，体育场要拆。我说，根据体育法要先建后拆，或者先规划后才能拆。后来，我就退下来。
市里成立了两个指挥部，让我去当副指挥长，其中一个是市体育中心项目副指挥长。选址在穿山165亩地，我负责征地，很顺利征下来。2000年开始建，花了1年半时间，只花了1.5亿元，建成体育中心。“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功能齐全。之后，搞了很多比赛。2002年举办了全区民族运动会，2003年举办全区运动会，都获得好评。还有全国老年网球比赛，中南老龄网球赛等也得好评。体育场容纳1.9万名观众，花了9000多万，加上游泳馆等设施，一起1.5亿元。这个体育中心是蛮好的。
对桂林只获得2块奥运金牌耿耿于怀
桂林有机会有能力多得几块奥运会金牌，最终只得举重唐灵生和跳水李婷2块金牌，令人扼腕！
其中原因，非常遗憾：1996年5月份体操王子李宁来桂林访问，我接待了他。他亲口对我说：在美国亚特兰大第26届奥运会上，体操项目只能拿一块金牌，不可能拿两块。当时我感到很纳闷，想不通！论实力，讲水平的，为什么只能拿一块金牌呢？
后来，我亲自见证了，我服了。1996年7月份，亚特兰大奥运会如期举办。我们亲自目睹了体操比赛的情况，李小双得了全能冠军后，他的自由体操可以说完美无缺，结果打分给了希腊的运动员。女子项目，桂林的莫慧兰跳马跳得很好，落地很稳。一同观看比赛的阳德华付书记对我说，这块金牌应该是我们桂林的。结果裁判员打分给了罗马利亚运动员。这时，我才相信李宁讲话是正确的。莫慧兰只得银牌。我们桂林失掉了一块金牌。
跳水运动员李婷在雅典奥运会上，与劳丽斯配对，得十米跳台双人冠军。后来，到了2012年伦敦奥运会，应该由李婷和吴敏霞配队，由于其他原因没有配成，未能前往伦敦，桂林又失掉一块金牌，
东京奥运会举重英雄石智勇，在我退休以后给浙江宁波挖走了，我们桂林又失掉了一块金牌。还有一块广西应该得的金牌，是女子体操队江钰源。她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夺得一块金牌，是柳州市少年队员，在桂林体操学校训练。付校长李惠萍培养她，区体操队看不上。她去杭州浙江体工大队，桂林又失掉一块金牌。因为在桂林体操学校训练过。我们一共丢掉了4块金牌，否则应该得到6块金牌。
体育工作的主要体会
在位时，我经常深入训练场，给教练和同事们解决实际问题。得了两个“美名”，一个桂林话叫“哈卵”。建设体育馆时候，1500万资金建成，哪里也没带人出去，国内外都不去，本可以算入成本费，只晓得干事。另一个叫“监工”，有的偷懒的教练见我来，就讲“监工”来了。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经常去巡查训练情况，甚至开人大会时先看完教练训练，才去人大吃早点，下午开完会吃完饭又来看训练场，直到万家灯火才回家。后来，有的教练被感动。以前体操学校的教练不怎么看训练，见到我常来就轮流值班了。看教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鞭策最大的鼓励。关心教练，他为你卖命。
那些年，桂林体育取得了不俗的成果，都是在桂林市委、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和各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取得的。我的体会是，一定要重视体育工作，体育强中国强，少年强中国才强。作为一个体育领导者，要关心教练员，帮助教练员解决实际问题，深入训练场，不能坐在办公室，才会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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