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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厚嘴唇的黑人鲍勃

二战时候,在法国诺曼底附近的一个小镇,有一个德军的监狱,里面关押着战犯。最近,德国的情报机构捕捉到英美盟军打算开辟欧洲战场的信息,就在可能登陆的几个地区加紧盘查,以防德军的军事防御情报泄露。于是,大量可疑的嫌疑人员就被抓了起来。

黑人鲍勃就是这样被抓起来的。他本来在法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因为战乱,他只得四处流浪,随着难民来到这个小镇时,就被路口盘查的德军抓了进来。

被抓进来的人,集中关押在一个大仓库里,轮流审讯。轮到鲍勃时,他被带进审讯室里,先是被扒光衣服,然后有人拿着工具,从口腔到下体,凡是能够藏物的地方,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检查到鲍勃的嘴唇时,那人捏着鲍勃两片长长的厚厚的嘴唇,嘟囔道:“这么厚,哪是人的嘴唇,分明是猪的嘴唇。”旁边的人哈哈大笑,有人嘲讽道:“这个黑人,长得就像一头猪,哈哈哈。”

审讯室里满是嘲笑的声音,鲍勃点头哈腰地一笑,用德语说道:“嘿嘿,天生的,没办法,就因为嘴唇厚,连女朋友都找不到。”鲍勃的嘴唇不是一般地厚,几乎是普通人的三倍多,像两扇厚重的门,挡着牙齿,格外显眼。

审讯的德军军官惊讶地问道:“你会说德语?”

鲍勃咧嘴一笑,两片厚嘴唇分开,显得傻里傻气的,格外好笑。他说:“会一点点。”德军军官接着开始审讯,发现鲍勃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挥挥手让士兵把他押回去。临走时,鲍勃发现军官的皮鞋有点脏,急忙点头哈腰地走近,蹲下去用袖子擦干净。军官咧嘴哈哈大笑,拍着鲍勃的肩头,说道:“厚嘴唇,好的,好的。”

这以后,德国人就叫鲍勃“厚嘴唇”,吃饭时,让他给嫌疑人分发食品,有什么脏活,就把鲍勃放出来,让他去干。不过,那些嫌疑人很讨厌鲍勃,骂他软骨头,所以,只要在仓库里,鲍勃都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

仓库里每天都有人被拉出去审讯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仓库里的人越来越少,空气也越来越压抑。这一天,德国人的大卡车开进来后,从车上又赶下来一批人,其中有个昏迷的人,是德国人喊鲍勃背进来的。

鲍勃把那个昏迷的人放到角落里,这是个法国人,右腿被打断,血迹斑斑,脸色很是苍白。鲍勃脱下外套给他盖上,把碗里的一点水倒进他的嘴里。过了一会,那人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他自称肖恩,德国人抓他时,他企图逃跑,被德国人抓住,一顿暴打,被砸断了腿,昏死过去。肖恩说德国人不会轻易放过他,必死无疑,不过他还是感谢鲍勃的帮助。肖恩紧紧地握着鲍勃的手,说着感谢的话语。说着说着,虚弱的他,又昏了过去。

晚上分发食品和水时,鲍勃和一名叫做路易的法国人起了冲突。路易受过审讯,也是没有什么疑点的人,不过,他讨厌鲍勃讨好德国人的那种奴性,常常骂他“厚嘴唇的猪”。今晚,他嫌鲍勃给的食物太少,又开始骂鲍勃是“厚嘴唇的猪”,鲍勃忍无可忍,和他打了起来。其他讨厌鲍勃的法国人,乘机打黑拳,把鲍勃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起来。等到德国人冲进来将他们拉开时,鲍勃满嘴鲜血。

德国人把鲍勃带到医务室里,擦干血迹后,发现鲍勃的下嘴唇里面破了一条很长的大口子,很深,是鲍勃重重地摔在地上被自己的牙齿咬破的。军医给鲍勃消了炎打了麻药,缝了五针。

鲍勃回到仓库里的时候,肖恩已经被其他人抱过去了,大家挤在一起,暖和一些。晚上,鲍勃蜷曲在角落里,下嘴唇肿得像个小馒头,疼得忍不住发出呻吟声。无论他怎么痛苦,都没有人理他。他疼得一夜没睡,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后来,鲍勃被动静惊醒,却原来是两个德国兵进来,将肖恩拖进审讯室里审讯。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一群全副武装的德国兵冲进仓库里,把所有人都赶到院子里,命令脱下衣服,全部脱得一丝不挂。德国兵分头行动,一些德国士兵走进仓库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凡是有缝隙的地方,都用铁条掏。几名德国士兵将脱下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摸着,甚至将厚重的棉衣撕开,在棉絮里掏摸。其余的士兵,就用工具在每个人的身上仔细寻找。

鲍勃从德国士兵的对话中了解到,肖恩被审讯时,德国人在肖恩右肩的胳肢窝里,发现了一个伤口,在伤口上发现线痕。从伤口上分析,撕破的时间应该在被抓进来以后。德国人据此推测,肖恩在胳肢窝里藏有情报之类的东西,被他转移了。肖恩在审讯中,咬舌自尽,断了线索。所以,德国人才会大动干戈地搜寻。

折腾了好久,没有发现什么。德军军官站在队列的面前,大声呵斥着,“你们听着,谁和肖恩有过接触?赶快讲出来,不然,将你们统统杀死。”

路易站出队列,指着鲍勃说道:“报告,肖恩昨天进来的时候,是他背进来的,他还给肖恩喝过水。”

军官让鲍勃出列,鲍勃急忙解释起来,但是由于下嘴唇肿大,说话变调,怪里怪气的,惹得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军官亲自拿着工具,又给全裸的鲍勃重新检查一遍,检查到嘴部时,不顾鲍勃的疼痛,用铁尺撬开他的嘴看了看。鲍勃嘴唇的伤口被拉裂,流出鲜血。军官没有发现什么,挥挥手让鲍勃靠边站立。

最后,军官怀疑和肖恩一同进来的几人,将他们拉进审讯室里严刑拷打。后来,那几人再也没有回到审讯室里。

第二天,德国人将鲍勃放了出来,让他去打扫审讯室。审讯室里到处是血迹,血腥味让人作呕。鲍勃打扫完出来,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大卡车,上面装着几具尸体,看来是送尸体去乱葬岗的。趁着没人注意,他闪身到车底里,将双脚挂在车轴上,双手抓住车底,整个身子贴在车底上。

过了一会,车子启动,出了大门,往郊外开去。车子在偏僻的街道上拐弯减速时,鲍勃双脚双手并拢落在地上,身子从车后轮之间冒出来。但是不幸的是,一只后车轮拐弯时,碾断了鲍勃的左脚。

鲍勃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找到小教堂里,找到神父说:“是肖恩让我来找你的。”神父急忙将鲍勃领进里屋。

由于鲍勃的失踪,德军在全镇上展开搜捕。很快,搜捕的德军找到教堂里。神父拉着鲍勃从暗道里逃跑,鲍勃说:“我腿脚不便,跟着你是个累赘,也容易暴露你。再说了,他们不找到我,是不会罢休的,你走吧。”

为了掩护神父,鲍勃冲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死于流弹之下。

诺曼底登陆成功后,这个小镇被盟军解放。

二次大战胜利后,小镇建造了一个英雄纪念碑,神父把黑人鲍勃和肖恩的名字一起报上去,刻在了纪念碑上。叫鲍勃的人太多,为了区分,黑人鲍勃被叫做“厚嘴唇的鲍勃”。

有一天,路易看见纪念碑上有鲍勃的名字,跑到当地政府举报,厚嘴唇的鲍勃是个讨好德军的叛徒,为德国人做事,是叛徒,不是英雄。他说他见过鲍勃的丑行,并且找来几个监狱里幸存下来的人来作证。

为此,政府特地找来神父。神父对他们讲,肖恩是地下工作者,偷偷绘制了德军在诺曼底的军事防御图,缝在胳肢窝里,来找神父接头,让神父将情报用电台发出去。不幸的是,在入镇的关卡上,受到德军的怀疑,被抓了起来。鲍勃救醒肖恩时,肖恩当机立断,扯破胳肢窝的线,将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的情报纸条,趁着握手的时候,交给了鲍勃,让他保管起来,如有机会,送到教堂,交给神父。

听完神父的讲述,路易他们才知道,错怪鲍勃了。路易狐疑地问道:“可是,我们都被脱光衣服检查过,鲍勃是怎么把情报藏起来,然后又带出去的?”

神父说:“他把下嘴唇伤口上的中间两根缝线扯断,挖掉一些肉,把情报塞进了嘴唇里。因为他的嘴唇被缝补过,德军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后来检查时,没有抽开缝线检查。”

路易终于醒悟过来,鲍勃先是接触的肖恩,后来发放食品时,故意少给他,引起争执。鲍勃趁乱咬破下嘴唇,就是为了放情报的,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啊。

路易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鲍勃牺牲自己送出情报,可是他,还站出来向德国人举报,差点让鲍勃暴露。自己真是混账东西!他哭喊着,“鲍勃,对不起!”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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