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个世家子弟名叫武祖荫,很有才学。依仗着才学出众,他为人比较高傲,听不进好言相劝。二十刚出头,他就考中进士,被分配到一个大县里,当了县令。
每个官员身边,都会围着一帮趋炎附势心术不正之人,武祖荫也不例外。特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世家子弟,没有考上功名,依附在他身边,吹牛拍马,哄骗他高兴,然后打着他的招牌,四处招摇撞骗,捞取钱财。
转眼几年过去,不知不觉中,武祖荫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作风,整日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玩牌。俸禄不够怎么办?那就向打官司的人伸手。不过,他做得很隐蔽,小官司伸伸手,判个葫芦案,涉及人命的官司,他还是会秉公处理的。
这一天,地方上的首富太史员外的儿子太史扈,与一群恶少斗殴,出了人命官司。差役们将恶少们都拘捕到公堂上,双方的人都指证太史扈是凶手,太史扈也承认了,只等案件宣判,报请上司审批就行了。
到了晚上,太史员外带着家仆抬来两只箱子,箱子里装满金元宝和珠宝,价值几万两银子。太史员外直言相告,只想保全儿子一条性命。
武祖荫留下钱财,却没有明确表态,内心里一直在挣扎。几个损友听说了,围在他的身边喋喋不休,劝说他趁机捞一把。
武祖荫一直下不了决心,拖而不决。太史员外又去找到胡知府,送去不少银子,求来一封书信,交给武祖荫。武祖荫展开书信,原来是胡知府授意他开脱太史扈的罪责,报上来后,他来定案。
胡知府是武祖荫的顶头上司,这人公开行贿受贿,但是朝中有靠山,屹立不倒。有他在背后撑腰,这事就简单多了。武祖荫答应下来,太史员外放心而去。武祖荫叫来刑名师爷,两人商量出对策,然后授意狱卒找到太史扈,串通口供。
到了下午,差役忽然来报,县衙外有个游方道士求见。武祖荫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我从来不信这些,也没有结交出家人,不认识,让他走吧。”
不一会,差役又进来,说道:“大人,道士说他是你祖上的朋友,一定要面见你。”武祖荫的太爷爷四十岁时隐居深山,跟着道友修道去了。他心中猜想,莫非是太爷爷的道友?于是让差役请他进来。
道士自称法号癫狂,与武祖荫的太爷爷有一面之交,今日路过县城,故此特来打扰。武祖荫听他谈吐不俗,于是摆酒款待,一直喝到掌灯时分。
酒席撤去,武祖荫吩咐上茶。癫狂道长站起来说道:“你我也算有缘,没有什么好礼相送,不如带你去游一趟地府,见识一下贪官司吧。”武祖荫刚想推辞,癫狂道长已经拉住他的手腕,向外走去。
武祖荫身不由己,跟着道长走出县衙。只见一路上阴风惨惨,鬼影重重。不一会,到了地狱入口。癫狂道长和守门的鬼卒耳语数句,鬼卒打开地狱大门,道长拉着武祖荫走了进去,直接到了第十七层石磨地狱。
进了石磨地狱,到处都是惨叫声,令人闻之胆战心惊。过了几道门,来到一处门前,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子,上书“贪官司”三个大字。
推门进去,只见房间里一座大石磨,旁边拴着一溜贪官污吏,几个鬼卒不断地把贪官污吏抬起来,扔进石磨中,成为一团肉泥。武祖荫看着肉泥,恶心得作呕。
癫狂道长拉着武祖荫继续往前走,进了一座小屋,屋里有一座小石磨。道长说道:“这是明朝巨贪刘瑾的专用石磨,他永世不得超生。”只见鬼卒把刘瑾扔进石磨,磨成肉泥。然后把肉泥糅合在一起,变成刘瑾,又扔进石磨里。如此不断地循环往复。
道长拉着武祖荫继续往前走,他指着一个个小房间说:“这是严嵩的。”“这是严世蕃的。”历史上著名的巨贪,都有专属小房间。
不一会,到了一座大厅,铁链子上绑着不少贪官,正在被鬼卒拷打。武祖荫忽然发现了胡知府也被绑在铁链子上。癫狂道长大笑着说:“这是刚抓来的贪官。”
出了贪官司地狱,武祖荫早已汗流浃背,他对着癫狂道长一躬到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你是我的大恩人。”道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武祖荫醒来,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问门外侍候的家仆,道长去了哪里?家仆却说道长没有出来过。
第二天下午,忽然传来消息,胡知府昨晚三更大叫数声而死。武祖荫心知肚明,他被抓到贪官司地狱去了。他到地狱一游,幡然醒悟,退回了太史员外的钱财,秉公处理了太史扈杀人案,判处太史扈死刑,申报上司衙门。他还赶走了几个损友。从此后,虚心待人,两袖清风,成为一代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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