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重要的哲学命题,《论语·子罕》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真正的时间,只存在于个体的情感体验中,只有在艺术中时间才可逆,因为艺术可以重温历史。笔者不敢深谈,这里只谈时间是一味药。
既是药,就可以治病,那是必然的,时间何以成为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药。
在《内经》的时间观念里,疾病与运气年份、天气月相、日期时辰等密切相关,因此,临床中不得不考虑到时间的因素。
时间,的确可以治病。首先,时间可以治社会上那诸多的假冒伪劣的毛病!俗话说,“日久见人心”,那种假仁假义,处事不诚者,时间一长,必然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巴菲特有句名言:“只有退潮了,才知道谁在裸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还真不一定。实践还要加上一定的时间,才能确定哪里真,哪里假。所以历史是无情的,经过时间的淘洗,任何人与事都会原形毕露,你能说它不是一种治“假”之良药吗?
有的人说,中医治病,开方就是开时间。《伤寒论》青龙汤开的东方,时间就是春三月;白虎汤开的是西方,时间是秋三月;真武汤开的是北方,时间是冬三月。麻黄汤气温热,性开发,服后身暖汗出,仿佛置身于夏日的火热中,太阳病欲解于巳午未时,就是麻黄汤方打造了一个巳午未时相的功能(《思考中医》)。这是从另一角度说明时间是药。
其实,在我们身边天天都可见到时间治病的奇迹。请到外科病房去看看,那里到处躺着刚刚手术的病人,刚切胃肠或摘胆囊,肚子上有条长短不等的伤口,渗血、红肿、疼痛,随着时间推移在不断减轻、消失。一天、两天、七天,我们看着伤口愈合,康复出院。
在医院,我们常常见到患者向医生赠送锦旗表示谢意,说是某病经治疗后妙手回春,似乎这功劳皆医者所为,其实并非如此。例如,一外感风热的患者,发热咽痛,脉浮数,医生开了银翘散三剂,水煎服。三天后,热退身凉,咽喉清爽,病愈上班。你能说这感冒完全是银翘散治好的吗?不能,还必须加上这三天时间,因为在这三天里,人体正气时刻都在驱邪,康复而愈是机体本能之势,药物只是顺势辅助,有时甚至不用药,也可自愈。
因此,笔者认为,时间是一味良药,对于慢性病的治疗,尤其如此。“王道无近功”,慢慢来不要着急,即使获得病情好转或痊愈,医者也不可沾沾自喜,贪天之功,自以为是,忘记了时间这味良药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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