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舞鞋，在两种爱之间跳的舞蹈

－－电影《红菱艳》观后絮言（上）

王云飞

最近，和几位朋友应邀在北风老师家，观看了万琪武、陆卫苏老师推荐的英国老电影《红菱艳》，这是一部经典的芭蕾舞剧片，艺术上的成就经久不衰。万老师和陆老师为我们做了映前、映中和映后的讲解和鉴赏，使我们不仅清楚地看懂了全部剧情，而且很好地普及了芭蕾知识，欣赏了芭蕾舞剧，得到一次生动的艺术享受。

电影放映之前，万老师致词。他说，我们大家都是音乐、舞蹈的爱好者，我们欣赏一部经典音舞作品，最好要了解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生平经历和创作情况，清楚作品的来历，是怎么产生的，表现的是什么，有什么影响，这样才能看到其内涵，带上感情，产生共鸣，从感性到理性，再升华感性。所以看一些好的艺术电影，是很有益的。这也是我们今天观看《红菱艳》这部英国芭蕾舞剧片的目的。通过这部电影，大家可以看到近代芭蕾舞团的结构、运作情况，看到舞台后面的情景，了解芭蕾艺术家是如何练功、创作、演出的，以及他们的酸甜苦辣和矛盾冲突，同时欣赏欧洲芭蕾的精彩表演，包括音乐、舞蹈、服装、舞美等等，以及译制片的配音艺术，内容很丰富。

万老师说，他和陆老师与这部电影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那动乱的岁月，国内影业停滞，只有一些极少数人能看的内参片如奇珍异宝。这部电影就是内参片，能看到是不容易的。当时中央芭蕾舞团参加样板戏《红色娘子军》排练，要有艺术准备，所以指定我们看，是在某部队的礼堂放映的，封闭的场合，很神秘。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关于外国芭蕾舞的电影，第一次看到外国同行，印象深刻。改革开放后，文艺松绑了，有了这部电影的碟片，我就买了，保存至今，放映质量还是非常好的，色彩还是那么的绚丽。　　万老师做了映前介绍后，和陆老师在电影放映过程中，随时进行一些简明扼要的提示和讲解，让我们了解出场人物的角色、身份，当时的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主要镜头的寓意、铺垫，重要台词的意义，以及芭蕾舞的一些知识和情况，使我们融入电影，仿佛和电影里的艺术家一起练功、排练、演出，一起争执、调侃、冲突，和电影里的观众一起观看芭蕾舞剧，一起喝彩、鼓掌、赞叹……　　现在就看看我们从这部电影里得到的收获吧。　　首先说说电影的基本情况。　　《红菱艳》是一部1948年出品的英国芭蕾爱情片，片长135分钟，讲述了芭蕾舞女演员佩姬和青年作曲家克拉斯特的爱情，以及她在芭蕾舞团团长莱蒙托夫的影响下，陷入事业与爱情的两难抉择，最终酿成悲剧的故事。正如电影海报上写的“Dance she did, and dance she must betwwen her two loves”，整部影片贯穿一双红舞鞋，表现的是她跳的舞蹈，必须在两种爱之间跳的舞蹈。艺术之爱与爱情之爱，事业之爱与家庭之爱，未能兼而顾之，不可两者皆得，竟导致毁灭的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这是一部在彩色技术尚未完全推广时，便采用浓厚的色彩进行拍摄的影片，上映后立即引起关注，人们惊讶于舞蹈、音乐与电影表演能够如此美妙地结合在一起，是英国电影艺术手段的胜利，其在艺术、技术上的成就令人瞩目，1949年荣获第21届奥斯卡最佳配乐奖、最佳艺术指导奖，以及最佳电影、最佳编剧和最佳剪辑三项提名。（《红菱艳》影片和剧情全览，请阅本文附录）

<青年舞蹈家佩姬 ▲>

<青年作曲家克拉斯特 ▲>

<佩姬和莱蒙托夫 ▲>

其次说说电影的剧情主线。　　这部电影的主线，大致由四段构成：自荐和识才，才华和成功，恋爱和干涉，抉择和悲剧。　　1）自荐和识才　　佩姬的自荐：艺术鉴赏家奈斯顿伯爵夫人在家庭酒会上，向芭蕾舞团团长莱蒙托夫推荐她的侄女佩姬，莱蒙托夫拒绝。佩姬主动与莱蒙托夫搭话，于是有了如下对话，表明她视舞蹈如生命，莱蒙托夫慧眼识宝，改变了想法，邀请她加入芭蕾舞团。

……莱蒙托夫直言：“来参加酒会不是为了挑选演员”。他问佩姬：“你为什么跳舞？”佩姬反问：“你为什么活着？”莱蒙托夫答：“不知为什么，可我必须活”。佩姬答：“这也是我的回答”。莱蒙托夫听了，要和佩姬谈谈。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一）》）

克拉斯特的自荐：克拉斯特发现芭蕾舞团的新舞剧《火之心》的乐曲是帕麦教授剽窃他的作品，便致信莱蒙托夫，后又要收回，等于是间接的自荐。莱蒙托夫识才爱才，启用了他，又妥善平息了剽窃事件。

……克拉斯特要取回他投诉帕麦教授剽窃的信。莱蒙托夫要克拉斯特弹一段他写的曲子，听了就邀请他担任舞团指挥助理，每周薪水8镑，还有津贴。克拉斯特高兴地接受了。莱蒙托夫要他明天到剧场来，但是要他销毁投诉信，忘了此事。他表示知道《火之心》乐曲是克拉斯特的作品了，然后说：“失窃者固然不幸，但剽窃者更为可悲”。克拉斯特同意了。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一）》）

2）才华和成功

佩姬的才华和成功：经过一年的试用考察，佩姬被舞团录用。舞团女主演伊莉娜因恋爱结婚被莱蒙托夫解雇后，佩姬担纲新舞剧《红舞鞋》的主演，刻苦排练，演出成功，一举成名。莱蒙托夫非常欣赏佩姬的才华，要使她成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舞蹈家。

佩姬主演的芭蕾舞剧大受欢迎，卖座是空前的，以致剧院经理觉得剧场太小了，要翻建了。人们称赞佩姬像一团火，一个仙女，一个大明星啊！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三）》）

莱蒙托夫在办公室被许多人围着，忙得不可开交。他把众人打发走后，和佩姬谈她的未来。他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要不要活？我愚蠢地回答要，事实上我还需要得更多，我要把渺小经过创造成为伟大，我要使你成为杰出的舞蹈家。但首先我要问你，你向生活要求什么，活着吗？”佩姬回答：“跳舞！”莱蒙托夫听了凝视着佩姬说：“我们在蒙地卡罗还有两个月，然后再去罗马、维也纳、斯德哥尔摩，还有美洲，明年再回伦敦，所有主角都让你演，葛蓓莉亚、天鹅湖、睡美人、吉赛尔、仙女们、神奇玩具店，我们全部重新创作，你跳了以后，全世界都……我负责外面的事，你一心跳舞。”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三）》）

克莱斯特的才华和成功：克莱斯特进入芭蕾舞团后，指挥乐队重新演绎他作曲的《火之心》乐曲，显露了卓越的才华。之后莱蒙托夫弃用他人编制的新舞剧《红舞鞋》乐曲，让克拉斯特全部重新谱写，使《红舞鞋》取得了巨大成功，接着他又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备受众人推崇。莱蒙托夫说：“一切取决于音乐，音乐就是一切。”

3）恋爱和干涉　　两个年轻人的恋爱：佩姬和克拉斯特在共同的事业中坠入爱河。

这天，莱蒙托夫让管家预定了晚上海边餐厅的双人座，可是管家找不到佩姬，剧团其他要员也都不在，原来大家都到海边饭店聚餐，庆祝留波夫生日。人们狂欢，畅饮。莱蒙托夫也来了。他没有看到佩姬在场，大家提醒他：我们幸福的大家庭还少了另一个成员（克拉斯特也不在），因为有一个小小的浪漫史，罗密欧是克拉斯特，朱丽叶是佩姬。莱蒙托夫惊愠，问他们是何时开始的，众人说是演红舞鞋开始的，现在他们正在相爱。　　海边马车上一对恋人相拥。车夫打盹了，任马车漫游。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三）》）

莱蒙托夫的专横干涉：他坚持认为艺术和爱情，事业和家庭，不能兼得。之前因为著名演员伊莲娜恋爱结婚，就解雇了她，现在又因为克拉斯特和佩姬恋爱，就将他赶出芭蕾舞团，可是佩姬坚持爱情，毅然决然地跟着克拉斯特离开舞团，结婚成家。　　佩姬排练天鹅湖，众人都说很好，莱蒙托夫却说她跳得像个外行，乐队指挥利维认为她很好嘛。克拉斯特被莱蒙托夫叫来，问他和佩姬是怎么回事。克拉斯特说他们相爱了。莱蒙托夫说佩姬舞跳得简直不像话，心不在焉，神情恍惚，她会被男女之间的调情引上歧途。说克拉斯特的新作也是不像话，幼稚庸俗，一无可取。克拉斯特很气愤，说自己写得很好。莱蒙托夫让他带着新作到其他舞剧团去。克拉斯特反唇相讥：别以为在舞剧团工作就是我的理想，给舞剧谱曲只是第二等工作。莱蒙托夫解雇克拉斯特，让财务付给他两星期薪水，要写收据。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三）》）

……佩姬去车站，要和莱蒙托夫谈谈。佩姬说虽然愿意一生跳舞，但克拉斯特走我也走，到别处跳舞。莱蒙托夫说合同还没解除，你离开后与现在肯定不一样，我可以使你成为一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大舞蹈家，难道你不顾这一切了？佩姬还是和克拉斯特一起走了。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四）》）

4）抉择和悲剧　　佩姬的抉择：佩姬离开芭蕾舞团，与克拉斯特结婚后，虽然相亲相爱，可是忍受不了平静的生活，对自己的事业还是梦回魂绕，终于在莱蒙托夫的劝说下重回芭蕾舞团，要重演《红舞鞋》。克拉斯特闻讯赶来，佩姬在事业和爱情之间痛苦徘徊，两难抉择。克拉斯特未能劝动佩姬，愤然离去……

在佩姬准备演出《红舞鞋》时，从广播里听到英国皇家剧院采用了克拉斯特的歌剧作品，但克拉斯特没有参加首场演出。《红舞鞋》开幕前几分钟，克拉斯特出现在佩姬面前，要她跟他走，离开这儿。佩姬说：“等我演完这场吧。”克拉斯特说：“那就太晚了。”莱蒙托夫来了：“……人只能有一个生命，你的生命是属于舞蹈的……”克拉斯特说：“你是嫉妒。”莱蒙托夫说：“是的，我嫉妒，这个你永远理解不了……”佩姬说爱克拉斯特，克拉斯特说可你更爱那个，佩姬说我不知道……莱蒙托夫说如果佩姬跟克拉斯特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佩姬两难抉择，克拉斯特愤愤然独自离开。莱蒙托夫坚持《红舞鞋》演出准时开幕，他对佩姬说：“悲伤会过去的，生活是微不足道的。”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四）》）

红舞鞋的悲剧：佩姬看着红舞鞋，幡然醒悟，神思恍惚地追赶克拉斯特，最后却失事身亡，酿成悲剧。

佩姬被搀扶着准备出场，她看到脚上的红舞鞋，猛然醒悟，就跑出剧场去追克拉斯特，不料从路边围栏上坠落，被路下驶过的火车撞亡。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四）》）

坠楼现场，佩姬临终让克拉斯特解下红舞鞋，她终于摆脱舞鞋了。　　（引自《电影<红舞鞋>剧情全览（四）》）

悲剧给观众留下思考：艺术和爱情，事业和家庭，究竟能否两全？应该如何处理？　　观后絮言，唠唠叨叨，归纳起来，24个字：

故事动人，主题深刻，

芭蕾精彩，风光迤逦，　　拍摄精致，配音上乘。

感谢万老师、陆老师的推荐和讲解，感谢北风老师的盛情款待，感谢参加观影的全体朋友。附录《红菱艳》影片和剧情全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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