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梅泾，古风今韵（上）
－－记濮院古镇景区开放前的一次先睹为快王云飞 近日里，应雅园朋友之邀，游览了即将在十月份开放的濮院古镇景区。拟行当天的早上，小雨淅沥，朋友说：“雨蒙蒙游古镇别有风味”，同行诸人皆然，于是计划不变，八时，两车齐发。 我以前只知道桐乡大名鼎鼎的乌镇，入住雅园后，因为有邻居在濮院经营羊毛衫企业，才得闻濮院之名，但仅有毛衫印象也。于是，车行路上，朋友一边开车，一边给我科普：濮院是桐乡下属的一个镇，地处桐乡市东部偏北，是乌镇的东南邻居，从雅园开车过去30分钟就到镇的中心区域了（距离约18公里）。濮院镇面积60平方公里，总人口约20万人，其中新濮院人约15.7万人……
汽车驶入濮院古镇的西入口广场，一座雄伟壮观的大牌楼迎面矗立，三门四柱歇山顶结构，横额上写着“声闻四邦”四个大字。专程前来陪同参观的濮院古镇项目经理毛先生说，濮院有近千年历史，曾有“日出万匹绸、嘉禾一巨镇”的美誉，与盛泽、震泽、王江泾、双林并列明清时期江南五大名镇，故曰“声闻四邦”。后来日渐式微的濮院，借改革开放的东风，焕发新生，成为名闻遐迩的羊毛衫之都……近年又有美丽蝶变……
毛经理引领我们一行穿过广场，来到古镇景区大门前，一位年轻的姑娘开始为我们全程讲解。
我们走进景区大门，来到宽敞高大的游客服务中心，空落落的大厅里，软装和设备安装尚未完成。讲解员指着宽大的服务台，告诉我们，这里将是古镇各酒店的总前台，为旅客提供登记入住、行李接运、结账离店，以及旅游咨询等各项服务。我觉得，这就像机场的航站楼，为客人提供一站式服务，很好。
在景区介绍牌前，讲解员告诉我们，毛经理说的美丽蝶变，就是2014年启动的总投资200亿元、总规划面积3360亩的古镇有机更新项目，通过旧镇改建、空间优化重塑和功能有机更新，将濮院打造成为古镇旅游、文化休闲、产业升级的新样板。该项目体量是乌镇景区的三倍，立意更高，格局更大，包括核心景区、生态生活区、时尚创意区等三大功能区，其中1277亩的古镇核心景区将在今年十月份开放运营，也就是我们今天将要参观的。
穿过游客中心，游览开始，首站是一个临水平台。我们的面前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水的对岸布满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鳞次栉比，左面一座宝塔如鹤立鸡群，右面一座廊桥似龙游河山，微风夹着雨丝，一阵接一阵，带来丝丝凉意，泛起濛濛水汽，如烟似雾，此景此意令人心旷神怡。不由想起濮院古时曾称“梅泾”，那眼前不就是一幅“烟雨梅泾图”？又听讲解员介绍，古镇的有机更新是传统与时尚相结合，有传统景区，也有时尚创意区，岂非“古风今韵”？我心里轻吟：烟雨梅泾，古风今韵，这正是我们此行的意境啊！遂留影为证。
临水平台的右边是一条自北向南的步行风雨长廊，这是一座长长的廊棚，廊棚的一侧是古镇景区的主要河流之一－－南北向的北市河，另一侧是一条车行道，道路端头停放着成排的电动观光车。毛经理告诉我们，古镇有三种游览方式，可通过长廊步行游览古镇，可搭乘观光车快速领略古镇景观，还可乘坐河上的游船感受水上古镇风光，满足不同游客需求。
风雨长廊的尽头穿入一条封闭式廊道，中间是车行道，两边是人行道，廊道墙上的窗户很小，廊道里暗暗的，神秘兮兮。
此路为什么要搞密闭的，就像黑洞洞的隧道？我正纳闷时，听得讲解员说，这里的上面是城墙哦，也就是说我们正走在城墙内部呢。接着她带我们从廊道的一个边门走出来，果然是走出了城墙，而且这个门的上方是一座城楼，名为“北更楼”。相传古时濮院有南北两座更楼，用作眺望和守夜报警，后荒废无迹，古镇保护开发后在此复建北更楼，是古镇内的最佳观景点之一，东、南可俯视古镇街巷，西、北可远眺濮院现代化城镇景观。
我们这次没有登上北更楼及其城墙，在此借用网上照片，大致有个印象。
从北更楼开始，往南，是这次古镇游三个区域的第一个：北市河区域，包括北更楼、蚬子滩、关帝庙、濮商会馆等（三个区域的划分，是为了便于叙述，基于笔者个人的游览体验而为，未必符合景区实况。另两个区域分别是庙桥河区域、蜡烛街区域）。 蚬子滩在北市河的岸边，曾经是濮院的市梢头，很多渔船在这里停泊分拣鱼、虾、河蚌、蚬子等，分类后到集市上出售。因为蚬子个头太小，都习惯去了壳之后留下肉再贩卖，蚬子壳长期被随意丢弃在河边空地上，日积月累就变成了一片蚬子滩，蚬子滩的地名由此而生。从前，这里是老镇的居民区，新旧建筑混杂。保护开发以后，修老的拆新的，恢复古时原貌，集中展现了小桥流水、枕水人家等水乡风貌。在蚬子滩看北市河，宁谧而又秀气，胜过一幅幅风景画。
蚬子滩的河边建筑、临水房屋，都经过修复或复建，外形完整，楼、廊、台、棚、檐、瓦构造齐全，房前流水淙淙，屋后绿树簇拥，令人赏心悦目，而且四周没有杂乱为邻，没有赘物遮挡，无论是观景，还是拍照，都可以全方位、多角度，给游客，特别是摄影爱好者以良好体验。蚬子滩的民居建筑，以后主要用于民宿服务业。
这里修旧如旧，但是有些墙面的做旧做破，有点过了，墙面破损处没有做成自然风化、老化而脱落的样貌，人为敲掉的痕迹明显，破损处裸露的砖面也是“年轻”的，有点美中不足。
这里有的房屋窗户是木板窗，可以向上打开，但是放下后便完全阻挡室内采光，不知为何采用。笔者孤陋寡闻，第一次见到这种木板窗，有点好奇。曾想问讲解员，却未顾上，且暂时存疑吧。
江南水乡，河边房子的前面多设有为行人遮阳挡雨的有盖廊道，有的是柱廊，有的是骑楼，有的就是简单的披檐。蚬子滩也不例外，但大多是骑楼，楼下是廊，楼上是房，家家户户的廊道相连，形成风雨长廊。每户之间还有白色的防火洞门，既实用又美观。这些廊道沿着河岸曲折蜿蜒，不仅雨天也可以观景，而且有移步换景、处处是景的效果。
河边还建有一些木制观景台，简洁典雅，有露天的，也有带屋盖的，形式各异。游客可以在台上留连观景、小坐休憩，观景台本身也为蚬子滩景观锦上添花。
蚬子滩曾经船运繁忙，船是古时生产生活的主要交通工具，因此每家每户都有供船停靠的地方，让人员上下、货物装卸，这就是河埠。我们看到这里几乎所有房屋的河边都有小河埠，隔三差五的还有公用的大河埠，有的还是年代久远的古迹呢。不过，好像没有看到可以供人洗涤或汲水的贴近水面的水埠，生活气息少了些。
蚬子滩的主要景观还有桥梁，这是因为古镇里水系纵横，桥梁是不可或缺的交通设施。北市河蚬子滩几百米距离就有四五座桥梁，我们经过第二座桥时，同行的苏老师招呼我看桥身侧面的石雕龙头。王医生说，此桥不是古桥，但石龙头是老古董，估计是别处拆迁中“捡漏”的，在此处重获新生。桥身一边有4个龙头，两边共8个，不知是否用于桥面泄水。
蚬子滩的桥梁有两座是古桥，秀桐桥和定泉桥，占濮院现存古桥数量的九分之二。秀桐桥是我们在蚬子滩看到的第三座桥，一座东西向的三孔石梁桥，跨北市河，桥长19米，宽2.25米，跨长7米，18层石阶。桥墩为三跨五拼立壁墩。桥两侧均有楹联，南面“星移秀水珠含彩，日照桐川玉蕴辉”，北面“鸣凤翔来占运泰，卧龙是处颂时亨”。描绘了河水在天上的星月映照下，波光闪闪，犹如珠宝生辉。秀桐桥的确切建造年代现已无法考证，2008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根据这座桥梁的施工工艺及建造用材确定其为清代桥梁。
看过秀桐桥后，接着是定泉桥。这是一座单孔石拱桥。相传，过去桥下有一泉眼，常年汩汩，大旱不涸，名曰“定泉”，桥名便由此而得。清乾隆六十年（1795）重建，跨北市河，东西向，桥长17.2米，宽2.75米，跨度6.2米，矢高3.4米，上有望柱、栏板，两堍各18级石阶。
我们漫步在蚬子滩的街巷，领略濮院古镇“水如棋局分街陌，巷似屏帏绕画楼”的风貌。这里街河相沿、路桥相连，平整的石板路在雨水里泛着清光，昭示着古镇历经的风雨洗礼与岁月沧桑。
路边一幢三开间的坡顶瓦盖二层楼房，其两端是观音兜山墙，气势不凡；其正面不设墙，一层是通面的雕花木门窗，二层阳台栏板也是雕花的，阳台里的房间正面也是全幅雕花木门窗，阳台下是檐廊，檐下滴水也是雕花板。整幢楼的木雕非常精美，堪称雕花楼，可惜大门紧闭，无缘入内观瞻。
濮院古镇起源于北宋时迁居此地的驸马濮凤，历经九百年的繁衍生息。濮氏家族鼎盛之时，在全镇留下八处著名的大院，在蚬子滩就有一处，称为西苑大宅。在濮氏没落之后，这些宅邸破败严重。濮院古镇保护项目在原址复建了西苑大宅，将其改造为展示江南寿文化的博物馆。我们今天看到只是紧闭的大门和藤蔓缠绕的院墙、窗扉（景区尚未正式开放，所有场馆宅院均闭门，下同）。
蚬子滩还有一个作坊区。南宋以来，濮院虽然以丝绸产业名闻遐迩，但手工业也十分发达，手工作坊遍布全镇。保护开发以后，在作坊区集中还原了油坊、糟坊、铁器业、竹器坊等旧时工坊，未来，这里将是古镇活态文化的展示窗口，是古风行浸式体验的重要节点。
走过蚬子滩后，看见一座关帝庙。关羽因其忠义形象，被民间奉为武财神，关帝庙成为百姓求财运、保平安、祈望国泰民安的寄托。但濮院的关帝庙早已片瓦不存，今天看到的是保护开发后重建的。
关帝庙旁边是一座高大气派的濮商会馆，是我们今天在北市河区域的最后一个景点。濮院本是江南商贸重镇，被称为“嘉禾一巨镇”。旧时濮院商行林立，形成不少商会。濮商会馆便是历史上濮院商会所在地，是为濮院商人提供生活、商务便利的公共场所，曾盛极一时，后毁于战火。古镇保护开发时，根据典籍记载并寻访当地老人在原址进行了复建。我们看到濮商会馆门头的斗拱一共七踩，是为清式大木作斗拱形式，北京故宫太和殿下搪就是七踩斗拱，上檐是九踩，是有清一代全国等级最高的建筑物，由此可见当年濮院商会的显赫地位（所谓“踩”是斗拱挑出的部件，分为三踩、五踩、七踩、九踩四种）。未来，濮商会馆是对外展示“濮商”文化的展览馆。
濮商会馆的旁边还有一个与之隔路相望的大院，讲解员说大院里的建筑群是濮商会馆的辅助楼房。我在大院里转了一圈，看到一座歇山顶大屋盖飞檐翘角的戏台。讲解员补充道，这是一座双面戏台，一面是陆上，另一面是水上。我闻言到大院旁边的桥上看，其实这是双联戏台，一座陆上的歇山顶戏台与一座水上的悬山顶戏台背靠背连在一起，它们的后台应该是共用的，有意思。
在双联戏台南面的不远处有一座跨在北市河上的亭桥。这是一座三孔大拱桥，两座桥墩上各有一个泄洪孔洞，桥上是一座歇山顶重檐的亭子，亭子四面开敞，游人可在此驻足休憩，看河观景，避雨遮阳，是很好的观景点。亭桥和双联戏台一样，点缀了北市河南头风景。
看过亭桥，北市河区域的游览就结束了。我们来到北市河与庙桥河的交汇处，进入庙桥河区域，那里风景如何，且待续文分解。附注：
1）本文所述是笔者见闻与感受，难免错漏，敬请斧正。2）本文部分照片由苏建雄、谢东拍摄，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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