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飞
新西兰是现代农牧业国家，农林牧渔都很发达，牧业以牛、羊为主，农业以园艺、水果为主，林业和渔业也都是该国主要经济领域，其工业也以农林牧渔产品的加工为主。新西兰的森林覆盖率为29%，牧场占国土面积50%，因此，人们在旅游途中看到最多的就是那无垠的牧场、果园、林场和农庄，童话般的田园风光是其旅游的焦点之一，尤其是在平原、丘陵地区。例如我们南岛游的第五至第六日，在奥塔哥、坎特伯雷地区的游程，有田园小镇，有牧场风光，有牧区花海，还有小蓝企鹅，犹如一部田园牧歌。在经历了西岸、峡湾、冰川的沧桑、崎岖、峻美，皇后镇、但尼丁、基督城的绚丽、多姿、繁华以后，这温馨、轻柔、悠远的田园牧歌，为我们的南岛游留下了舒缓心灵、意味隽永的乐章。
1 田园小镇
奥塔哥地区极具田园风光的小镇比比皆是，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奥玛鲁镇（Oamaru）。奥玛鲁位于新西兰南岛的东海岸，在小苏格兰－但尼丁的东北约100公里，是奥塔哥北部怀塔基区（Waitaki）的中心城镇和港口，人口约1.2万，主要经济是农牧业、旅游业和采石业（出产著名的奥玛鲁岩，一种白色的石灰岩）。
奥玛鲁有白石城之美誉，源于其遍布全城的白色奥玛鲁岩砌就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群。我们是晚上到的奥玛鲁，晚餐后就去海边观看蓝企鹅归巢，第二天一早就坐车离开，因此无暇进城参观。翌晨，在下榻宾馆所在的高坡上，欣赏朝霞，俯瞰全城。远远望去，这些小巧而又精致的古老建筑，在宝蓝云彩、金黄霞霭的衬映下，宛如白色、粉色、红色的宝石，星罗棋布于漫山遍野的田园林荫之中，此景此色，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其美，任何修辞都将是苍白无力的。
奥玛鲁面向大海，滨海风景也是美不胜收。
自奥塔哥地区到坎特伯雷地区的一路上，除了奥玛鲁，还经过了一系列风光绮丽的小镇，如伦斯顿（Lumsdom）、克林顿（Clinton）、蒂穆卡（Temuka）、杰拉尔丁（Geraldine）等等。
这些小镇的共同点之一，是在镇中心或广场或公园建有战争纪念碑，纪念本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人士。永远不忘保家卫国的捐躯者，永远扬其名，彰其功，是一个国家、民族、地区的基本道德和准则。
伦斯顿镇（Lumsdom）的战争纪念碑上写着：“永志不忘1914至1918年的世界大战，纪念那些失去生命的人”（LEST ME FORGET THE GREAT WAR 1914-1918, IN MEMORY OF THOSE WHO LOST THEIR LIVES），碑文下是本地牺牲者名单。纪念碑的另一面是纪念1939至1945年的世界大战及本地牺牲者。
克林顿镇（Clinton）的纪念碑上写着：“克林顿及其周边地区致敬其于1914至1918年世界大战中的阵亡者”（CLITON AND SURROUNDING DISTRICTS TRIBUTE TO THEIR FALLEN IN THE GREAT WAR 1914-1918），碑文下是本地阵亡者名单。纪念碑的另一面是纪念1939至1945年的世界大战及本地阵亡者。
田园小镇的休闲公园，大树林立，绿荫环绕，儿童乐园里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女孩静静地端详着海外来客，草地小渠上一座岁月斑驳的古木桥无声地述说着小镇往事。
两位老师带着五个幼童穿过公路，她们都穿着明黄色的背心，足见当地对儿童安全防护的意识和措施。联想到伯钧介绍的新西兰儿童教育和福利情况，感慨良多。下图是同行朋友吴可成拍摄的“大树与幼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今天的幼苗，不正是明天的参天大树、社会栋梁？
途径杰拉尔丁镇（Geraldine），不时有自行车旅行者和骑车健身者，在我们的旁边穿过，如风驰电挚，朝气蓬勃。
在蒂穆卡镇（Temuka）停车休息时，逛了一家华人开设的商店。售货大厅的门口墙壁上悬挂着一件据说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巨人毛衣，衣长2米多。
商店里主要销售当地的羊毛、羊驼毛制品，有服装、工艺品、床上用品，琳琅满目，款式和做工都不错，价格也不贵。看上一件毛衣，慰劳一次自己。
商店里还有各色旅游纪念品，我们选购了一对当地制作的彩色玻璃几维鸟。几维鸟（Kiwi）是新西兰的国鸟，又称奇异鸟。这是一种没有翅膀和尾羽，完全没有飞行能力，并濒临灭种的珍稀鸟类，新西兰的特有物种。新西兰人十分喜爱几维鸟，它已成为新西兰的重要标志之一。土生土长的新西兰人被昵称为“几维”（Kiwi），新西兰英语也被称为几维英语。由于几维鸟通常只在夜间活动，而且胆子非常小，对声音极其敏感，游客难以晤其一面，因此带回一对奇异鸟模型，作为此次游览新西兰的纪念品。
2 牧场风光
据说新西兰在土著时代，森林的覆盖率为80%，到了殖民时代，殖民者为了发展畜牧业，将大片森林伐去，改为牧场（也有说是土著毛利人靠山吃山砍伐的），经年累月，森林的覆盖率下降为29%，而牧场的面积则扩大至国土面积的一半。如今，畜牧业是新西兰最大的国民经济产业，盛产的乳制品、肉类是其主要出口产品，粗羊毛的出口量更是位居世界第一。因此，车行于新西兰时，公路的两侧大多是牧场，绿草满坡，牛羊遍野。至于牛羊的数量，北岛的小周说：新西兰的羊口是人口的7倍，牛口是人口的4倍。南岛的李导则告诉我们，在南岛，西岸以牧羊为主，东岸以养牛为主。
满山遍野的牧场，满山遍野的羊群。李导说，南岛雨水充沛，牧草丰盛肥美，这里的羊儿成日里就生活在“饭桌”上，张口皆食，随时细嚼慢咽，太幸福了。他还告诉我们，这里的羊种并非土著，而是来自墨西哥。
羊群的迁徙，以牧羊犬驱赶，以摩托车押后。
从奥玛鲁驶向基督城的一路上，可以饱览牧牛场风光。
南岛跟团游时，中途不能随意停车看牛，于是在北岛自由行时补上一课，小周专门在途经的牧场边停车，让大家看牛拍照。
欣赏牧场风光，常常可以看到牧场草地上一排排整齐堆叠的白包，在蓝天白云下，在遍野绿茵中，很是醒目、漂亮。此前我们在挪威见过此景，所以知道这是已收割的牧草，不过这次又有新知识。李导说，牧草收割后的处理和储存有两种，一种是干牧草，一种是发酵牧草。
干牧草多为牧草收割后，用搂草机搂成草条进行干燥的。因此牧场草原上打包为一条长龙的一般是干牧草。
打包为圆柱状的一般是发酵牧草。发酵牧草带有芳香酸味，牛羊喜食，特别是给奶牛吃发酵牧草，就好比人们喝酸奶，可以改善其胃肠功能，提高产奶量。
欣赏牧场风光，还可以看到广阔的草坡上一种桁架式的可移动灌溉车。只见若干部胶轮车以桥形铁架横向连接，铁架上的水管下垂许多喷淋头，灌溉时喷头边喷水（喷药、喷肥），车子边移动，可以方便地将整片牧场浇遍。
这种灌溉车的优点是：①节水喷灌，经济施肥，均衡施药，显著降低了生产成本；②不受地形限制，对山地或丘陵地区地形起伏大、地面倾斜度大的地方均可进行喷灌；③牧场灌溉实现机械化、自动化，是现代农牧业技术进步的体现。
正在忙碌的牧场工人看到我们在场边观看、拍照，直起身子，手扶栅栏，友善地微笑着。但是笑容难掩其辛劳，整齐美观的牧场、整齐堆叠的牧草、整齐健壮的牛群，都是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洒满了他们的汗水。李导说，经营牧场是非常辛苦的，这里的牧场主一年忙到头，只有圣诞节才休息半天。一般干个六、七年，赚了钱，就把牧场转让，改行或退休了。不由想起唐代李绅的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3 牧区花海
离开奥塔哥地区，经过一系列小镇，来到坎特伯雷地区的阿什伯顿（Ashburton）。阿什伯顿是服务周边牧区的城镇，也是以热情民风和宁静韵味而闻名的旅游小城。城里有古老的铁路博物馆、航空博物馆、汽车博物馆和一些手工艺品展览馆，城外有许多大小不一、各有特色的观光农庄、休闲农庄。我们此行没有进城，而是参观了城外的“农民角”（Farmers Corner）庄园，观赏了牧区花海和羊驼农场。
“农民角”的薰衣草农场，面积约40000平方米，种植的薰衣草约20000棵，汇成了紫红色的花海。
“农民角”的油菜花田，正值开花季节，油菜开花竞相放，染得田间灿灿黄，清风徐来涌金波，浓醇袭人是花香。
“农民角”的羊驼农场，蓝天如洗，白云似雪，绿树巍峨，碧草葱茏，白色、棕色、黑色的羊驼，三三两两地散布在绒毯一般的草地上，远远望去，好像一幅浓笔重彩的油画。
羊驼性情温驯，伶俐而通人性，在中国被昵称为“草泥马”，因其酷似绵羊的外形，以及呆呆萌萌的神情，迅速蹿红于网络，成为孩子们喜爱的好朋友。现在，我们这些老头老太也要被它们迷住了。（注１）
4 小蓝企鹅
南岛游第五日的夜里，我们在奥玛鲁海边的小蓝企鹅保护中心，观看了企鹅归巢。小蓝企鹅（Little Blue Penguins）是世界上唯一一种蓝色羽毛的企鹅，也是世界上最小的企鹅，直立高度只有43厘米，体重1公斤左右，又称为蓝企鹅、小企鹅、神仙企鹅等。在新西兰与澳大利亚南部的海岸都有蓝企鹅栖息地，但是奥玛鲁的蓝企鹅最接近人类，它们每天清晨就出海觅食、活动，直到夜里才集体回到岸边的巢穴。
夜里8点多，在小蓝企鹅保护中心门口等候进场时，看到码头栈桥聚集了大批海鸟，密密麻麻，场面很壮观。李导说，它们并不在此过夜，天黑了就会全部飞走，不知夜栖何处。果然等我们进入企鹅看台时，大批海鸟腾空而起，向东飞去，先行归巢了。
小蓝企鹅保护中心位于奥玛鲁海湾的诺曼比码头（Normanby Wharf）旁边，成立于1992年，是蓝企鹅的繁殖、保护和科研机构，也是观赏蓝企鹅的最佳地点。步入保护中心，可以看到面向大海、小山环抱的滩地上以木栅栏围起的几个区域，其中都排列着许多约50厘米高的小木箱，这就是小企鹅的家。在保护中心的海边搭设着一左一右两个观看企鹅归巢的木制看台。观众陆续进场后，工作人员就宣布纪律，其中主要的一条是禁止摄影，以保护对光线、声音非常敏感的小企鹅。
我们在看台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大约在九点半的时候，工作人员以手势示意大家看向大海。只见海面上波浪一浪高过一浪，突然在一片白色的浪花里出现许多小黑点，随波起伏，时而浮起，时而沉下。将近岸边时，一个大浪打来，小黑点全都不見了！正担心时，只見一阵波浪退去，海边的大砾石之间冒出一个个小脑袋，继而变为一个个小鸭子一般，慢慢地爬上岸，可爱极了。这些小傢伙并没有直奔自己的家，而是在石砾间磨蹭，慢慢集合成大小不一的群体。接着，一群一群摇摇晃晃地蹣跚前行，走走停停，探头探脑地四下打量，此时如有灯光或响声闪过，它们就会被吓到，甚至退回海边。
据介绍，栖息在此地的小企鹅有五百只左右，每隔几十分钟时间回一批，最晚的要到午夜才回。我们从九点半到十点半看了三批。在第二批归来的小企鹅中有三只一直在海滩上观望，驻足不前。当我们起身离开看台时，它们竟摇摆着身子朝看台而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步看着它们。只見它们每走几步就要停一停、看一看，警惕性高得很。走到看台边，钻过栅栏进入看台，然后从看台背面的栅栏钻出去，原来它们的家在看台后面。哈哈，抄近路的。据说我们走后归巢的几批企鹅也有一些取巧抄近路的。我们回宾馆时，看到路边大树下、海岸碎石斜坡上，蜷缩着一两只孤零零的小企鹅。司机说这是归巢时掉队的或迷路的，它们回不了家就在此地过夜，明天出海时归队。
现在回想起这些机敏警惕而又行动迟钝的小家伙，还是忍俊不禁，可惜现场不能拍照，只能在网上找些照片看看了。
5 此次南岛游的一些情况
我们在南岛游的第六日从奥塔哥地区的奥玛鲁出发，一路观景，中午来到坎特伯雷地区的基督城，下午游览了基督城植物园和坎特伯雷博物馆（详见《新西兰游记（2）花园之城》），晚上坐飞机离开南岛，回到北岛的奥克兰，至此圆满完成了南岛六日游。最后，说一说这次南岛游有关管理工作的一些情况。
1）导游兼司机。这次南岛游是37人的团队，系散客在当地成团，没有领队，又是导游兼任大巴司机，因此全程就是李导一人为大家服务。笔者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问了李导，他说本地团都是如此，只有新西兰国外来的大团，司机和导游才分由两人担任。虽然，李导一路上常说大家有问题尽管问，可是他在开车，谁还会多问，只能在停车休息时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2）司机负责游客行李的装车、卸车。在国内旅游时，常有大巴司机只管打开行李厢，任由游客自行装卸行李。但国外旅游时，多是司机来装卸行李。记得在日本旅行时，每次停车休息后，司机都身子微躬地站在车门处恭候客人上车，服务态度真是没得说的。
3）司机工作不超时。在奥玛鲁看小企鹅归巢，结束时已近夜里十一点，自然已超过司机工作时限，李导只能安排出租车，把大家送回住宿的宾馆。
4）行车途中每隔1个半小时左右停车一次休息，雷打不动。到哈斯特镇的那天傍晚，离目的地仅剩半小时路程时，李导说：“该停车休息了，虽然再开半小时就到了，坚持一下也可以，但是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时间再晚也不差这十分钟”，于是照停照休不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遵守规则，才能导游兼司机。
5）停车休息点。旅行的一路上没有见过我们国内那种公路休息区，每次停车休息的地方，要么是小镇小村，要么是简易休息站（有小商店），要么是公路边的停车点。厕所多为钢板制作的移动式厕所，外形美观，整洁干净。
6）司机导游的小费。李导所在旅行社明文规定，游客每人每天需支付纽币6元的小费。
注：羊驼
羊驼（Alpaca）是骆驼家族的一员，体型通常比美洲驼更小，站立时肩膀到地面的高度小于1米，体重最大可达70公斤，寿命约为15-20年，强壮且适应力强，同时也十分温和顺从，易于饲养。羊驼原产于南美高原，以高山棘刺植物为食。每群十余只或数十只，由一只健壮的雄驼率领，发情季节争夺配偶十分激烈，每群中仅容1只成年雄驼存在。
羊驼是一种毛肉兼用型的草食动物，具有独特的经济价值。羊驼毛以其柔软手感和光泽而举世闻名，常与细致的美利奴羊毛和喀什米尔羊毛相比，保热性能高30%，耐磨损性能高出3倍。羊驼毛具有22种天然色，并且染色时不会失去原有的光泽，适合于毛纺或者精纺加工。每只羊驼每年一般剪毛1次，成年羊驼平均剪毛量可达3公斤。另外，羊驼肉、羊驼皮、羊驼乳也都有很好的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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