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心一刻 | 在喀纳斯听“索儿”

游览新疆喀纳斯景区时，途中我们去了被称作世外桃源的禾木村，在一个图瓦人家，听到了“索儿”吹奏的音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妙的乐器。

  

那天，主人胡图拜老人接待了我们，他的侄儿别克用“索儿”为我们吹奏《远古的风》。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别克把宽厚的嘴唇对准“索儿”的上端吹气，随着他手指的跳动，便发出了粗犷且又低沉，如风呜咽一般的声音，一下子镇住了我们。随着婉转舒缓的旋律，我们眼前仿佛展现了阿尔泰绵延的雪山，草原上成群的牛羊，还有云杉和苍松……

  

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拿过“索儿”细看，这“索儿”非竹非木，一时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作。胡图拜告诉我：这叫“芒达勒西”，取自一种生长在喀纳斯湖畔的苇科植物的茎秆，截上一段，掏空内心，再在下端钻上三个圆孔就成。

  

“索儿”是汉朝时期在西域流行的“胡笳十八拍”乐器中的一种，至今已有千百年的历史。它只是一根拇指粗的管子，有一尺来长，既不要像笛子需要贴膜，也不像竹箫那样会在顶端有一个半月形的箫口。吹奏“索儿”时，只用嘴唇半盖住吹口，然后朝管内吹气，随着手指一放一按，便发出如风一般幽幽咽咽、如泣如诉的声调。这种悲怆凄美的声音，极具大西北的地域风味，也许只有在喀纳斯，才能听到这样的音乐。

  

喀纳斯是图瓦人主要的聚居地，有2000多人，仅禾木村就居住着800余人。他们以放牧和狩猎为生。居住的房子低矮简陋，像星星般散落在青青的草原上。这里一年中有7个月大雪封山，交通工具主要靠马匹和爬犁。如今，随着柏油马路的修通和高压电的输入，他们也像城里人一样，用上了摩托车、电饭煲、电视机、移动电话，图瓦人原本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正在发生着变化。

  

图瓦人被认定是蒙古族的一个部落，但他们的起源至今是谜，有人说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留下的部分士兵，逐渐繁衍至今。也有人说他们是为成吉思汗守陵将士的后人……

  

图瓦人喜欢在放牧的夜晚时吹“索儿”，略带悲悯和伤感的声音，在月光下的草原上回荡，几支“索儿”在近处或远处吹响，遥相呼应，此消彼长，很是震撼人心。也许这“索儿”，才是他们叩开心扉的倾诉，是他们对于祖先生活的缅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