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MIT癌症研究中心的成员(Robert Weinberg,左下第二排,最左;Susan Berget,下第三排,左三;Claire Moore,后排,左四;Philip Sharp,后排,右 )。图片由Robert Weinberg提供。 几年前,微生物学家Daniel Nathans和Hamilton Smith因发现了限制性核酸内切酶【4-6】,并与Werner Arber共同获得了1978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根据他们的观点,Sharp开发了一种使用凝胶电泳和溴化乙锭 (EB) 染色纯化限制酶的方法。最终,Sharp、Pettersson和其他人一起绘制了Adenovirus 2和5基因组以及其他几种血清型的限制性图谱。这些图谱被广泛用于鉴定包含致癌基因的病毒区域。 “转录方式对于理解病毒是如何产生肿瘤很重要。” Sharp说,“这也为长期的好奇心奠定了基础:异质核RNA(heterogeneous nuclear RNA)的重要性。” 当Sharp被MIT Center for Cancer Research招募时,他和博士后Jane Flint扩展了腺病毒的转录图谱。Sharp的另一位同事,分子生物学家Robert Weinberg在五楼的隔壁实验室里研究SV40。Adenovirus和SV40均可在被感染的细胞中产生多个拷贝的基因组,这也使研究分析更加便利。 “Phil Sharp和我,以及其他人研究DNA肿瘤病毒(如腺病毒和SV40)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们对癌症本身感兴趣,而是因为这些病毒可以为我们复制自己的基因组,” Weinberg说(他目前是Whitehead生物医学研究所研究员,也是MIT的生物学教授)实际上,Weinberg补充道,并非中心的所有组都直接关注癌症这一疾病。“MIT Center for Cancer Research是建立在这样一个观念上——好奇心驱动的研究就可能会产生巨大的收益(curiosity-driven research is likely to yield great benefits)。” 它做到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期间,MIT的Center for Cancer Research是著名科学家的研究中心,其中包括David Baltimore(特别推荐丨David Baltimore的退休时刻)和Susumu Tonegawa,他们分别因发现逆转录酶和抗体基因的重组而获得诺贝尔奖。 在1975年左右,Weinberg为该中心的五楼实验室组织了组会,以讨论他们的研究。Sharp当时几乎不知道这些会议最终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发现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 1976年,博士后Susan Berget开始使用电子显微镜测定细胞质RNA与腺病毒DNA结构之间的关系。Sharp和Berget都与负责癌症中心电镜设施的技术员Claire Moore密切合作。通过与Sharp的合作,Moore熟悉了一种称为R-loop分析的技术,该技术当时是在基因组上绘制RNA序列的新方法。通过结合盐、甲酰胺和热量创造出一个最佳条件,Moore可以使RNA链与其互补DNA杂交。 现在为Tufts University的发育、分子和生物化学学教授的Moore说,“您会看到一条细绳(String),并且会出现空泡(Bubble),RNA与DNA杂交置换出另一条链。Sharp认为这将是绘制Adenovirus的好方法,因为您可以精确地定位每个基因的位置。” Adenovirus可高效复制,因此当Berget用它感染人类细胞系时,大多数mRNA分子将来源于病毒。mRNA充当中介模板,将遗传信息从DNA传递到蛋白质。Berget纯化了最丰富的编码了衣壳蛋白的病毒mRNA,然后给Moore进行杂交实验,以使其与Adenovirus基因组的特定限制性核酸内切酶片段形成R-loop。使用电镜观察得到的R-loop,以及测量的R-loop和双链DNA的长度可以用于确定基因的位置。 “我的任务是准备样品,”Moore说。“有很多技巧可以使样品很好地伸展开来。” 制备样品会用到粘稠的甲酰胺溶液和由玻片制成的坡道。在制备过程中,Moore必须将样品滴在恰好合适的位置上,以使其扩散到薄膜上。一旦Berget和Moore将制好在薄膜上的样品收集在一个涂有塑料的微小网格上,他们便开始对其进行电镜处理。随后将该膜插入电镜并测定可解释的R-loop结构,然后将其照相。为了获得准确的测量结果,会对显微照片进行照相打印。在数十张显微照片的制作过程中,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Moore说,“我以前得到的是一个均匀的R-loop,但是在这些R-loop的末端,有些单链RNA的小链伸出来(图2),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图3.(A)Phillip Sharp从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King XVI Gustaf)获得199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B)Richard Roberts荣获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Kalf XVI Gustaf)颁发的199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Sharp认为,“RNA剪接为世人所知只是时间问题。总会有人发现他。我们很幸运能做到这一点。” Sharp仍然是MIT的教授,他对自己40多年前与Berget和Moore一起取得的成就感到敬畏。“有幸成为发现的一部分,它加深了我们的理解和帮助人们的能力,这是一种非同寻常的体验。” 与Sharp一起获得诺贝尔奖的分子生物学家Richard J. Roberts【8】,现在为New England Biolabs首席科学家。在CSHL期间,Roberts和他的同事Richard Gelinas将他们的研究重点放在了启动子上,即从基因开始转录成mRNA的DNA区域。他们专门研究了Adenovirus,以确定细菌和真核启动子是否具有相同的序列特征。 使Richard J. Roberts获得诺奖的文章,是独立地做出了同样的发现并将结果发表在1977年的Cell上的这篇论文【9】,该文章的第一作者是中国台湾籍华人周芷(Louise Chow)。
Roberts说,“如果真核基因与细菌基因相同,那就是实验给我们带来了不合理的结果。我们想到了用电镜进行实验的想法,该实验将阐明我们一直在进行的所有生物化学实验结果的疑惑。我们在周六早上设计了该实验;该实验是在周二上午由周芷做的,到周二下午,splicing的发现就被大家普遍接受。” (以下是笔者观点。) 除了这篇论文外,周芷博士还在当年Cell杂志的前一卷(第11卷,引用9是发表在12卷)上发表了另一篇相关论文【10】,改论文作者分别是Louise T. Chow, James M. Roberts, James B. Lewis和Thomas R. Broker,周芷博士是第一作者,James M. Roberts并不是Richard J. Roberts,因此Richard J. Roberts根本没出现在作者名单中。当时也没有通讯作者,自然是第一作者贡献最大。同为引用9的参考文献,作者分别是Louise T. Chow, Richard E. Gelinas, Thomas R. Broker和Richard J. Roberts,其中周芷博士依然是第一作者,Richard J. Roberts虽然在最后的位置,但也并非通讯作者,这篇文章也没有通讯作者,自然也是第一作者的贡献最大。两篇重要的参考文献中,无论怎么考量也是周芷博士的贡献最大。
周芷(Louise T. Chow),1943年出生于湖南,父亲周德伟曾是湖南大学经济系教授,曾任民国时期财政关务署署长,后迁居于中国台湾接受教育。1965年获得“台湾大学”农业化学系学士学位。后赴美国求学,在Caltech生物化学系大师Norman Davidson教授门下(可以是说与Sharp师出同门),利用电子显微镜研究细菌和噬菌体溶原基因的结构,并于1973获得博士学位。1973-1975在UCSF医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1975年加入CSHL研究噬菌体DNA的逆转录和腺病毒的转录和复制的基因调控。1976年升任为研究员,并发现了真核生物的基因不连续性。1977年升任为高级研究员,1979年升任终身资深科学家。1984年加入罗切斯特大学医学院,研究人类乳突病毒;1993年加入阿拉巴马大学医学院生化系,继续从事癌症、病毒等方向的研究。2012年,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在美国五十多年都没有加入美国国籍);2014年,当选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2019年5月,受聘为河南大学“杰出人才”特聘教授。
Phillip Sharp教授简介:
Phillip Allen Sharp教授,1944年6月6日出生,是美国MIT的遗传学家和分子生物学家。因发现RNA剪接与Richard J. Roberts共同获得了199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于1966年获得Union College学士学位,1969年获得University of Illinois博士学位。1969-1971年在Caltech从事博士后研究 (Norman Davidson教授门下) ,1971-1974在冷泉港先后担任博士后和高级研究助理科学家。1974年至今,在MIT先后担任助理教授、教授,癌症研究所的副主任、主任,生物系主任,McGovern研究所主任等职位。他已获得无数荣誉,除了诺贝尔奖外,还于1983年先后当选美国科学院和人文与艺术学院院士;1988年获得Lasker基础医学奖;1991年当选美国医学科学院院士和生理学会会士。此外,他还是多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众多大学荣誉教授。 制版人:珂
参考文献
1. S. M. Berget, C. Moore, P. A. Sharp, Spliced segments at the 5′ terminus of adenovirus 2 late mRNA. Proc. Natl. Acad. Sci. U.S.A. 74, 3171–3175 (1977).2. P. A. Sharp, M. T. Hsu, E. Otsubo, N. Davidson, Electron microscope heteroduplex studies of sequence relations among plasmids of Escherichia coli. I. Structure of F-prime factors. J. Mol. Biol. 71, 471–497 (1972).3. P. A. Sharp, S. N. Cohen, N. Davidson, Electron microscope heteroduplex studies of sequence relations among plasmids of Escherichia coli. II. Structure of drug resistance (R) factors and F factors. J. Mol. Biol. 75, 235–255 (1973).4. K. Danna, D. Nathans, Specific cleavage of simian virus 40 DNA by restriction endonuclease of Hemophilus influenzae. Proc. Natl. Acad. Sci. U.S.A. 68, 2913–2917 (1971).5. H. O. Smith, K. W. Wilcox, A restriction enzyme from Hemophilus influenzae. I. Purification and general properties. J. Mol. Biol. 51, 379–391 (1970).6. T. J. Kelly, Jr, H. O. Smith, A restriction enzyme from Hemophilus influenzae. II. J. Mol. Biol. 51, 393–409 (1970).7. H. C. Friedmann, From “butyribacterium” to “E. coli”: An essay on unity in biochemistry. Perspect. Biol. Med. 47, 47–66 (2004).8. NobelPrize.org, The 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 1993. https://www.nobelprize.org/prizes/medicine/1993/summary/ . Accessed 25 September 2019.9. L. T. Chow, R. E. Gelinas, T. R. Broker, R. J. Roberts, An amazing sequence arrangement at the 5′ ends of adenovirus 2 messenger RNA. Cell 12, 1–8 (1977). (这篇文章中R. J. Roberts并非通讯作者,只是挂名的四作而已)10. Louise T. Chow, James M. Roberts, James B. Lewis and Thomas Ft. Broker, A Map of Cytoplasmic RNA Transcripts from Lytic Adenovirus Type 2, Determined by Electron Microscopy of RNA: DNA Hybrids. Cell 11, 819-836 (1977).(这篇文章的作者list中,R. J. Roberts既不是通讯,也不是共一作,而是名字都没有。其中的二作James M. Roberts与R. J. Roberts并不是同一人;R. J. Roberts仅仅在致谢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