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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威廉的“诺曼舰队”的英格兰“登陆”

维京扩张史可以简单地分为三个方向:挪威人西进,瑞典人东征,丹麦人向南扩张。来到南方的这部分维京人,后来成为今天法国南部的诺曼人(Norsemen也称诺曼底人)。这些人其实就是日德兰半岛(今丹麦)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远征到西欧的“北方人”。

现代人都知道二战有个诺曼底登陆,很少有人知道,也是这个诺曼底,一千年前,诺曼人则有一次英格兰登陆,那场战事也改写了历史,至今仍是英国教科书的重要一章。

公元9世纪中叶,丹麦维京人不断向南扩张,四次围攻巴黎,最终在法国西北部建立了诺曼底公国,他们接受了法语、基督教和法国政治制度,过上了文明生活。但是,一场政治事变改变了诺曼底,也改变了英格兰。

这是一场翻云覆雨的恩怨,当年英格兰内乱之时,法国诺曼底大公威廉(吉约姆二世)曾经收留并善待流亡至此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爱德华为感谢威廉,许诺自己去世后将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转让给威廉。1066年1月,忏悔者爱德华临终之前,却违背了他的诺言,向英格兰“贤人会议”荐举他的顾问哈罗德为国王人选。哈罗德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隆重地加冕为王。诺曼底大公威廉的英格兰国王梦落空。这一背叛之举,令维京人跨海西征的血液再度沸腾,这一次不是劫掠财宝,而是夺回王位。威廉当年即发动了攻占英格兰的战争。

非常幸运的是这场改变历史的战争被一幅超级挂毯从头到尾以绘画形式纪录下来,它就是至今尚存的千岁挂毯——《贝叶挂毯》。

《贝叶挂毯》的作者,有两个说法,一说是,威廉征服英格兰后,参加远征的异父弟厄德被封为肯特伯爵,同时,还担任法国巴约大主教,成为英格兰的诺曼朝廷中权势最大的贵族和最富有的人。1066年厄德在法国诺曼底修建了巴约主教座堂,为纪念那场攻战英格兰的战争,他指挥织女们在八块亚麻布上织出战争画卷,最后拼接成一幅巨大的史诗挂毯挂在教堂内,所以,它被称作《贝叶挂毯》。不过,也有人说是威廉妻子马蒂尔达王后组织人编织了此挂毯,因而,也有人叫它马蒂尔达挂毯。事实上,不论是异父弟厄德,还是马蒂尔达王后,他们制作这个巨幅挂毯都得益于11世纪巴约繁荣,那时这里正是盛产挂毯、瓷器,是一个商贸重镇。

《贝叶挂毯》原长70米,宽0。5米,现残存62米。收藏于法国诺曼底小镇巴约贝叶挂毯博物馆。图中共有623个人物,202只战马,41艘船,其中还包括1066年4月出现在天空中的哈雷彗星。图上约有2000个拉丁文字。《贝叶挂毯》之所以成为史家津津乐道的史诗巨作,不仅是它沿续了西方美术的写实主义传统,更重要的是它的制作人威廉公爵的兄弟巴约的厄德直接参加了那场战争,令这一宏大叙事更接近历史真实。

1066年9月29日,诺曼底公爵威廉率领诺曼军团,并联合布列塔尼军团和法国与佛兰德军团,组成万人联军,跨海西征。挂毯的画面中,诺曼底的船队,依然是维京式的兽头船,船上不仅载有持椭圆盾的武士,还有战马,这一点与相关史书完全相附,也就是说诺曼底人是带着骑兵队登陆,而英格兰部队只有步兵没有骑兵,机动力量显然不如诺曼底军团。

威廉的军队在英格兰南岸顺利登陆,此后派先头部队向肯特和萨塞克斯地区进行扫荡,以此引诱哈罗德国王出击。果然,哈罗德国王仅率领一小部分兵力向南驰援。威廉将哈罗德军队引到黑斯廷斯,才开始与哈罗德交战。挂毯图画展示了威廉军队三线配置:弩手、步兵和骑兵。弩手首先投入战斗,然后,步兵和骑兵展开进攻。英格兰军队以战术盾墙抵抗,其后是正规军,最后是农民兵。对抗之中,威廉命令部分兵力假装战败而逃,引得敌人尾随追击,从而干扰了英格兰的战斗队形,随后,分而制之,各个击破。威廉的弓箭手下雨一样的放箭,哈罗德中箭阵亡。在挂毯画面上,有位中箭的军官,据说是哈罗德国王。

随后,威廉的联军来到伦敦城下,伦敦贵族见大势已去,只好表示服从威廉的统治,这位法国来的威廉,在伦敦加冕为英格兰国王。

“征服者威廉”,英格兰的独立之王

诺曼人侵占了英格兰,这是英格兰的耻辱,但它却被英格兰人看作是的另类“荣光”:

虽然,黑斯廷斯战役是以诺曼底侵略者的胜利告终,但它也是外国人对英格兰最后一次成功入侵,此后,再也没有人能成功征服英格兰。

虽然,诺曼底的大公成了英格兰的国王,但也由此结束了英格兰几百年的列国征战,国家由此走向统一。所以,英国人把“征服者威廉”看作是英国的第一位国王。

虽然,英格兰有了一个听命于法国的诺曼底公爵,同时,也有了一个与法国平起平坐的英格兰国王。正因为英国国王同时拥有法国贵族的身份,这也使得英国国王也有权力争取法国王位,并在法国占有广阔领地。

法英这种复杂关系,最终又引来了争夺王位的百年战争,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图:这是绘于11世纪的贝叶挂毯一部分,(1066~1077年间作),描述了1066年诺曼底公爵即“征服者”威廉,离开古维京人在诺曼底的一处据点贝叶,去侵略英格兰。

图:画面描述了哈罗德战死的情景,中箭者和持斧者都是哈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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