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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抠门皇帝自食其果——拜占庭帝国查士丁尼王朝的灭亡

本文摘自《中世纪千年史话》。

拜占庭帝国皇帝摩里士不像其他皇帝那样急于求成,他逐渐恢复帝国的版图,这样做的确收效不错。

摩里士很有才,也很全面,可是他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太过自信。用现在的话讲,他有些自恋,而且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钱!没有钱,连狗都不待见你。

查士丁尼把国库掏光,提比略二世把国库散尽,摩里士从哪弄钱呢?只能从老百姓身上抠了,伸手白要肯定要不到,好在做领导的有特权。摩里士增加了赋税,缩减军队工资以及首都平民救济金。他把从人民群众嘴里挤出的几个金币全都用到了战争中。

在国民眼里他是个十足的吝啬鬼,比葛朗台还吝啬,结果造成国内各阶层的激烈暴动。《君主论》中说:“君主绝不能染指他人的财产,因为人们往往会很快忘记父亲的死,却不会忘记财产的损失。”摩里士染指了人民群众的财产,所以各地治安变得很差,打砸抢烧事件屡见不鲜。

一天,一队拜占庭官军押着粮草正往亚历山大前进。突然,为首骑马的拜占庭军官“啊”的一声栽落马下,顿时断了气。士兵们一看,他身上插着一支羽箭。正在纳闷的时候,四下飞箭如蝗,拜占庭士兵应声倒地无数。随着一阵呐喊,周围埋伏的无数起义者举刀杀出,官军抵挡不住,丢下辎重便逃。站在粮车上,起义首领振臂高呼,余众跟着齐声呐喊。这是发生在埃及亚恺尔的起义。

另一天,地中海东部的塞浦路斯岛安静而祥和。突然,海面上出现几面船帆,海风推着战船急速驶来。“海盗!”在岸边干活的岛民大喊起来。话音未落,战船上放出的小艇已经靠岸,噌噌窜下的海盗迅速杀过来。刀光闪闪,枪尖瑟瑟。一阵砍杀后,驻守的拜占庭官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岛民死伤无数,塞浦路斯岛惨遭洗劫。海盗船满载着珠宝和美女消失在大海里,这是埃及暴民首领伊萨克干的事。

又一天,埃及最高官员接到君士坦丁堡的指示:*阿克米姆的骚乱。亚恺尔的暴动还没搞定,又要去阿克米姆,唉!官员不住地叹气。在阿克米姆,大量奴隶和隶农揭竿而起。在拜占庭大军的重重围困下,没有一个投降的。

在君士坦丁堡,愤怒的市民发动示威,反对摩里士一味缩减放粮、减少马戏表演费。摩里士参加基督教仪式时,差点被人群中飞来的石块打死。军队里的暴动更可怕。当时,每省的拜占庭军人大都是从当地居民中招募的,他们家中有屋又有田,在应征后必须自带马匹和武器,很有点像日本战国时期的“足轻”,所以士兵和当地居民关系密切。军队的骚乱在与波斯人作战时就出现了,此后又多次爆发。老百姓中的骚乱很快蔓延到军队里。什么?税务局到你家一天收了三次税?是啊,我爹养的两头毛驴都被拉去抵了税。

600年,两万多拜占庭士兵做了阿瓦尔人的俘虏。阿瓦尔首领幸福啊,可以拿俘虏换钱呀,拜占庭总不会不顾士兵的生命吧。可是他错了,派到君士坦丁堡准备拿赎金的使者被摩里士狠狠地侮辱了一番人格,摩里士死活不肯拿钱赎人。阿瓦尔首领恼羞成怒,屠杀了全部俘虏。皇帝的做法简直把军队雷呆了。摩里士抠门算是抠到家了,他也到时候该回老家了。摩里士又下令削减25%的军队薪水,驻扎巴尔干的军队恼了,他们推选百夫长弗卡斯到伟大首都,面见伟大领袖,发发牢骚。

摩里士看着眼前这个下级军官,心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辞。弗卡斯被宫廷侍卫狠狠抽了几个嘴巴,又被狠狠地侮辱了一番人格。弗卡斯站在君士坦丁堡城外,仰望高耸入云的塔楼,心想他日若得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弗卡斯脸上的大手印让士兵们倍感心寒。

602年,摩里士命令驻扎巴尔干的军队必须在多瑙河东岸过冬。如此一来,军队失去多瑙河这条天然屏障,很容易受到斯拉夫人的攻击。士兵们真是恼了。摩里士还是那么自信,他又命令军队继续进攻。这给士兵们一个印象:皇帝不再关心他们的死活。巴尔干爆发军队哗变,领头的就是那位尝过大手印的弗卡斯。叛军一路杀向君士坦丁堡,首都居民立刻起来响应。摩里士眼泪汪汪的说道,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钱!没钱能把敌人打跑吗?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们咋就不理解呢?哦,可能税稍微高了点儿,军队工资稍微低了点儿。

在绿党支持下,弗卡斯(Phocas,602—610年在位)登基坐殿。不久,逃出首都的摩里士一家被抓回来。弗卡斯毫不手软,你让我尝大手印,我就让你全家死光光。摩里士一家被杀了个毛干爪净,尸体被扔到海里喂忍者神龟,首级被挂在城头示众,查士丁尼王朝(Justinian Dynasty,518—602年)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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