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季帅
作者:姚亚周(扬州树人)
柔软的稻草,心甘情愿地倚靠在层层交错的屋檐旁。燕过也,踌躇再三,遂筑巢于上。落日的余辉披在爷爷佝偻的背影上,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和蔼的瞳仁轻轻包裹着这一群雏燕。
燕至憩檐畔,和睦似一家,童稚闻啼百心喜,男女老少俱欢颜,更兼梧桐如慈母,托翼连枝当心愿。
莺歌燕鸣,爷爷的身影又悄无声息地溜入了后院。少时,沉重的木门“吱呀”地发出抱怨,心自懊悔为何不被爷爷器重。我的心也随着那隐隐约约的声音,积淀了一丝丝挥之不去的困扰。
爷爷似乎是知晓了什么般,邀我至田圃。他轻轻提着茶壶,不紧不慢地告诫我,燕子是老百姓家中不可或缺的和平使者,有了它的陪伴,自会有一份和睦入了心头,人们脸上僵硬的线条,也会渐渐抹淡。
为迎新燕入,不下旧帘遮,和睦轻啼唤人醒,呼得人间几回情,岁月多有几回愁,恰得燕雀过欢年。
老家积蓄的五谷,都是喂燕子的。每每闲暇之余,爷爷总会抓上一把小麦,径直到院落喂燕。
我倚靠在半开半掩的柴扉边,目不转晴地望着爷爷,他和蔼地撮着手中的小麦,星星点点地洒放在屋檐边,那些燕子似乎是熟悉爷爷了吧,有几只竟大胆地越过巢,毫不客气地啄食着散落成堆的小麦。爷爷就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它们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爷爷的脸上,在这些和谐天使的“演艺”下,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夕阳似乎也不敢打扰了这份安逸,徐徐地洒落出最和谐的余辉,爷爷的背影下,几只燕子正围绕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幅最原始,最和谐的画面。世皆若此,当属我幸。
巢成雏长大,相伴过年华,和睦相处沐春风,并肩携老度安年,展翅绕梁心添喜,和睦之风满乾坤。
此刻,爷爷那虔诚的双眼,似阳光般紧紧笼罩在那些燕子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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