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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美考察报告解密]文化影响世界

2008年初,我有幸随中央某部社会文化管理考察团,前往美国进行文化交流并考察美国社会文化管理工作。在美18天里,我们先后到加尼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全美社区管理协会(NGO),旧金山市社区志愿者协会,听取了几位美国知名教授和学者为我们举办的专题文化讲座,深入美国重点学府、知名企业进行了现场学习考察,先后参访了哈佛、麻省理工、西点军校、斯坦福等世界著名学府,随访了美国硅谷微软公司总部,对美国的政治制度、基本国情、发达程度、文化特色、社会管理等,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形成了一定的思考,现在将有关考察情况报告如下:

一、从美国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史看中美文化之异同

了解美国,首先要了解美国文化,从美国作为国家的概念上来说,美国只能算是个年轻的国家,其48%为近代移民,来自“五湖四海”,所以,很难用一种宗教信仰和价值观来约束全体国民。从美国早期移民来北美探险、创业的历程,以及逐渐形成的性格和行为特征看,美国崇尚的是个体的力量,由此而衍生出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不同的是,美国人特别强调个人的权利,崇尚所谓人性,他们对个体力量的崇拜远远超过中国,对个人价值的追求也大大超过中国人。像好莱坞大片常见的一个西部牛仔单骑饮马戈壁,一个孤胆英雄警察出生入死战胜邪恶。面对事物发表观点意见,美国人的表达方式通常是“我个人认为应该这样做”,而中国人的表达方式一般是“我们大家认为应该这样做”,个体与集体的区别由此可见一斑,这一点,在美国人的心目中打下了很深的烙印。

概括美国文化的主要特点,他们一般有五个标准来进行测量:

1、个人或者具体的,突出自我和个性;

2、强壮的有攻击性的,推崇个人价值实现;

3、风险的规避或者坦然接受风险,注重实用主义;

4、对时间的不同使用和利用,关注时间创造价值;

5、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与关系,强调合理适度的社会人际关系。

在美国人崇尚个人权利、鼓励个体奋斗的基本理念上,形成了美国基本的核心价值观和文化观,主导着美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方向和文化走向。当然,因地域文化背景、环境的不同,美国东部与西部也有所差异,像东部人民比较讲究秩序规范,而西部人民相对随性豪放。

对比中美文化的差异性,首先在历史长短认知上,美国作为一个国家的时间非常短,因为早期移民大量来自欧洲。因此,他们继承了来自英国、希腊、古罗马、基督、犹太等精神文化和宗教的精髓,可以说,为美国文化进行了扎实的奠基。而中国文化可以追朔到上下五千年,虽然历史文化很丰厚,但认识现代中国的历史却很短,实际上是1949年到今天。美国文化说短也长,美国1776年开始革命,而中国革命成功于1949年。最初的美国人并不希望政府和殖民的存在,而是希望成为一个无政府约束的自由国家,而新中国建国旨在组成一个新的理念的国家,通过权利的相对集中来实施国家治理。来美国的欧洲移民经过独立战争奋力反抗,推翻了原宗主国的殖民统治,在美国开国元首华盛顿的主持下,经过当时全美13个州代表反复的会商谈判,最后,终于取得了以联邦制立国的共识,在界定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权利界面,约束并规范权利运行机制、权利制衡体系的基础上,形成了民主、自由、独立宪章,历经200多年,造就美国的发展和强盛,使之成为当今世界最大的发达国家。

美国人还认为,中美文化中有所不同的一点是,美国人讲的“民生、民治”,一般是指个体,政府也是为具体的每一个人,而中国人说人民,一般泛指大概念,是整体全面的意思,涉及的是对于国家总体的益处。而美国人强调个人,具体到人的权利,强调权利保证下的个人责任,中国一般强调大众利益的整体和谐,这种利益一旦被集中后,又往往难以回到个体上去,而更多是在整体面上的体现和反映。

从学习考察中了解到,绝大多数的美国人对他们国家那套政治体制及其运作模式,还是比较信任和推崇的。对于各个政党间的政客他们固然有各式各样的看法,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投出不同的一票,但他们认为“我们什么人都可以不信,但必须信这个制度和系统”。尽管,他们也承认当前美国存在很多社会和经济问题,但不少美国人对此充满自信,他们说“没有问题的国家,国民就没有自信,我们也就没有力量!”

二、当今美国社区管理文化的现状、模式及其发展

到美国首都华盛顿,到全美社区管理协会总部学习,协会有关方面负责人认真接待了我们,并向我们介绍了美国社区管理及其属下主要的全美志愿者协会的管理方式、基本状况,使我们对此有了基本了解。

该协会是美国联邦政府的一个独立机构,既是政府组织,也存在一定商业行为。因为,作为全美协调社区管理和志愿者管理的主要机构。之前,这个组织曾经隶属联邦政府其他机构,老布什当选美国总统后,成立了规范的全国性组织来实施统一管理。其经费来源不像中国多来自民间筹款或企业捐助,因为美国建国成立政府的最大宗旨就是保护人民,而实施国家管理的主要手段是靠税收,政府通过税收一来构筑国防,开拓外交,二来保护人民,发展公益。公民作为纳税人依法纳税是神圣的义务,而政府作为民选政府必须“还利于民”,其所有的政策都以立法形式出现。这就为全美社区管理协会提供了法律制度保障,其款源的96%来自美国国会拨款,一年约8亿美元左右,而仅有4%来自私人捐赠,充分体现了公益事业由“政府主导型”的性质。在此基础上,实行CEO的规范管理运作,通过制度保证,真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且完全属非营利性质。

其资金使用范围,支持美国志愿者项目,根据实际需要对全美社区管理各分支机构进行必要拨款,指导和帮助他们在所在区域开展工作,参与自然灾害、住房保障、教育、社区矫正、摆脱贫困等项目,既“授鱼又授渔”,使受帮助的国民能够尽快摆脱暂时困境,早日改变命运。当然,要做好这一庞大社会工程,仅靠该协会一家之力以及区区数亿美元拨款,是远远不够的,这其中还很多民间的非政府组织主动参与到不同项目的公益、慈善事业中来,如教会、慈善总会、红十字会的共同实施、协同运作。

经过多年的组织运作和社会发动,美国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志愿者传统,如著名的美国和平队,其足迹遍及世界各个角落。美国志愿者协会的宗旨是:学习、服务、再学习!要使每个人最大限度为国家和人民服务,造福社会、造福国家。规定凡年满18岁者均可加入该协会,提倡每个人都有责任为社区服务。全美每年有7万5千多人,从事固定的志愿者工作,其他临时性的志愿者活动不在其列,其中绝大多少为大学生或老年人,他们认为“志愿者服务可以改变人生!”很多人既接受过志愿者帮助,也愿意帮助别人,改变别人的人生。这种志愿者服务和社区服务把更多的人凝聚在一起,很多大学生认为,做这项工作既是他们人生和学业的一部分,因为是美国的一部分。当然,该协会为鼓励志愿者参与的积极性,与很多高校联手制定了一些鼓励参加志愿者活动的优惠政策,如获得奖学金、作为毕业后就业的重要依据,有的还通过做社区义工可以赚学分,他们近年还推出了一个“理论联系实际”的项目,即“学习与服务项目”,多渠道鼓励广大青年特别大学生参与到这项有意义的活动中来,有效地推动了美国社区管理和志愿者活动的深入开展。

美国联邦政府作为民选政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中央政府,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的权力在法律层面上早已界定清晰,联邦政府并不能左右一切,而各州均拥有各自的立法权力。“小政府、大社会”的特点,使得联邦政府在社会管理和改善民生上,有时候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作为一个发达国家,美国文化中有一种比较先进的观念,认为“一个人如果你得到了很多的财富,那就意味着剥夺了很多没有财富人的财富,因此,你必须补偿、应该付出。”这一点,在美国民众特别是很多富翁心目中已经形成了共识。所以,美国大量社会捐赠、慈善基金来自全美庞大的富翁群体,如比尔.盖茨、巴托菲、洛克菲勒等财团的大量财产都用于慈善事业,资助志愿者项目,有的甚至是“裸捐”,几乎拿出了自己财产的全部。虽然,这可以成为美国的新闻,但很多美国人并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大肆炒作,而是认为富翁们的这些做法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因为,只有他们才最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只有他们的力量才能帮助更广大的弱势群体,这是他们应当履行的社会责任。

三、从美国文化产业的创新发展看美国文化的“软实力”

当今世界,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表现在经济、军事的硬实力上,同时,也表现在文化的软实力上,美国在这方面表现尤甚。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达国家,其经济和军事的超强实力有目共睹。但这些年,作为一个建国历史并不长的国家,美国文化就像他们的飞机、军舰一样,影响力遍及全球的各个角落,通过““文化产品”的“文化输出”,美国在全球不遗余力地推广或渗透其核心价值观,树立美国政府、美国军人、美国社会的正面形象,为美国政府开辟了一条无形的“第二战场”。

但与传统文化传播概念和手段不同的是,美国文化产业很少抱残守缺,而是总能根据形势和民众的需要,不断致力于创新求变,不断壮大文化创意产业,使之如“精神鸦片”,既影响全球人民的思想价值观,又为美国文化产业赢得了丰厚的利润,进而又带动了美国文化产业的迅猛发展。

我们抵达的第一站便是洛杉矶,这里就是世界组著名的电影之都——好莱坞的所在地,通过在这里的学习考察,我们看到了美国电影发展、振兴和辉煌的历程。这里的迪士尼乐园、环球影城、好莱坞星光大道等,记录着美国大片在怎样从这里出发,当年那些传世名片的外景地,来自世界各地电影人特别是好莱坞电影明星的手印足迹,让我们印象深刻。随着好莱坞的发展和美国大片的走俏世界,各大电影公司财力越来越雄厚,其雄厚的创作团队、丰富的创意想象能力、高科技的拍摄手段、大手笔的制作水平,使得美国电影制作水平、院线收入已经在全世界无人可及,奥斯卡奖更是成为全世界亿万影迷的期盼。这一切,对于世界电影的发展以及对当代流行文化影响至深。

尤以动画片制作著称的迪士尼公司,创造了一系列为全世界小朋友喜欢的卡通形象,如米老鼠与唐老鸭、白雪公主等等,聪明的迪士尼公司,把这些深入人心的著名动画卡通人物注册并制作成各类系列商品、旅游纪念品,深受全球观众特别是小朋友的喜爱,为他们带来了滚滚财源。在此基础上,他们倾心打造的迪士尼乐园,成为世界游乐园之经典项目。这些年,他们又把文化经营的触角扩及全球,像香港和上海曾经就为首家迪士尼乐园的落户中国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后来香港胜出,建成后的迪士尼乐园,成为香港旅游一块新的金字招牌。由几部动画片而逐步发展成为一个雄厚而可观的文化产业链,为其后续发展提供了勃勃的生机和强劲的动力。近些年,他们还广泛吸纳世界各国的文学营养、民间故事、人物传奇等,运用好莱坞思维和手法,精心制作了《狮子王》、《花木兰》等一系列经典动画片,使他们的作品更具有民族性和广泛性,让我们真正懂得了什么才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深刻含义,从而,为他们在全球市场的开拓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除此之外,美国多家电影公司无论在故事片还是动画片上,都具超强的实力。尤其在去年好莱坞梦工厂制作的《功夫熊猫》更是风靡全球,美国人把中国功夫与国宝熊猫的结合,通过传神的人物形象、富有想象力的构思、巧妙的故事情节,高科技手段的运用和创新,以及宏大而精美的画面,给我们带来了一部经典动画大片的强烈震撼和冲击。这部片子不仅在中国吸金无数,而且在美国院线排名中很长一段时间占据一二位。用中国人或其他国家的传统故事或经典形象,制作出的好莱坞大片,最后赚的是全世界人民的钱。“经常被人模仿,从来未被超越”,好莱坞模式、百老汇模式、格莱美模式,等等,这些,都已成为美国文化产业不断创新精进的巨大力量,这一现象,更值得我们中国文化产业和中国电影人去认真思考。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在美国的十多天里,感觉到除了中国南方雨雪冰冻灾害偶有报道外,来自中国的新闻很少出现在美国主流媒体上,这与国内媒体对美国新闻的高度关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们只在唐人街的几家华人餐馆的华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中国的新闻,中国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也偶有落地,但影响式微。而某些反动的、邪恶的报纸和电视,不折手段“妖魔化中国”,却能在美国一些华人社区甚至主流社会大行其道,这反映出我们对外宣传工作的相对薄弱,与美国强势的“文化霸权”、美国文化产品的影响力相比,我们的声音还很微弱,我们的国家形象力还有待进一步增强,我们宣传的手段和方法还略显僵硬和呆板,我们文化的“软实力”还有大幅提升的广阔空间。

面对西方阵营乃至全世界的人民,我们需要树立“面向世界,面向未来”开明开放的大视野,通过大力解放思想,不断推陈出新,引进吸收国外先进文化,致力创新文化运作理念和模式,激活文化创意的智慧和潜能,运用先进的文化传播手段,构建自己强势的传媒平台,发出我们自己嘹亮的声音,创造出我们自己优秀的文化艺术精品,制作出走向世界并为全世界人民所接受的中华文化大餐,让世界认识今天真实的中国,让中国文化真正走向世界,影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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