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注释】
▲谓:评论,评价。是孔子对仲弓的评价,不是对仲弓说的话。朱熹《论语集注》曰:“然此论仲弓云尔,非与仲弓言也。”
▲仲弓:冉雍。周文王第十子姬载(冉季载、聃季载)后代,封地聃国(一作冉国,春秋初期灭亡),他的后代以其封国为氏,称冉姓,并尊冉季载为冉姓始祖。
▲犁牛:耕牛。“犁牛之子”比喻父虽不善(平凡)却无损于其子的贤明。
▲骍[xīng] 且角:“骍”是赤色的牲口。“角”指端正整齐的角。因为耕牛多是杂色,周朝崇尚赤色,祭祀的时候选用纯正赤色的牛,不会用耕牛作为牺牲来祭祀。
犁牛骍角:比喻平凡的父母生出贤明的儿女。
▲山川:山川之神灵。古代祭祀的对象主要是天神、地祇、人(祖先)。
▲其舍诸:舍不得放弃之意。
【译文】
孔子评价冉雍说:“耕牛产下的小牛,却长着一身纯正赤色的毛,端正的犄角。就算祭祀的时候人们不想用它做祭品,难道山川神灵会舍弃他吗?”
【学而思】
朱熹《论语集注》:“仲弓父贱而行恶,故夫子以此譬之。言父之恶,不能废其子之善,如仲弓之贤,自当见用于世也。”
朱熹所言“仲弓父贱而行恶”,史料无法考证。我们可以把犁牛理解为普通百姓,冉雍虽然是聃国嫡裔,但是在孔子时期,聃国早已灭亡,冉雍这一支已沦为平民百姓。
秦末农民起义,陈胜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现代人常说“英雄不问出处”,都与本章意思相近,尽管出身低微,但只要德行出众,人品端正,上天就不会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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