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问篇》14.5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

14.5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注释】

▲南宫适[kuò]：字子容，亦称南宫，春秋末年鲁国人，既是孔子的学生，又是孔子的侄婿。

▲羿：后羿据说是夏朝东夷族有穷氏首领，善于射箭。当时夏王启的儿子太康耽于游乐田猎，不理政事，被后羿所逐。太康死后，后羿立太康四弟仲康为夏王，实权操纵于后羿之手。但后羿只顾四处打猎，后来被亲信寒浞[hán zhuó]所杀。

▲奡[ào]：寒浞之子，相传是个大力士，能陆地行舟，善于水战。曾奉父用师灭掉夏的同姓斟灌[zhēn guàn]、斟寻二国，封于过，后为禹七世孙少康所诛。

▲荡舟：一、用水师冲锋陷阵。二、以手推舟，行于陆地，形容力气大，勇猛。

▲禹：史称大禹、帝禹，为夏后氏首领、夏朝开国君王，因此后人也称他为夏禹。他是中国古代传说时代与尧、舜齐名的贤圣帝王，他最卓著的功绩，就是历来被传颂的治理滔天洪水，又划定中国版图为九州。

▲稷：后稷，姬姓，名弃。周朝始祖。后稷善于种植各种粮食作物，曾在尧舜时代当农官，教民耕种，被认为是开始种稷和麦的人。后稷出生于稷山，被称为稷王（也做稷神或者农神）。

▲躬稼：亲身务农。

【译文】

南宫适问孔子：“后羿善于射箭，奡勇武过人，他们都不得好死。大禹治水，后稷躬身稼穑，他们却都得到了天下。”孔子没有回答。南宫适出去以后，孔子说：“这个人真是个君子！这个人真崇尚道德啊！”

【学而思】

“夫子不答”是因为南宫适已经自问自答了，后羿和奡都是勇武过人，却用武力夺取政权，是“勇者不必有仁”。禹和后稷都有功于天下，是“仁者必有勇”，南宫适问话中推崇禹和后稷，因此夫子不答。

【知识扩展】

少康中兴：相传，启的儿子太康常到野外打猎。有穷氏的酋长后羿乘他在外时，袭占了国都斟浔。后羿的义子寒浞与后羿少妃纯狐通奸合谋，在三年时间内，陆续害死了后羿的亲信大臣武罗、伯因、熊髠[kūn]、尨圉[máng yǔ]等人。到后羿十九年（己卯，公元前2022年），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成了寒浞的死党。寒浞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打算找机会杀死他。不久，他与纯狐通奸时，被酒醉后的后羿捉奸在床。后羿盛怒之下欲杀死寒浞，但他哪里是寒浞的对手，反而被寒浞把他杀死在寝宫的床上。寒浞随即升殿宣布了后羿的罪状，然后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寒，立纯狐为正妃，以庚辰年（公元前2021年）为寒浞元年。太康失国后，逃到洛水之滨。他的侄孙相住在帝丘（今河南濮阳西南），又为寒浞所灭。相的儿子少康长大后，在有虞氏（主要活动在今河南丘东）的帮助下，经过多年努力，终于灭掉寒浞，复兴夏朝。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少康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