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于右任《满江红》
这首诗《望大陆》是一代大家于右任在台湾病重时所作,与其说是诗的遗嘱,不如说是他晚年最难以忘怀的事情——故土。思念之情浓烈,诗思气度排山倒海。
于右任,陕西三原人,祖籍泾阳,是中国近现代政治家、教育家、书法家。原名伯循,字诱人,尔后以'诱人'谐音'右任'为名;别署'骚心''髯翁',晚年自号'太平老人'。于右任早年系同盟会成员,长年在国民政府担任高级官员,同时也是中国近代书法家,复旦大学、上海大学、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等中国近现代著名高校的创办人。
他的一生热衷政治却以书法名世而不肯让人,有学者认为颜真卿后恐怕要推于右任为一代书圣。可见其书法造诣之高!博采众长,自成一家,在海内外书法界享盛名。其在南京总统府任职期间,民间就流传这样一个小段子。
说南京总统府外常有些不讲文明的人在墙角处“方便”,弄得臭气熏天,路人掩鼻而过。于右任先生对此深为厌恶,他写下了“不可随处小便”六个大字,叫侍卫官贴到该处。那位侍卫官是个有心人,他见这六个大字格外遒劲有力,灵机一动,心想,何不来个“偷梁换柱”呢?
于是,他请人另写了六个字贴了出去,把“真迹”送到一家装裱店精心裱起来,挂在自家屋内,视为珍宝。亲友来访,见名家墨宝,顿觉满屋生辉,无不啧啧赞叹,羡慕不已。你也许要问,把“不可随处小便”的条幅张挂居室之内,岂不有伤大雅?原来,那位侍卫官在请人装裱的时候,已经改为“小处不可随便”,这一改,顿成一喻世警句。由此可见当时人们对于右任先生的书法以十分热衷。
纵观于右任先生书法,可粗略分为两个部分:以大字魏碑体为首的行书和以小草为基础的草书。细分的话,还可以将《标准草书》从小草中分割开来。因为《标准草书》与右老形成自己风格的草书还不是一码事:共收集了东汉末年起到清代154位书家的字迹作为母体的1027个字,以千字文内容为书写对象。这里有王羲之223字、释怀素136字,其余各家不超过一百字。
在草书传统中,有集《王羲之草书诀》,此本即根据古帖《草诀歌》影印;还有一本为明代韩道亨著《草诀百韵歌》,书写内容与《草书诀》略有差别。清·王世镗《稿诀集字》分缕条细,又有楷书释文,也为书界所熟知。
于右任先生五十四岁,即发起创立了标准草书社。公元1936年,《标准草书》由上海汉文正楷书局出版,正试与读者见面,之后共修订了九次。无论张芝、张旭、怀素也好,王羲之、王铎也罢,作为传世书家他们的草书形态各异,
于右任先生即如这些传世书家行成了自己风格的草书,与历史上所有的草书家都有区别,即能省的笔画,一定会省略,又不会让你读他的草书一脸的茫然。即使是偶有看不明白之处,仔细分辨,也会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于右任先生魏碑功底,可在1927年撰文书丹的《佩兰女士墓志铭》看到端倪。整饬大方,并非仅仅临摹魏碑,还兼有赵孟頫的温柔敦厚。写得落落大方,又糅合了楷书的意趣,碑帖结合,以赵之谦和于右任类似的书法作比较,从外部特征就可以看到,赵之谦写魏碑辛辛苦苦,于右任写魏碑举重若轻。
赵之谦有一幅楷书曰:“不读五千卷书者,无得入此室。”邱振中教授对赵之谦的评价:“赵之谦对笔法的驾驭能力是不能否认的……过于强烈的创作意识几乎使一位有才华的艺术家完全变成一位匠人,而他真正的艺术才能却只有在远离艺术的场合中展现。”这也许于右任先生高于他的更本所在。
于右任崇尚碑学而可以从另一面看待它,即参照帖学,与历代非魏碑大家相比较而又避免再度孱弱。更为其他碑学家不能到处,爱之,察之,收集之,考之,辨之,再予以化解之。所谓碑学,通常意义上指的是北碑具体到魏碑。
于右任成为书法大师,归根结底于他的天赋、勤勉、学问、亦或是不凡的生命轨迹,有人问唐以后的书法缺了点什么,邱教授说多了那点匠气,缺了行笔中举重若轻的内在自如和尺度。这很难有统一的说法。而于右任先生则是在黑白分明的两极挥洒,即标准草书或他的草书与北碑行书创作,用笔融合自如、形成自己独有书家风格而流传后世。(图片资料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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