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十八岁出嫁。十七岁时,即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哲宗去世后,徽宗继位之初,皇太后向氏权同听政。苏轼、秦观等相继被召归朝。“以新除吏部尚书韩忠彦为门下侍郎……自是忠直敢言知名之士,稍见收用,时号小元祐”。无疑时局对李格非很有利,这时韩忠彦又象元祐年间的苏轼那样荐举李格非。对此清照曾说:“有易安室者,父祖皆出韩公门下”。这里的“韩公”指韩肖胄的曾祖韩琦和祖父韩忠彦,他们相继引荐过清照的祖父和父亲。此时还值得李、王两家庆幸的是,元符元年被迫贬并曾株连到其诸子的王珪,于是年五月与文彦博、司马光等三十三人,被追复原官。李格非除礼部员外郎亦当在此时。但是李清照并没有为此而沉洒或懈怠,她把大好时光都用在读书、写作上。此时不仅有被称为“奇气横溢”的《语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二首》问世,其词作的题材格调也发生了新的变化。这种变化的可取之处是传主没有端起大家闺秀的架子,反倒别具一格地向世人展示她作为待字少女的内心世界。这表现在她对韩偓《香奁集》的研读和汲取上。虽然那时《香奁集》的名声,不一定象后来那样被视为“海淫之言”,但其中多涉男女情事则是事实。李清照一再将韩诗隐括在自己的词中,这是发人深恩的事。除了上引咏海棠的《如梦令》,系取义于韩惺《懒起》诗的“昨夜三更雨”以下四句外,她在出嫁前夕所写的这样一首《点绛唇》词: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② 更与韩偓《偶见》诗的“秋千打困解罗裙,指点醍醐索一尊。见客人来和笑走,手搓梅子映中门”,有着清晰的渊源关系。看来李词中的“客”,很可能是指赵明诚。他当是由激赏李词,进而亟慕其人。为得睹“梦中”“词女”风采,明诚不难托故诣李寓,因为李格非前不久还是大学的学官,当是赵的上司或老师。明诚不满足于梦境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设法亲睹未婚妻淑姿,这是对于爱情婚姻一种可取的自主意识和新颖、负责的做法。此举不但无可非议,还当为之击掌叫好;而对于尚在议婚期间的少女李清照来说,听说或猜到来“客”是未婚夫,自然要急忙“和羞”走开了。此系顺理成章之事,本无庸过虑,但至今仍有论者认为这首《点绛唇》非清照所作,其根据就是“倚门”等于“倚门卖笑”。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倚门”语出《史记·货殖列传》的“刺绣文不如倚市门”。司马迁是以此说明“农不如工,工不如商”的道理。而“倚门卖笑”是后人的演义,以之形容妓女生涯系晚至元代和清代的事了,如“你看人似桃李春风墙外枝,卖俏倚门儿”、“婉娈倚门之笑,绸缪鼓瑟之娱,谅非得已”。鉴于上述“倚门”一词含义的演变,如果一定要为《点绎唇》词中的“倚门回首”寻找出处的话,那么它只能出自《史记》,而与后世所用引申意无涉。何况李词中的“倚门”句,只是靠着门回头看的意思,不必有什么出典。即使后退一步,按照被人误解了的思路来说,如王的所指斥清照的什么“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阎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藉也……其风至闺房妇女,夸张笔墨,无所羞畏……”,不是也从反面印证了这类有涉于“闾巷”,的“通俗歌曲”式的小词,很可能是出自一向接受新生事物的李清照之手。何况这类词又是青年男女的真实心态的写照,将其从《漱玉词》中法除,岂不可惜! 鉴于上述韩琦、韩忠彦对清照父、祖的荐拔,此时韩忠彦虽然受到曾布的掣时,但毕竟身居相位,对李格非的蒙冤,不会坐视不救。凡此种种,李格非当没有受到远谪或编管的处分,加之他本来就有志于史事,所以李格非很可能从此走上了潜心著述的学术道路。到了“召还流人,进用忠说之士”的“尚书右仆射韩忠彦”被罢官后,元祐党人的处境便急剧恶化,象苏轼兄弟,以及已故的司马光等均被罪上加罪,但那时李格非的具体遭遇仍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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