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朝阳
七年后回想2014年冬的哈尔滨，班长和我在雪地里打车去天鹅饭店，替他导师领省奖。那时天鹅饭店还开张，中山路还没修地铁，他导师还没评上院士，陆昊还是科技副省长。他讲话说，前两天才得知鲜卑族起源于大兴安岭嘎仙洞。会后班长和我蹭自助餐，他还津津乐道此话，我便记住了嘎仙洞。
鲜卑族走出大兴安岭嘎仙洞，来到呼伦贝尔大草原繁衍生息。西晋永嘉八王之乱衣冠南渡，北方进入五胡十六国时期。慕容氏建立前、后、北三燕，在朝阳建都龙城。拓跋氏建立北魏，定都平城（大同）。北魏太武帝灭北燕冯弘后，北燕王室长乐冯氏入北魏后宫，成为冯太后，垂帘听政。冯太后思念北燕龙城故土，于皇宫废墟地基上建立北塔。冯太后辅佐两代国君，她作为太皇太后对孝文帝产生了重要影响，孝文帝执政后实行全面汉化政策。冯太后就像孝庄一样，孝庄辅佐顺治和康熙两代国君，奠定了康乾盛世的基业。
十一年后回想起2010年参加姐婚礼的路上暂住一个城市，夜晚广场上有一座灯火通明的方塔，不知是否是朝阳。第三站来到朝阳，到晚上雨一直在下，无法确认夜景。只得第二天上午来，进入北塔后，砖石厚厚层叠，包裹和覆盖着，依稀可见后世辽金在北魏原塔基础上重建的痕迹。广场不大，步行街立着牌坊，写着金庸题词的慕容街，大概是为了致敬其《天龙八部》，里面提到慕容氏，故事背景已到了宋辽时期。
2.大同
北魏太武帝征讨叛军，发现一座寺庙内窝藏兵器，私藏权贵财物，认为寺庙在军事和经济上威胁统治，就下令灭佛，史称太武法难。太武帝悔之晚矣，他驾崩后文成帝即位，笃信佛教，下诏兴佛。昙曜从凉州（武威）返平城（大同）进谏开凿石窟，选址在平城西边的武州山。文成帝为太武帝废佛忏悔，爽快应允。昙曜开凿的云冈石窟，为纪念他而命名为昙曜五窟，即16-20窟。
昙曜的师父早开凿了敦煌三危山莫高窟，昙曜也开凿过凉州天梯山石窟，云冈石窟之前还有一座天水麦积山石窟。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开凿了龙门石窟，修建古阳洞，以纪念冯太后。这些石窟的地形都是依山傍水。武州山前流过武州川，山上是平地，建有土城和寺庙。九年后回想2012年造访过敦煌石窟，地形确实相似，三危山像个高台，映照夕阳佛光，前临宕泉，普度众生。
3.造像
古城行南北纵线是定州、正定、邯郸和安阳，各地博物馆都有一个造像展厅，多展出北朝的文物，而且每个时期各有特点，分别表现在人物的衣服、表情和神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与北朝相比，小巫见大巫。《乐府诗集》还有北朝民歌《敕勒川》和《木兰辞》。
盛极必反，宗教如斯，史上有四次大规模反佛运动，史称“三武一宗灭佛”。“一武”指北魏太武帝。灭佛后人亡政息，印证因果报应。灭佛与兴佛，犹如王朝更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西方基督教世界也如此。圣殿骑士团参与圣战，十字军东征结束时，已发展出早期银行业，被法兰西国王与教皇觊觎，在黑色星期五团灭。骑士与主教，贵族与教廷，皇室与教会，国王与教皇，地上人类国君与上帝的代言人，也是成年人只看利弊。
文史哲不分家。期末考试后政治课已开讲哲学，一天中午16班黑板上还留着板书。又和历史L老师午饭探讨过辩证法三大规律，即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量变到质变。马克思主义哲学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或辩证唯物论和唯物史观，既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是我们无产阶级的思想武器。早期党史就是一部新民主主义革命史，改革开放更像一部创业史。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清华衡水，花落谁家，还未见分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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