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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锦瑟年华(1)

时间,无尽的时间,沉重,深邃,我将等待你,直到万籁俱寂。直至每块石头碎裂,开放成花朵。直至每一只鸟飞出我喉咙,消失于寥廓。

                      ---------安德拉德

  该从哪里写起呢?

车子驶过坑坑洼洼的门前小路,便看见济宁学院的班车司机站在院落里,应该是等待老师们或者是其他的乘客。将车子停靠在一颗法桐树下,站在院落里,时间是早上8点钟。

阳光穿过茂盛的法桐叶子,照射在地上,斑斑驳驳。因为废弃已久,整个院落显得萧条、寂寞和安静,和清风相和的只有鸽子咕咕的叫声。

记得刚入校的时候,是9月的一个上午,下了学校接送新生的班车,和父亲提着行李来到中文系的楼前。那时候楼前的草地修剪得很整齐,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小花坛里种着三叶草,楼前的塔松层层叠叠。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就像青春一样,饱满,香气四溢。

那些师兄师姐们坐在楼前的桌子旁接待到来的新生,为他们解决交费和分宿舍的事宜。迎接我们的是安立宝师兄,不是很高,胖胖的,有着温暖的笑容,也很有耐心。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办完了一系列手续,然后入住宿舍。

我一直很感激安立宝师兄。大概绝大多数来师专读书的学生都如同我一样,带着高考失利的创伤开启大学生活。安立宝师兄的出现,让我们觉得师专---这个小小的,一点都不张扬的校园是这样的具有包容性,这样的富有人文精神。

此时的我,走在文科楼的前方,教学楼前的草地已经荒得不成样子了,三叶草更是几乎没了踪迹。楼前的那两棵塔松,也老得需要用铁架的支撑才得以挺直苍老的腰。而且,塔松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也可能是太老了,也可能是病了,总之,就像是废弃的教学楼一样,孤零零地耸立,就像是孤独的留守老人,眼里尽是凄苦。

我常想,如果当年我们不搬校,如果这所学校依旧有学生在,或许,萧条和衰败不会光临这里,那么,此时此刻,我看到的一定是一个古朴的校园。可,世事难料,就像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记得上学那会周末的早上,我常常拿着从路对面长青小吃街买来的夹饼,站在主干道一棵红叶梨树下,边吃边在阳光下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有的时候,也会看见当年风靡中文系的庞泉和马辉,他们曾是校园文学社的资深写手。也会在没有课的下午,在一联教室后面的石凳上看会书。

可如今,一联教室后面,石凳犹在,那棵桑树还在,石榴树也吐着绚丽的花,那些鸽子的叫声大概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咕咕”的叫声,仿佛告诉我这里的主人现在是他们,和我没有关系。

嘿,那些小女孩,还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联教室后面的三叶草从中寻找四叶的三叶草么?现在想想,那时候也真是青春年少,真得相信四叶草能带给我们幸福,我们会为自己找到了四叶草而兴奋得欢呼。也曾记得,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片与众不同的,是的,是五瓣叶子的,我于是很宝贝似的将它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保留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如果回家翻翻我的日记本,兴许它还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呢。 

就像是这些人,这些事,不常常提起,却永远铭记在心里。

嘿,S,这样称呼你吧,记得冬天的一个傍晚,我们都在教室里学习,你踮着脚站在一联教室的窗子下,呼唤我们。回到宿舍才知道你为我们带来了许多好吃的,是你妈妈为我们做的。有好吃的炸糕,圆圆的萝卜丸子,还有好吃的干煸白菜。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吃太久饭的缘故,还是太想念家里妈妈做饭的味道,我总觉得,那些简单的食物,在那个冬季里,带给我的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还有,能够冲破冬日阴冷的温暖。

也曾在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宿舍几个人一起去长青小吃街上喝刀削面。我们几个去买东西,派你作为代表去店里占位。你说,老板瞪着眼看了你好大一会,因为,你一个人看着6碗刀削面,老板疑心你吃不下,也担心你吃“霸王餐”,直到我们几个拥着进来,老板才放下心来。

呵,这些事,就像当年的五叶草,悄悄留在我的心里。

                                (未完待续)

安意若兮:80后,喜安静,好音乐,懂点教育学和心理学,用文字记录生活点滴,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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