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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劳动者 | 乡村酿酒师寻访记

文/蓝月光

五月的乡村,麦浪起伏,涌动着一种芳香。这金黄的麦田,像待生产的孕妇,不安的躁动着,一座座村庄,像一个个小岛,在麦浪中起伏。

阳光在金色的大地上飞翔,像是透明的蝉翼,充耳的都是歌唱。

一个个村庄,就在这海浪之中翻腾。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季节,这季节像诗,涨溢着一种激情。就在这样美好的季节里,大地一片金色,白亮的阳光挥洒,把空气似乎也浸透了金色,还有人的心情。

金色在空气中飞翔,

车子在蜿蜒的乡间道路上行走,远远地看到麦海中一片白房子。到了,到了,同行的同志说,这就是新建的酒厂,它在金黄色的麦浪中那么醒目。迎着浓浓的酒香,走进酒厂。谢老爷子一身绸衣,精神干练,虽然多了些白发,但是精神头却比以往好多了。他刚刚应酬了一班客人,笑着走过来,老远就伸出了手,“欢迎,欢迎!”这个朴实的乡村酿酒师,浑身充溢着活力,展现着热情。是呀,如今酒厂初成,事业蒸蒸日上,老爷子心情怎么能不欣喜呢?一切都像这个充满希望、生机勃勃的季节,迈上正规,开始起程。

我们看到宽大的厂房,陈列了一个个发酵池,还有酒坛。又进入旁边现代化的酒液发醇、灌装、包装车间,感受一体化生产流程。最后走进酒厂地下仓库,沿了斜斜甬道走入地下,三四米深处,一股清凉扑面,一股酒香扑鼻。一个个一人多高的大酒坛,足足有数百个,整整齐齐的向里面排列。“这一坛酒两千斤,蜡油封坛,有的已经藏一二十年了。”向亚说。他手指处,我们看到,有很多坛上用红纸写了名姓和时间,“这都是人家定购了,存在这里。”字迹是工整秀丽的小楷,皆出自老爷子手笔。

站在楼后面,清爽的晚风吹过来,麦浪浮动如细细的湖水,涟漪层层,直与远处天际相接。向亚指着前方,躇踌满志:这是一期工程,二期规模还要继续扩大,再建酒文化博物馆,建设农庄,种植瓜果菜蔬,并建立自己的小麦种植基地。听着讲解,在向亚自信干练的话语中,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乡村酒厂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美好前景。

我感慨于这父子俩的雄心,我为他们的事业而骄傲而高兴。认识这父子也两年了,两年来,直接间接,我知道了他们艰辛的阅历。他们出生于一个酿酒世家,家族从汉末酿酒,一直声名在外。但近代以来,家族酿酒事业中断,是谢家先辈心头的郁结。谢老爷子人到中年,秉承着先人的期愿和自己的责任,忽然又重新开始酿酒。整天在院子里埋头于坛坛罐罐之中,如疯如魔,家顾不得管,孩子顾不得管。曾经有几年,孩子上学没有学费,一家人衣食生计都成了问题,亲人劝,家人吵。但是,都不能动摇老爷子的决心,他坚持下来。不但复原了家族祖传的麦酒、、女贞子酒、桂花酒,还酿制了失传的宫廷御液酎酒,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享誉一方。

苦心人天不负。老爷子终于成功了,记者、领导、学者专家络绎而来,他们陶醉于美酒,钦服于老爷子高超的酿酒技艺,更敬佩着老爷子的人格。这是一个极富于灵性和才情的老人,他痴迷于酒,而且喜书画、诗词、收藏,还研究园艺,杂交的麦种,硕大饱满,引起了农科专家的注意。黄土地多俊秀,他就是这块灵秀土地的卓越代表。

如今,他的酿酒事业红红火火发展起来了,这怎不让人欣喜,激动呢?

老人不善饮,他更喜欢看人喝酒,听人品酒。当我们品着他的酒时,他看着你,笑着,简直合不拢嘴。那感觉,就像一个老师,看到取得了好成绩的学生;就像一个母亲,听着别人夸奖他的儿子;就像一个园丁,看着人们在美丽的花园里徜徉;更像酿蜜人,看着别人啜饮他甘甜的蜂蜜。“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这乡间酿酒人,给我们酿制了喷香的美酒,也酿造了他们自己的幸福。如今时代,在党的领导下,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勤劳勇敢的乡人,不正在用汗水和努力,酿制着他们生活的“美酒”吗?

采访回来,天色已暮。坐在返程的车上,看着村边的文化广场上,灯光闪烁,农人们正在跳舞,唱歌,沉静的乡村一片欢腾。“安得广厦千万间,但愿苍生俱饱暖。”世世代代受苦的农家人呀,终于过上了做梦也不想想的好日子;这片饱经忧患的黄土地呀,终于迈开了四个长垣建设的恢弘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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