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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风 | 江南,江南

文/蓝月光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做梦一样,一夜昏昏沉沉之中,车窗外,已经是江南了。

外面不再是节彼的黄土、青砖的院落,而是一片片白墙黛瓦,一片片雾气翻腾,一方方塘水如镜,就能感到江南了。江南是一位俏丽的女子,婀婀娜娜,在晨光中款款地舞蹈呢。

你的心柔柔的,暖暖的,会一紧:哦,这就是江南了。

江南呀,江南。

其实不消是从视觉,就是声音,你就可以感触江南的气息了。途中的小站,大概是淮阴吧。不消说树木的葱茏欲滴,空气的温湿润泽,还有弥漫的若有若无的稻香,就是那枝头的鸟儿,那活泼清丽的声儿,带着吴侬软语的婉妙与动听,是北国的鸟儿远难啼出的。

你在脑海里,已经给江南勾勒出一幅画像了:粉白的衣衫,灰黑的发髻,白生生的庞儿,水灵灵的眼儿。说话声音是轻轻柔柔,纤纤细细的。体态是妖娇娆娆,灵灵秀秀的。特别是那水波一横,青山一簇,攒就的眉眼,哪个又能形容,谁个又不销魂?

江南呀,江南。我该怎么形容你呢?其实就地域上,江南是最不好形容的。它没有确指,它更多的只是一种历史文化的概念,就像中原一样,哪里有明确的边际呢。

但想到江南,总大致还是有一个范围的。你会想到黄山的俊秀,你会想到徽南的清雅,你会想到秦淮的浓艳,你会想到苏杭的迷丽。除此之外,那绿得令人心醉的田原,那黛眉一样的远山,那灰白的村落,那梦一样安闲的水乡。哪一点不触动你的心,牵扯你的情呢。更别提那令人心醉的吴侬软语,那幽幽长长小巷,里面撑了油伞的秀丽的姑娘了。

江南是一种氛围,江南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一团轻纱,一团梦。每个爱它的人都会把它好好放在心里。就像怀揣着一团奇珍。

江南呀江南。在诗文中,江南另有一番风雅。

“杏花春雨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这些绝美的文字,都用在了江南。也正因了江南,才有了这样绝美的文字呀。

江南不但是柔的,还有它的硬骨。江南出文士,江南出佳人,江南也出英雄。在国难之时,在危急关头,江南人的表现,总是令人可圈可点,撑起一个民族的骨骼。史可法、文天祥、范仲淹,这些江南才子,他们的骨头也是最硬的。

那一个个水乡小镇,那一个个像梦一样的存在,足以能消弭人一切的雄心,停止奔走的脚步。当我在乌镇游走,看着粉墙黛瓦的院落,看到清波依依的小河。看着古街边安坐的老人,看着小船上撑船的船夫,看到静静的双桥,我就想,如果能在江南的怀抱里,沉醉一晚,就是何等的福分呀。更别消得一生一世了。

江南呀,江南。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亲近你,消受你的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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