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伟
2014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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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人间
霍月伟
fokyw@sph.com.sg
中国和菲律宾、越南正为南中国海岛礁主权归属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广东珠海边防支队本周一（12日）破获了一起可能是近几年规模最大的走私野生保护动物案，当局在高速公路上截停的一辆走私车，载了956只穿山甲冻体，总重约4吨。
穿山甲是濒危物种，属中国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按照中国法律，走私者罪成最高可被判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不过，由于民间相信吃穿山甲有滋补作用甚至能够治病，东南亚收购价每公斤仅为100元左右（人民币，下同，20新元）的穿山甲，几经转手运到广东后，黑市交易价格随即提升三至五倍。据报道，浙江衢州去年甚至有人花万余元买了一只为亲属治病。
在这种市场驱动力下，穿山甲曾大量存在的中国南方省区，现已近乎绝迹。腾讯网去年4月的一篇报道引述世界自然基金会专家说，中国人近几年转向东南亚收购穿山甲，目前柬埔寨、越南和老挝的森林，穿山甲也已所剩无几，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等国则还在为中国供货走私。菲律宾去年4月逮捕12名渔船在菲境内搁浅的中国船员，罪状除了侵渔，也涉嫌藏匿濒危动物——他们的船上有数百只冷冻穿山甲。
穿山甲的黯淡命运不禁让人想起近日处于中菲主权争议漩涡中心的另一种野生保护动物——海龟。
菲律宾海警本月6日又再抓扣11名中国渔民，理由是他们涉嫌捕捞海龟，违反菲律宾野生动物保护法律，并声称在被扣的中国渔船上发现500只海龟，9日还公布了据称是船上查获的死海龟照片。
这11名中国渔民是在中菲均声称拥有主权的南中国海海域被抓，消息传开来后，中国政府立时要求“放人放船”，中国网民也照例同仇敌忾，纷指即使中国渔民真的在该海域非法捕捞海龟，也应该归中国政府来管，菲律宾无权进入中国领海执法。
虽有中国学者认为菲律宾海警公布的死海龟照片是栽赃抹黑，还有渔民家属否认了菲律宾的指控，照片流传开来后，中国网上舆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一些中国网民开始不那么同情自家渔民了：“外交部赶紧把渔民弄回来吧，然后立即投进监狱！”甚至有人质疑中国政府为什么没有去把这些涉嫌偷猎或收购海龟的渔民抓起来，而要劳动菲律宾海警代为管教。一名自称跟官方颇有渊源的网民更表示，他认识的渔政官员平日看着一帮渔民非法捕捞、非法拖网、非法炸礁却束手无策，对于这次渔民被捕一事其实心中暗喜。
海龟跟穿山甲一样，也是濒危物种，也是中国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龟肉和龟甲制品也被视为补品、药品甚至装饰品。虽然捕捞海龟在中国是违法的，多年过度猎捕和近岸污染的后果是，海南岛已经20年没有海龟上岸产卵了，一些渔船只能远赴争议海区捕捞和收购海龟，据国际组织统计，东南亚各国因此近年不断查获涉及中国人的海龟案件。
但是不是因为涉及主权争议，海龟的命运只好靠边站了？大家在争论这些海龟到底是中国籍还是菲律宾籍之际，它们是不是在步上穿山甲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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