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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为王:古罗马军团的硬核工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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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8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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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古代的超级强国构建者,罗马军团的正面交锋能力毋庸置疑。但仅凭一腔热血还不足以撑起如此成就,更需要有精湛的硬核技术来予以支撑。否则就可能功败垂成,将刚刚到手的成果拱手让出,让持久胜利变为无稽之谈。

正因如此,罗马人在千锤百炼之余,还不忘雕琢自己的工程学造诣。只要部队开拔到哪里,就将建筑工地也一并搬运过去。哪怕经常落入险境,也可以靠粗中有细的工匠精神来强势逆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每个罗马军团 都是非常优秀的施工队

既然罗马军团对工程学的重视程度极高,就必然要为每个士兵都配置合格的操作工具。因而在公元1世纪的犹太作家约瑟夫笔下,几乎所有人都堪称是“一座行走的微型工厂”,随身背负着十字镐、斧头、锯子和皮带等常备器械。

在上述工具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被称为“多拉布拉”的十字镐。它由安装在木柄上的2片十字形金属锋刃组成,既能用于纵向切削木料,也可以进行横向刨土工作。虽然看似比较简陋,却是适用性极高的白搭利器。罗马人会用它替代普通铲子挖掘壕沟,或是当做斧头砍数扎营,甚至是在作战中凿穿敌军的夯土城墙。

古罗马士兵的 多拉布拉十字镐

罗马人的架锯 已经和后世没有什么两样

如有必要,这种多拉布拉十字镐还能立刻化身战场大杀器,对特殊目标造成巨大杀伤。例如在公元1世纪的高卢叛乱中,军团士兵就为应付全身披重甲的职业角斗士,就果断抡起手里的鹤嘴锄。后来迎战败帕提帝国的大将科尔布罗,也认为是拉布拉帮自己的步兵重创具装铁骑。

除十字镐外,罗马士兵还少不了使用架锯。这种工具通常是由方形木质框和铁制锯条组成,可以帮2名木匠联手切割粗壮树木。但军团装备有多种大小不一的型号,可以根据具体需要来选择使用。其中就有单人使用的迷你款,但也不乏靠水利带动的放大版。

在高卢与叛乱角斗士激战的罗马士兵

扎营狂魔

每个罗马军团都离不了优秀营地

作为罗马式战争亲历者,约瑟夫曾在 《犹太战记》中一针见血的指出: 军团即便只留宿一夜也要扎营,所以罗马人极少有被敌军夜袭的情况出现。

虽然古代军队大都有固定扎营习惯,但却很少有人能像罗马军团这般挑剔讲究。他们的营地大体上分为木质和石制这两大类,前者多为行军途中的露水之缘,后者则基本是永久性归宿。但无论材质如何,基本布局基都万变不离其宗,多为精心安排的正方体框架。边缘是高1米的防护土堤,上面还有木质的栅栏、护墙和走道,从而将整体高度拔升至3.5米左右。土堤外侧常斜插着削尖木桩,并有宽2.7-3.6米、深2.1-2.7米的壕沟巩固,可以视情选择况灌入湖水。每隔23.68米还要布置一座大型木塔,并安放弩炮等重型器械。

大部分罗马军营 都是呈方形架构

至于这些防线内的营盘设计,同样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井井有条。正中央为军团长的营帐与集合广场,周围则按部队建制竖立普通帐篷。彼此间都会留出充足空间,在起到一定的防火功能之余,方便所有人不会在紧急状态下拥挤踩踏。如果是永久性营寨,必定设有医院、工房等辅助设施,以便能更好的独立完成守备工作。

此外,罗马人的扎营风格不可能固定不变。受制于不同的地形分布、部队规模和任务级别,还可以自行发展出三角形或半圆形设计。一些细枝末节的部署也并非必要,非常崇尚实用主义原则。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状态良好的军团,才能构建筑符合标准的坚固营垒。因而当帝国晚期的部队日渐颓废,将领们也就很难要求属下去严格执行旧制。

罗马人的固定军营 就是非常难以攻克的要塞

突破天险阻隔

建造桥梁 也是罗马军团的常规工作之一

由于古代的交通条件较为恶劣,许多军队都会在半程中被耽搁掉不少时间。特别是在面对大型河流时,往往要花很大力气去想办法跨越或绕行。因此,罗马军团会自带一套较为迅速的建桥方略,充分调动起每个士兵的工程学才能。

公元前58年,凯撒在高卢遭遇到渡河南下的厄尔维部落袭击。后者虽长期被污蔑为野蛮群体,实则拥有大批量冶铁和建造巨型工程的可观实力。但即便是他们,也要花20多天才让所有人都安然渡河。罗马人却只用1天便造好浮桥,让刚刚溃败的对手根本没时间重组队伍。虽然此类建议工程只需船只+木板就可完成,但军团士兵的工作效率依然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数年后,他又在西班牙山区遭遇相似困境,便实施两岸的同步分组施工。同样是只用短短2天,就将一座合格的大桥呈现于敌我双方之间。

浮桥是罗马军队最钟爱的渡河方式

公元前55年,凯撒的军团准备横渡莱茵河,对刚刚冒头的日耳曼人实施惩戒打击。由于此次的河流水势很急,附近又没有现成的船只可用,便不得不凭空在这条主航道上构筑常规桥梁。他首先让部下木柱两两相联,并将木头的根部起削尖,再利用机械力狠插河床之中。而且还安排有顺流倾斜的加固木桩,形成非常可靠的相互支撑力。这样一来,流经的水流越是湍急,桥梁的基座就越是稳固。更为重要的是,从伐木到最后成功通行,全过程也不过区区10天时间。这让北岸的日耳曼人大为慌张,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抵抗。

当然,上述案例全都仰赖于对手懈怠。但当敌军有意出手阻拦,军团还是有充足的应对措施。公元62年,叙利亚总督科尔布罗率军东征,准备在幼发拉底河沿岸修浮桥。此举立刻引来对岸的帕提亚人关注,迅速派强大的骑射手部队前来骚扰。但罗马人并为因此慌张,而是用木板将河流上的大船都连接起来。然后架设塔楼与弩炮,并部署有大批弓箭手待命。结果自然是让轻骑兵们刷羽而归,自己则踏着新造好的大桥向前迈进。

罗马人的斜向木桩桥

壕沟推进

罗马人的野战工事 具备攻防一体属性

除自保与行军外,罗马人还将工程学在军事领域的运用推升到全新高度。很多时候,他们都会以营地充当核心,靠挖掘壕沟等方式包抄强敌。即便不能攻城拔寨,也可以切断对方的水源或物资供给。甚至逼到对方无处安身,以最为不利的方式匆匆应战。

公元前102年,马略领兵与条顿人在阿尔卑斯山以南部的隆河对峙。由于对手士气旺盛且规模庞大,所以让好战的罗马人都不敢与之轻易交锋。于是,全军索性在营寨内按兵不动,依靠坚固的营寨消磨蛮族锐气。马略还要求士兵在闲暇间挖掘运河,确保己方物资能从海上直接运到营内供养。最后硬是逼到蛮族主动来袭,从而一举将其歼灭在护墙之外。后来到公元前71年,克拉苏又以类似措施围困斯巴达克斯义军,将原本满腔热血的角斗士们困到精神崩溃。

正在挖掘壕沟和水渠的罗马士兵

另一方面,营垒+壕沟的既定方针,往往能用于调整战区内的水文环境。公元前86年,苏拉的部队在希腊北部的奥克美纳斯平原扎营,同来自本都的数十万大军对峙。当地环境原本对骑兵发挥十分有利,却架不住罗马人用挖掘沟渠的方式引水浸泡。以至于地面潮湿柔软,不再适合于铁骑策马奔驰。接着又是一道在侧翼延伸的壕沟,让军团士兵得以有条不紊的推进至对方门口。经过一番发生在工事间的血腥搏杀,整支本都军队都被彻底打入死地。

公元前52年,高卢地区爆发了大规模叛乱。首领维钦托利和80000部下将凯撒用6个军团围困于阿莱西亚城中。后者耗费三周时间,建设起一道全长26km、高3.5米的土木城墙,将整座城市都围个水泄不通。接着又在墙外挖掘出2条壕沟,在注入河水后充当重要屏障。

凯撒在阿莱西亚之战中设计的2道防线

考虑到这也仍不足以挡敌军突围,罗马人继续在原有防线外挖掘出深1.48米的新壕沟。里面插有5行尖木桩,另有8行深0.88米、完全呈V型插尖桩的陷阱坑。因此,城内的守军因完全被隔绝而出现粮荒,被迫找援军从内外两面实施夹击。 不想罗马人居然又去外围重建一道完全类似新壕沟工事,从而让高卢全境的抵抗者都被迫放下武器。

到了公元前49年,庞培军的残部在西班牙与凯撒对垒。他们不断沿途修建壁垒和岗哨,从而确保士兵能成功从河中取水。七年后,两支各为其主的罗马军队,又在希腊北部的腓立比安营扎寨。师承凯撒的安东尼就选择主动出击,用偷偷挖掘的壕沟包围对手营地。 不仅成功阻挡了后勤攻击线,还让敌军在极不情愿的状况下被迫决战。

罗马人的许多胜利 都是依赖靠工程学的结果

总结

罗马人的工程学造诣 就是自身实力的外在体现

显然,罗马人之所以在很长时间内无往不利,有相当比重的功劳应归于工程学造诣。如果没有足够的技术储备,士兵还缺乏精湛技艺与吃苦劳作态度,上述这些胜利肯定会无从谈起。

事实上,每当军团需要开建新项目,都会专门派侦技术专家进行勘测。在此后的修建过程中,又有百夫长随时进行监督,并用班次轮换确保效率。这些看似稀疏平常的运作机制,同样是动员力和后勤筹划水平的体现。 纵观人类的整个战争历史,能集齐上述这些特质的军队,都足以为将自己的文明之光撒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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