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造反
司马迁为什么要冤枉丹朱呢?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给舜的接班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在他的《史记》中写下面这一句话:
“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授舜。”
意思是说:尧的帝位本来是应当传给自己儿子丹朱的,但这娃太不成气,承担不起管理天下的负责,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传给了舜。
但司马迁的这句话还是有漏洞,因为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帝尧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可以的,而且还是第一选项。如果丹朱很优秀,帝位当然就是他的了。传给舜只是替补方案。所以我说,司马迁为了给帝舜打掩护,才这样曲意解经,给丹朱抹黑。真实的历史可能是另一个样子的。《竹书纪年》就说:
“尧之末年,德衰,为舜所囚。”
“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之不与父相见。”
“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
《竹书纪年》是西晋时出土的一部写在竹简上的古史书,相传为战国时魏国史官所作,较司马迁的《史记》要早一些。依其所述,尧传帝位于舜可就不那么高尚了,而是“被自愿”的。《竹书纪年》可不是孤证,韩非子在他的《说疑》中也说:“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
将历史中的点滴资料收集起来复原后,有关丹朱的故事大致应当是这样的:
帝尧有十个儿子,丹朱是老大。帝尧将他封在丹渊(今河南省淅川县境内)为侯。丹渊就是丹水,现在称之为丹江,发源于秦岭地区的陕西省商洛市西北部的凤凰山南麓,经丹凤县、商南县入河南的淅川,然后向南流入湖北境内,在现在的湖北省丹江口市并入汉江,是汉江最大最重要的一条支流。丹江或丹水正是因丹朱而得名。
丹朱所管辖的部落被称之为“苗”,也就是现在的苗族先祖。“苗”字的本义为:人工培育的庄稼。引申为指事物的发端、预兆,接班人、初生的动物、植物的幼苗等。或者说,苗族之所以称之为苗,应当是源自于该族以人工栽培植物为特长,或丹朱为帝尧的正宗接班人。
现在问题来了:丹朱的部落本来生活在富饶的丹水地区,为什么会被赶到了现在所处的湘西及贵州的偏僻山区呢?原因很简单:舜为了坐帝位,将年老的尧囚禁起来了,还不让丹朱去看望他老爸,对外则宣称是帝尧的主动禅让。丹朱不服,就反了。不仅他要反,尧的其它几位重臣共工、驩兜、鲧也不服,也反了。造反失败后,才不能不退入崇山峻岭。
共工等三位我们后面再说,现在只说丹朱的造反。丹朱起兵时所拜的大将,就是历史中的传说人物夸父。
“夸”字的金文写作“ ”。从“大”,从“于”。“大”即大人。“于”即合适之义。所以“夸”字有两种可能的含义:“合格的大人”或“检查为官者是否称职”。
“父”字的金文写作“ ”,手持瑞玉之形,一说是手持石斧。两者的功能差不多,都是象征权力的,所以“父”字的本义就是执法者。后来才被借用为家庭中权威者父亲的称呼。
因此,“夸父”的意思就是:“检查为官者是否称职的执行人”。相当于现在的政法委书记或纪委书记之类的职务。显然,这个帮助丹朱造反的人应当是帝尧的旧属,而且他起兵是在履行职责,是在为帝尧的合法继任人丹朱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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