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吧，蝴蝶 | 张中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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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吧，蝴蝶

　文 / 张中杰

        踽踽徘徊在静寂的小径上，任黄昏的风拂动我的柔发，心中是远山氤氲的幕岚一样的飘缈。一种莫名的惆怅在死寂的氛围里滋生暗长，很快又被窒息。压抑的苦痛紧紧萦绕脑际，从眼前刚刚挥去，又跳到脑后作崇。  无聊地眺望渐渐隐入西天山后的最后几丝云彩，觉得自己也如他们，一切的努力在喧嚣多变的生活中全是徒然。命运的桎梏如变幻无形的魔网，套上你，然后一步步收缩、压紧......

      蓦然，视野变得明丽、广阔、绚灿。我瞪大被失落灼疼的眼睛。哦，好大好美好靓的蝴蝶！这轻灵自由的精灵！沉静的心顿时骚动起来。

       她的翅深深浅浅的黄中透着细细碎碎的黑，浓浓淡淡的灰里泛着闪闪烁烁的红，在秋虫的悲鸣声里，在晚风的嘲弄声里翩然起舞，没有忧悒，没有烦闷傲然而翔。时而应风而起，时而在空中飘逸而定，忽而盘恒低飞，忽而又豁然高舞，向高处，向远方飞去。我禁不住随她同歌同舞了。

       末了，她静静憩于地上一簇不知名而的小花上，同它们窃窃私语。我再也捺不住，两手偷偷笼住了她。

        我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个可爱的精灵，心中一阵狂喜，一种拥有真善至美的心境悄然降临。我得到了美的满足和陶醉。

        但，很快我便发觉了自己的可鄙与可怜。

        她开始在我手掌里扑动，尽管那种力量微乎其微，在我看来只能称为蠕动。可那种强烈冲破牢笼的求生欲望，那种不屈的顽强拼搏的韧性和毅力，令我怦然心动了。

       美属于生命。她是与命运搏击迸射出眩目的光华，蕴藏于大千世界的每个角落。美是负山竟雄的黄山松，美是群木争秀的井刚竹，美是黄河的粗狂，美是清泉的温柔，美是汹涌浪涛中飞逸的白帆，美总是与力紧密相连的。她共存于人类的心中，跨越时空，象启明星给夜行的旅人以安慰的希望。

        得到她的一瞬，我失却了许多无法挽回的东西。

        我默默地摊开双手，徐徐捧起，往天地相连接处......

授权原创首发作者：张中杰，男，45岁，作家。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格律诗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绿风》和《星星诗刊》等，曾出版个人诗集《红月亮》，人物传记《冯基平传》（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