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少数派！
湘西南部的原始次森林呈现出鳞次栉比的颜色调换，有条不紊地涂抹林线附近的风景线。浓郁的绿色沉入雾霭中，从雪峰山至武陵山的北端，仍然被高温的低气压覆盖着，浆果在沉淀甜蜜，鳞翅目的蝴蝶也在蛹化、翩飞，寻找可以一探胃口的蜜腺。这里有宽尾凤蝶、傲白蛱蝶、金裳蝶、黑紫蛱蝶、大紫蛱蝶、黎氏青凤蝶、枯叶蛱蝶、稻眉眼蝶。
它们有越过冰川期的个体（宽尾凤蝶），也有被宠爱的hellokitty（稻眉眼蝶的幼虫头部极似hellokitty）。
如果漫步在酉水以南武陵山脉，在高耸笔直的人造林或渐次生长的栲树林中，会不经意间碰到这些珍稀蝶。翻越昆虫专家张佑祥的文档记录，看到一只飘飘而落的臀珠斑凤蝶，绿草掩映中的斑驳红影，这美滋滋的滋味，来自可以触摸的自然。
是的，我们虽没搞清楚湖南有多少种蝴蝶，但湘西是拥有多种珍稀蝶的赏蝶之地，我们将翻山越岭，我们将直抵最美的巢穴。因为我们是追溯自然、认为找蝴蝶比逛步行街吃炸鸡更有意味的少数派！
▲银白蛱蝶
“以前学校里都能看到箭环蝶（中国珍稀蝶类之一）。”吉首大学昆虫分类专家张佑祥看着沈从文纪念馆前那片竹林，“竹子是它们的寄主，但现在很少见了”。
他的私人蝴蝶标本馆位于纪念馆的3楼，一间占地狭窄的标本室，里面有近2000多份蝴蝶标本，加上实验室跟标本馆的共计1万多份。
一万只蝴蝶与梦幻标本馆
▲巴黎翠凤蝶
夜间，穿过吉首大学幽暗的林荫道，迈入生物科学楼弧形的走廊，老远就可以闻到从动物实验标本室飘出来的独有气味，混合着樟脑丸以及酒精挥发的芳香。大四学生向颖低头用镊子夹起一只巴黎翠凤蝶的翅膀，在展翅板上，用半透明的硫酸纸条压住一侧，然后用大头针稳住身躯，用镊子挑开口器跟触角，一只泛着“巴黎翠”的凤蝶现于纸上，其将成为永久固定标本，贮存在标本室。
张佑祥的私人蝴蝶标本馆，是一间占地狭窄的标本室，里面有近2000多份蝴蝶标本，涵盖湘西州范围内大部分的凤蝶、眼蝶、蛱蝶、弄蝶等种类。算上实验室与暂未开馆的公众标本馆，1万多份大大小小的蝴蝶标本安静地躺在标本盒里。有些已经有些历史，有些则是张佑祥得意收获，捕自一处僻静的密林或者难得一见的珍稀蝶类。
▲珍贵妩灰蝶
那只金裳凤蝶，“它是目前国内长得最大的蝴蝶，体长近11厘米，翼展则有15厘米。”张佑祥介绍，它是两年前一个学生在古丈县高望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实习期间采集到的，时值盛夏，刚破茧而出的雄蝶，尾端金黄色，边缘有大块的黑斑，在逆光下看，会呈现出类似珍珠在光照下反射出的变幻光彩。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有青、绿、紫色在变幻。想象一下它展翅在开阔地或者河谷上空翩然而下的场景，应该是那个夏天足有余味的一场艳遇。
▲高望界监测蝴蝶途中拍到的一只豆娘停在枯叶蛱蝶上。
其实，与每一种蝴蝶相遇，都是一场等待已久的邂逅。在高望界进行常规监测的张佑祥团队无意间拍到一只停在一棵樱桃树梢尾端的枯叶蛱蝶。枯叶蛱蝶以分布数量稀少与难得一见而著名。而最让人惊奇的是它的拟态，当两片翅膀合拢时立在树枝上，大多数的人会以为那是一片枯叶。事实上，它枯黄色的叶脉伪装不仅骗过了人的眼睛，甚至一只蓝色豆娘也以为那是一片树叶，竟大方地停在枯叶蛱蝶的翅膀上休息。
形容现场看到的那一幕时，拘谨的张佑祥也咧开嘴笑，翻开多年拍摄的野外蝴蝶照片，从密集的文件夹中熟稔地找出那张照片，那是他的得意之作。也许只有潜心研究昆虫、喜爱自然的人才会理解那一刻，张佑祥脸上挂着的莫名兴奋与激动。
“10年监测，足够干到退休”
▲队员们在黄桑开始走样线调查蝴蝶种类。
相比较国内较晚起步的蝴蝶监测活动，早在20世纪70年代，英国就率先启动了以保护英国蝴蝶种群、探明其生存现状和变化趋势的“英国蝴蝶监测计划”项目，其监测数据已成为生物多样性保护政策制定的重要参考指标。
也是在此大背景下，环境保护部发布了《生物多样性观测技术导则蝴蝶》，为以蝴蝶为指示类群的生物多样性观测工作奠定了基础。根据张佑祥的解释，蝴蝶不仅以美丽出名。更是当地生物多样性的指示性物种。大部分蝴蝶具有单一或多个植物寄主，它们的幼虫依靠一种植物群落得以延续。当地生态系统的好坏，从蝴蝶的种类与数量上一眼就可辨出。
▲位于沈从文纪念馆3楼的私人标本馆，有2000多份蝴蝶标本 。
张佑祥介绍，我国有10个分类单元的珍稀蝴蝶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合约附录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有关规定，有1种蝴蝶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即金斑喙凤蝶，有4种蝴蝶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分别是双尾褐凤蝶、三尾褐凤蝶东川亚种、中华虎凤蝶华山亚种和阿波罗绢蝶。国家林业局发布的《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包括了蝴蝶25个属或种。此外，根据陈数椿主编的《中国珍稀昆虫图鉴》，湘西有6种珍稀蝴蝶入列其中，它们是黑紫蛱蝶、枯叶蛱蝶、宽尾凤蝶、傲白蛱蝶、黎氏青凤蝶、橙翅襟粉蝶。
自2004年开始收集蝴蝶标本，踏遍湘西、湘西南数个保护区采集蝴蝶，张佑祥陆续发现了双带弄蝶、小檗绢粉蝶、橙翅襟粉蝶、幸福带蛱蝶、宽环蛱蝶和羚环蛱蝶6个湖南省蝶类新纪录。其中橙翅襟粉蝶的标本只有一只，保存在他的私人标本馆中，已略有褪色，一直期待在野外可以再次相遇而不得。
湖南有多少种蝴蝶
尚是未知数
▲队员们在处理日间在黄桑捕到的蝴蝶标本。
虽然有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农业大学等陆续数次的统计，湖南有多少种蝴蝶仍然存在争议。统计的困难在于蝴蝶标本的数量有限且难以保存。
拥有1万多份蝴蝶标本的张佑祥曾抱怨，昆虫标本是最难保存的。如那只躺在实验室的宽尾凤蝶，是珍稀的中国特有凤蝶。捕到时翅膀已受伤，作为一只不完整的标本，它被压制后展现一种残缺的美。带有中脉的宽阔尾部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美丽的圆门形红斑充满褶皱，在展翅板上也未能充分铺开，加上后期保存的困难，这只稀有凤蝶，只能让人流露出无限的可惜。
除了樟脑丸，定期的酒精擦拭也可防止蝴蝶标本生虫、发霉。但面对数量浩繁的蝴蝶标本，每一次清理活都要持续几个月之久，有些蝴蝶标本因为存放时间过长，稍一搬运、擦拭就可能折断腿脚或翅膀，这给后期的辨认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大紫蛱蝶
▲黑紫蛱蝶
据1999年刘桦、熊恩国等人对全省8000多份蝴蝶标本的鉴定统计，我省大约有280多种蝴蝶资源。2002年，怀化市林业局根据对湘西南地区蝴蝶长达数十年的监测认为，仅湘西南就发现293种蝴蝶，加之张佑祥在湘西、湘西北陆续监测发现的新纪录，湖南蝴蝶种类有望进一步提升。不过依靠少数人的观测鉴定难免以偏概全，湖南有多少种蝴蝶资源尚是未知数。不过多种珍稀蝶类的发现，说明涵盖雪峰山、武陵山大范围的大湘西，蝴蝶种类是极丰富的。值得不辞辛苦地奔波、寻觅。
▲苗溪，两只交尾的黄粉蝶。
与漂亮的蝴蝶相比，监测活动是枯燥的。
湖湘地理记者跟着张佑祥调查团队在绥宁黄桑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与古丈高望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走了7条样线。每条样线2公里，穿过有人居住的村寨或者漫步荒无人趣的野外，品种多样的蝴蝶或突现眼前，或划过一道优美的身姿，或像电蛱蝶一样，忽悠之间，闪过眼前，消失在头顶的密林中了，只剩下周边队员的惊叹：“哦，快看！电蛱蝶”“那里！那里！青凤蝶”“走啦！走啦！一只傲白！”……
蝴蝶多分布在开阔山谷，
需要阳光
▲黄桑苗溪遇到的一群珍贵妩灰蝶，竟有240多只之巨。
在阳光还没出来之前，通往黄桑镇上堡村的公路上还看不到一只蝴蝶的痕迹。一整晚留下的露水仍然停留在沟边的野芋头上，偶尔有数只豆娘掠过水面，一切都被随波激荡的流水声吞噬了，河面上升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在激流旋窝前，转成一团动态的云，森林已然在晨曦中动弹，只是还未被阳光照醒。
吉首大学植物分类专家张代贵曾涉足过这片荒野，并认为黄桑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应是湖南省单位面积上物种最丰富的地方了。此地南接广西，气候潮热，30万亩植物小王国，只有不到4000人口，植物群落的多样性也给蝴蝶提供了安身立命的栖息空间。
▲绥宁县黄桑镇样线途中监测到的一只酢浆灰蝶。
我们从上堡村的入口向下走，蜿蜒的公路沿着山脚一直通到镇上，这是一条贩卖茶叶与桐油的驿道。此时，我们行走的这段倚靠着一条小河，这条溪流将高低起伏的山脉切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逐年冲刷的泥土堆积出上堡村难得的几十亩农田，农民在山的缓坡开垦出可以种植水稻的梯田，不过这些年被更能带来收益的番茄与青钱柳代替。
在村寨与山脉犬齿交错的边缘，我们拿着捕虫网，扛着长焦距的镜头，开始寻找蝴蝶。这里亦是张佑祥监测活动的第二条样线，很快我们走完200米，来到标记点，阳光才刚刚穿透云层，我们只记录到了旖弄蝶与宽边黄粉蝶，看来潮湿的天气对蝴蝶的出行带来了影响。
“蝴蝶喜欢开阔的河床与阳光”，张佑祥说，目前太阳还没出来，露水太重，大部分的蝴蝶还躲在叶片之后，等待翅膀干燥后，才会出来觅食。
▲烈日当头，两只蛱蝶趴在高望界麻溪村外的溪沟上吸取矿物质盐分。
从绥宁到古丈，张佑祥的样线多安排在靠近河床视野开阔的路段。这一安排一是考虑到大型凤蝶需要起飞的空间，二则是蝴蝶需要充分的阳光才会活动频繁。
在苗溪，一个晴日的午后，张佑祥曾与队员看到数百只珍贵妩灰蝶在阳光下翩跹起舞。在一处刚施肥的菜地边缘，张佑祥数到240多只，白蓝相间的扑闪，一片片的生命之舞，也只有充足的光照，才会成就如此难得一见的盛况。
这是炽烈阳光下的美事。
美凤蝶颜色碧翠，
胸前红斑耀眼
▲黄桑苗溪监测点，于射干种植园内发现一群美凤蝶。
日照可以延长蝴蝶在峡谷上空停留的时间，这些大型蝴蝶掠过的身影往往是调查活动中引人振奋的导火索。在疲倦与燥热双层打击下，一只远看漆黑的蓝凤蝶飘然而至，然后迅速落在一棵灯台树或灌木林里去了，你会抖擞精神，在前方的路上去发现另一只蓝凤蝶、碧凤蝶或者宽边黄粉蝶。它们是一路中，最常见的体形稍大的蝴蝶。
▲曲幽谷乌龙粉蝶、黎氏青凤蝶、宽尾凤蝶、碧凤蝶、蓝凤蝶。
在往来古丈县高望界麻溪村的公路上，刚下过一场雨，十几只大型凤蝶围绕着充满发酵酸味的地面，狂舞不已。外围是蓝凤蝶，它们没有尾巴而极易分辨。其次是长着长长托尾的碧凤蝶。一只胸前有耀眼红斑的美凤蝶趴在中间，众蝶围拢，更显绰约身姿。
“那只美凤蝶应该是刚化蛹”，走在前面的张佑祥用远焦镜头边拍边说，“它的颜色碧翠，而红斑鲜红，尾翅也极完整”，只叹少见、少见。
上一次见到这些集群的大型凤蝶还是在黄桑镇的苗溪。在离开村寨向逐渐稠密的次生林徒步途中，远离村寨的一片射干种植园吸引了我。射干是名贵中草药，此时正是花期。如萱草一般怒放的花瓣密集点缀着红色斑点，它的块状根茎晒干炮制后可以用来消炎止痛。
▲黄桑苗溪监测点偶遇一只素饰蛱蝶。
吸引这群大型凤蝶前来觅食的是其具有挥发性的蜜腺。而具有长长口器的凤蝶很容易够到隐藏在花柱底部的花蜜，凤蝶围绕着射干种植园越聚越多，狭窄的坡上梯田内，竟然聚集了近百只的蓝凤蝶、碧凤蝶、美凤蝶、宽带凤蝶，另有一只斐豹蛱蝶亦被花香吸引而来，在凤蝶组成的蝶群外围分食一杯羹。
此一路湘西所见蝴蝶，以碧凤蝶、蓝凤蝶、宽边黄粉蝶、酢浆灰蝶等为多。一者这些蝴蝶分布地理范围广，适应性强，即使在长沙也可轻易在公园看到几只碧凤蝶。二者多样的寄主植物也为上述蝴蝶提供了生存的必要载体。如数量众多的酢浆灰蝶，以酢浆草为寄主，这种适应能力极强的杂草，在城市内一直作为绿化品种推广，一定意义上，也壮大了酢浆灰蝶的种群。而数量稀少的珍稀蝶类却远非如此。
珍稀蝶与孑遗植物，
相伴不容易
▲麻溪监测点，一只黎氏青凤蝶，站在一群凤蝶前面觅食。
傲白蛱蝶、枯叶蛱蝶、黎氏青凤蝶、银白蛱蝶、箭环蝶，这些都是3天的样线途中我们碰到的珍稀蝴蝶。在罗列的同时，其实遇见并不那么容易，有些是一闪而过，留下一句惊叹，有些则静待面前，任你怎样拍摄，都镇定自若。在穿越麻溪样线途中，遇到的四只黎氏青凤蝶，飞行快如闪电，却被碎石滩的矿物质沉积吸引，围绕在一起，与一只碧凤蝶争抢食物，竖起美丽的翅膀，在淙淙流水边，留下倩影。
▲一群珍稀的黎氏青凤蝶在溪边觅食。
黎氏青凤蝶是列入陈数椿主编的《中国珍稀昆虫图鉴》的中国特有蝴蝶。它的寄主是马褂木（鹅掌楸），而马褂木本身也是度过冰川期的孑遗植物，它在第四纪冰川期大部分灭绝，只剩下中国鹅掌楸和北美鹅掌楸。惺惺相惜，造就了这种稀有蝴蝶数量的稀少。
在黄桑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的穿越途中，也遇一黎氏青凤蝶，但飞行速度过快，与一只电蛱蝶一起一闪而过，它们的飞行速度比拥有圆朔翅膀的东方菜粉蝶要快得多，俄而一瞬间，飘然渺已。
丛林间偶现这些珍贵蝴蝶的身影，如傲白蛱蝶，飞行速度也极快，白色俏丽的身影在深绿树冠层上一闪而过，有时落在壳斗科青冈树的叶片上，有时则径直穿过溪谷，向更加开阔的山顶飞去，它们的飞行能力强，喜欢在阳光充足的地方飞行，独来独往，很少集群出现，阳光强烈的中午可以在长满次生林的河谷地碰到它们，往往需要运气，以及敏锐的观察力。
▲傲白蛱蝶
穿过长长的大溪溪沟，向2公里外的监测路线迈进，是12条长期监测的路线中发现傲白蛱蝶数量最多的地方。所谓数量最多，也仅发现5只。在泥泞的河滩地上，发现一只傲白蛱蝶的残翅，推测可能被鸟类吃掉，只剩下洁白的翅膀落在草丛中。
这段海拔400米的河流峡谷冲刷出空间逼仄的地貌景观。森林曾遭受砍伐被用来炼铁，数十年过去后，炼铁的土炉依然耸立在河道中途，但森林已经慢慢恢复。河床上长着两棵三尖杉，壳斗科的构栲成为重塑森林景观的建构者。而傲白蛱蝶亦隐现其中，翩然临落在枝头上，然后翻过山脉，进入更加幽暗的森林。
▲枯叶蛱蝶
高望界大溪样线同样发现了枯叶蛱蝶。这种世界著名的拟态蛱蝶，是自然伪装的典型例子。枯叶蛱蝶前翅顶角和后翅臀角向前后延伸，伪装成叶柄和叶尖的形状，翅膀正面褐色或紫褐色，有藏青光泽，而反面却呈枯叶色，静息时从前翅顶角到后翅臀角处有一条深褐色的横线，加上几条斜线，酷似叶脉。很难将它与将要凋谢的阔叶树的枯叶相区别。
在越过一段宽阔的泥炭地之后，大溪这条季节性山谷河流在前端凝聚成一股瀑布，在岩石上切割出落差十几米的深坑，下游逐渐平坦，一棵灯台树的叶尖偶现一段藏青色的身影，然后警惕地合上身躯，成为一片枯叶，在肥硕卷曲的灯台树上反而暴露了自己。
▲枯叶蛱蝶
枯叶蛱蝶不以飞行能力取胜，在受惊之后，它翩然起飞，查看地势后，又返回那棵灯台树，与岸边距离5米，甚是安全，加之自信的伪装术，甚难被发现。
事实上，在麻溪的调查途中亦碰到一只年老的枯叶蛱蝶，翅膀已出现残缺，切背部的藏青色的横纹已开始退却，但隐藏得非常好，立在村寨外的篱笆上，保持静立，与周围枯黄色的竹竿融为一体，这是成长的智慧。
原文刊载于2016年潇湘晨报湖湘地理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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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然时序同呼吸
文字｜钱烨 方远亲 熊文
图片｜钱烨，张佑祥
微信编辑｜王荷醒（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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