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桑葚

桑葚

文/王小荣  图/选自网络

        

应朋友相邀去摘桑葚，一路西行，很快，桑田映入眼帘。这儿的桑树矮小，不过两米高。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暖风吹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深绿浅绿层层涌动。

孩子们迅速下坡，奔过一块空地，冲进桑田。进入桑田，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一张张比手掌还大的桑叶绿得发亮，新生的桑叶翠绿欲滴，枝叶茂密错杂，已不知道哪枝哪叶属哪棵。抬手拨开挡住眼睛的桑叶，惊喜地发现躲在枝叶中的小精灵——桑葚，熟的深紫发黑，半熟的深红发亮，不熟的青中带红。

我忍不住摘下一颗饱满圆润的紫桑，轻轻地摸了摸，放入口中，不用咬，味蕾就已碰触浓郁的桑汁，清甜中裹了一丝酸气；舌头稍用力，桑汁迅速充斥到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淹没着我的每一个味蕾。

摘了些许桑葚，叫了声女儿，顺着应声看去，只见女儿蹲在地上一手扶着桑枝，一手把摘下的桑果往嘴里塞，随着小嘴的咀嚼，黑紫色的汁水溢出嘴角。我笑问：“好吃吗？”女儿连忙点头，脸上露甜蜜的笑容。我把桑葚递给女儿，只见她一把塞进嘴里，嘴唇紫了，舌头紫了，牙齿紫了，下巴也紫了，她伸出那紫乎乎的小手抹了抹小嘴，一脸满足状。

看着女儿开心的小脸和她唇边点染的紫色，我的思绪不禁被带回童年。

邻居院落里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桑树，笔直粗壮的树杆，浓密繁茂的枝叶。巨大的伞状树冠，笼住了他家的四合院。每年初夏，暖风吹拂，翠绿的桑叶随风轻摇，桑叶下一颗颗桑葚在风中微微颤动，很是诱人。

我们几个孩童聚进邻居家，阿姨端出一大碗桑葚，闪着黑紫色的光，鲜嫩润泽，碗都被染成了紫色。我们的小手不客气地穿梭在碗和嘴之间，吃完后又谄媚地看着阿姨，在阿姨的默许下，我们动作麻利地爬树、上房、摘桑葚。我们不管是紫色熟透的还是红色未熟透的，统统塞入嘴里。其实红色的还没有熟透，吃起来味道也偏酸，没有太多的汁水，但并不影响我们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我们甚至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任意把衣服摸成紫色。晚上揽镜自照，紫色的下巴、紫色的嘴唇、满足的笑脸。

女儿的叫声拉回我的思绪，记忆里的桑树变成眼前的桑田，唯一不变的是紫色的唇和喜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