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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漱溟:中国文化的十四个特征

    1949年首次出版的《中国文化要义》,梁漱溟以“认识老中国,建设新中国”为口号,希望以此为目的,促使国人能“一旦于老中国有认识后,则于近几十年中国所以纷扰不休者,将必恍然有悟,灼然有见。而其今后政治上如何是路,如何不是路,亦遂有可得而言者”。

    由此亦可看出本书虽讲中国文化,但其所指,为中国传统文化。那么,他所列举中国文化的十四种特征,也是指中国传统文化的十四种特征,与我们当下的文化特征自然会有一些不同。这是我的第一层理解

不过,不在字面上体现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十四种特征,而说是“中国文化的十四种特征,这样是否合适呢?我想也是合适的,或者更可以让我们去注意:我们中国的文化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这是我的第二层理解

第三层需要阐述的是,梁漱溟所指的中国文化的特征,是与西方文化相对比的基础上产生的。有的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中世纪文化相对比,有的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与欧洲文艺复兴乃至工业化之后的文化相对比。所以读这些文前,首先应明白有这么个参照。

我曾将梁漱溟前面所述的中国文化十大特征做了一个思维导图,此图如下:

现再将梁漱溟所述的中国文化另外四个特征补充如下:

中国文化第十一特征:“从前中国人是以天下观念代替国家观念的。他念念只祝望'天下太平’,从来不曾想什么'国家富强’。”“事实上中国非一般国家类型中之一国家,而是超国家类型的。”

中国文化第十二特征:“中国自东汉以降为无兵的文化。”

中国文化第十三特征:正如钱穆论文中所指“中国文化为'孝的文化’”;又如谢幼伟《孝与中国文化》所指:“谈中国文化而忽视孝,即非于中国文化真有所知。”

中国文化第十四特征:正如蒋南煜《中国隐士与中国文化》所指出的:“隐士”这一名词和它所代表的一类人物,是中国社会的特产;而中国隐士的风格和意境,亦绝非欧美人所能了解。

笔者再对前十大特征略作说明。

第一特征“广土众民为一大特征”很容易理解。就是土地广阔,人口众多。这种事实是摆在那儿的,进而自然地形成文化要素。

第二特征:“偌大民族之同化融合,至可惊异。”这个也好理解。中华民族以文化之凝聚力而融合,这也是很容易看到的历史事实。

第三特征:“历史长久而绵延,全世界没有能与之相比者。”这也是很好理解的。中国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而其它三个文明古国或中断或消失。能像中国这样长久而延续的,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国家。

第四特征:“有无比之伟大力量,却在知识、经济、军事、政治等方面均非所长。”这个似乎不大好理解。但如果了解其背景就好理解了。知识、经济等落后,这主要是将解放前的老中国与欧美国家相比得出的结果。而“有无比之伟大力量”,则是放在更为内核的长久的力量对比上。这一特征与第八特征“中国传统学术不向着科学前进”是彼此相连的。科学是有系统的知识,主要是对物的。中国文化几千年来注重的是“人”,重视的是“经学”“儒学”“经世致用”之类,科学只放在次要的位置。由此也便出现第五特征:“两千年停滞不进的文化。”为什么停滞不前呢?正如梁漱溟早在1921年出版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便追寻到的:中国文化不是西方文化那样走人类文化的第一路向——“向前的”、“对物”的文化,而是走人类文化的第二路向——“调和的”、“对人”的文化。由此而言,中国文化没把第一条路走完就直接走上了第二条路,以致中国古代的文化人多数不把现在所称科学的东西放在眼里,既如此,又怎能不停滞不进呢?

第六特征:“家族制度根深蒂固;除了家庭,没有社会。”这一特征,中国人基本上都很容易理解。

第九特征:“民主、自由、平等一类要求不见提出,及其法制不见形成。”这里所说的“民主、自由、平等”,都需要个性的伸展而出现。中国古代文化是“伦理”的,就是人与人相的,而不以个性伸展为特征,以此为基础,如果没有西新方文化的冲击,很难出现现代化意义上的“民主、自由、平等”。中国传统社会有法律条文,但像西方那样系统的法制建设却是没有的。中国人习惯以讲理、伦理来处理问题和矛盾,并以“讼棍”的称呼来鄙视那些靠法律谋利的人,这与西方社会事事付诸法律解决问题是不同的。

第十特征:“道德氛围特重。”这一点也好理解,不再赘述。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这中国文化的十四大特征是梁漱溟先生所总结出的,而笔者在阐述的过程中,有自己的发挥。有些文字未必很贴切。所以大家要想了解梁漱溟先生的原意,最好还是阅读他的原著《中国文化要义》。

中国文化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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