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悼亡诗 前些天写的一首悼亡诗,在朋友圈 又被谁顶了起来 本想让它在岁月中化掉肌肉和骨头 就像离开我的朋友那样 玉渊潭的水,没有波澜 水底安睡着一些杂物 天光云影反复揉搓,却不能 让有分量的石头翻动身子 人死后,到底有石头一样的定力 还是水草一样的柔性呢 我的诗,已经安息在水底 却有无心人,为它 点了一个赞 无雪的深冬,无话可说 无雪的深冬,风是唯一的语言 我低着头走路,不和任何人搭话 风,声形并茂 一会儿在高处嘶鸣,一会儿把空枝摇晃 有时,赶着一群枯叶前行 显然有着明确的去向 我看得清楚,却不说话 风阻止我前行,把我的头发当做旗帜 我一言不发 说什么呢?无雪的深冬 无话可说 倒不如,让我的心再寒冷些 把所有的潮湿,都凝结成冰晶 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雪 理性的光辉 将要喷发时,有一只手伸过来 轻轻按住火山口 对方的体温似乎更低一些 并且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频率起伏 危机消解于无形,灰烬冒着灰烟 在风中垂落 突然,那只手抽离,将我悬于半空 梦醒之后,我在朦胧中不停地寻找 那只柔软而略显冰凉的手 它的神性,让我久久痴迷 我想,这可能就是某种禀赋的光辉吧 她常常在将爆未爆的一刻出现 巧妙地拆除引信
作者:马维驹,男,1957年出生,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系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铁路文艺》《参花》等数十种刊物,部分作品收入各种选本。出版诗集《缝隙》《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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