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个谈不上什么的心得,就是做每样东西,最好还是先弄明白背后的运作原理。可是我弄明白了吗?来谈禅宗。科学姑且都有视角的层次性,我估计人文要搞明白就更难。
有句话,是这样讲的:你认真你就输了。用来表达禅宗感觉也蛮恰当的。
此话怎讲?“萝卜菜籽结牡丹。”信不信由你,反正,犹有这个在就是了。明不明白是一回事,有个意志在就好。如果只是个道理,讲明白就是。但是,禅宗恰恰不是一个道理,而是一种手段,一种超越相对的精神。
真不真已经不重要,很多禅宗的公案都是这样编造出来的,你只要知道这些都是渐悟与顿悟派别之争的产物,为讲理而衍生的故事。故事是一种通俗的表达形式,同样,也是容易神话的形式。用一句话来讲,他们想强调的就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人人可顿悟成佛。佛是什么?
(师顾视左右云:“这里还有祖师么?”自云:“有,唤来与老僧洗脚。” )
《碧岩录》第一则里面的“评唱”如此回答。故事是这样的:
梁武帝问达摩大师:“如何是圣谛第一义?”摩云:“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摩云:“不识。”帝不契,达摩遂渡江至魏。
我会结合《梁冬说庄子· 人间世》来分析一下上面的内容,因为,禅宗经过历代的发展,为了争取朝廷的支持,融合了儒释道的精神,特别是老庄思想对印度禅的演化。
梁武帝一上来就直捣核心,什么是禅?他问成佛的境界是什么,达摩回答他说是一种空旷辽远的虚无感,没有凡圣之分,故而能“虚而待物,唯道集虚”,也就是庄子讲的“心斋”。
既然没有凡圣,没有分别,那你又是那个呢?达摩回道,不认识。为什么不认识?因为无我。按钱穆先生的说法,我的身体(“有”)只是生命意志(“无”)的体现,无论世界上的物质还是精神,都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的载体,没有“我”这个东西。要放下“我”这个执着。不要老想着自己是个皇帝,天下莫非皇土。梁武帝这个信佛讲佛的最终还是没get到,老是想着立德。好比这“德”是“有”,由“无”生。应该想着的是“无”。
禅宗讲相对的超越,没有所谓绝对的对或错、凡或圣,当我们执着于某端的认知去行事时,可能走向极端。当大家都认为是“善”时,可能会走向“恶”。可以以乞讨为例。所以不能太过“我执”,认为这是为了你好,以为人家也会这样认为。事情是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
当把“我”觉得、“我”认为强加给对方时,不但会让对方抗拒,可能还会导致自己情绪的波动,因为世界可能与你不同。如果能够保持“心斋”的话,形成共振的气场,逐渐与对方接引上,可能就会引发共鸣,解决问题。
当我们放下“我是为你好”,放下“我执”时,世界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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