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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南门坛上保护整治的一些思考

此文于2014年9月30日发表在和讯博客《常熟记忆》。为消除一些误解,把两年前的文字再发一遍。南门坛上破旧、脏乱,急需改造、应该整治。但那里是常熟仅存的传统市井生活片区,改造必须以保护原生态为出发点。不能借口所谓的历史文化,一厢情愿地开发旅游,否则一旦人气散尽就啥也不是了。


 

    老常熟人所说的“南门外”,是指翼京门、总马桥以外的区域,南至洙草浜、西至四丈湾、东至横街,旧时这里商户林立,市面热闹程度甚至超过城内。现在这里是我拍摄记录常熟古城八年来,最用心、最仔细寻访的老城南。因为这里还有成片的老街巷、老房子,保存着一些老常熟的市井风貌。


    2012年,莲墩浜北岸、南桥湾区域开始拆迁,接下来就是南门坛上。据报道:南门坛上历史文化街区是常熟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组成部分,保护整治工作于2013年启动,目前一期(原义庄小学地块新建丰乐菜场)即将开工建设。南门坛上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整治作为一项重大民生工程,是在原有保护方式方法上的提升,在保护历史风貌的同时,充实文化、旅游等相关内容,最终将实现文化商业和旅游业态的融合,并且把历史文化风貌保持下来,争取做到专家和市民都满意。


    老城南的变化很迅速,原义庄小学拆除后,三官弄西半边没几天就推平了,甚为惋惜的是狄子怡宅,此公清末民国常熟人氏,大米商,抗战时做了汉奸。他有两个儿子,分别毕业于中央大学和日本早稻田大学。前些年进这座老宅拍摄时,他的孙媳妇亲口告诉我,当初造房子用的花旗松都是美国进口的。因此我能做的,只有关注相关新闻报道,并加紧拍摄,周末只要有时间、天气好,都要去南门转一圈,尽可能多拍一些照片。因为,类似琴川河保护整治的败笔,或将重现。每次骑车经过薄花岗石片铺成的河东街,两侧房屋整修得看不出新旧,而且一路都伴随着各种盖板的撞击声。特别是老县场菜场前的那段琴川河,几乎就像新开挖、砌筑的水渠。常熟现在的古建筑修缮水平令人惊诧,像辛峰亭、赵园回廊等,对着老照片都无法恢复原样,何况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南门坛上。


    南门坛上保护整治宣布实施后,赞誉声四起,不管是回忆过去还是展望未来,都把南门坛上吹得江南第一。但是,现在的常熟代表不了江南,提起江南,国人马上想到的只有苏杭。南门坛上的历史文化和现存风貌,也远不能和苏州山塘街、平江路相比,这是不争的事实。据说阮仪三教授曾讲过“苏州以北无古镇”,近处昆山、吴江,远点杭嘉湖平原,名闻遐迩、一致公认的江南古镇有十几处,没有常熟的份。因此将来南门坛上保护整治后,能不能体现出常熟特色,或者像无锡荡口一样,成为其他江南古镇的仿版,这些都是非常实际问题,必须充分论证、谨慎实施。


    2006年,我从江南蓝狐的历史纪实《百年沧桑得意楼》中得到启示,开始拍摄、记录常熟古城,起点就在南门坛上,至今拍摄老城南照片一万五千余张,结识了数十位原住居民。随着寻访、拍摄的不断深入,我对南门区域的前世今生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旧时的南门坛上因为在城外,人流、物流不受城门关闭限制,从清末开始商贸繁荣盛极一时,综合其成因:一是地处水路交通要道,人流汇集;二是周边地区大米、棉纱集散地,交易后转运上海;三是为这些贸易活动配套商业服务娱乐设施,还有黄赌毒。


    据记载,南门坛上的极盛时期在清末和民国,因为洙草浜轮船客运和锡沪路通车,大量的物流、人流在这里集散,辐射常熟各乡镇和苏南各县。民国初年,常熟电灯厂运营发电,促进了常熟机器工业的发展,陈家市米厂、莲墩浜机器铁工厂、四丈湾纱厂的产品远销各地。抗战初期,陆路交通阻断,只有常熟浒浦能入长江,通过外轮转运货物,于是苏南各县米粮都集中到常熟销售,上海客商蜂拥而至,甚至汕头帮米商也来采购大米运往广东,南门坛上的米市交易达到鼎盛。常熟城区的米行绝大多数在南门外,米业公所设在小庙场,最兴旺时每天成交糙、白米3万石以上(每石150斤)。1946年3月,县政府批准在南门坛上设风化区,核准发证妓馆28家,带动相关服务行业的兴旺。


    在沉寂了半个多世纪后,常熟人突然想起了南门坛上昔日的繁华。前几天看见电视里采访某位顾问,领着记者采访上塘街马宅、西南河强宅,介绍说以前的南门坛上市多么的热闹,沿河开着很多米行,还有桐油店。但是,时过境迁,经济和科技发展到二十一世纪,那些生意和行当都不可能复原,存在的基础早已消亡,昔日的繁华也只是过眼云烟。如果一定要恢复,也只能参照《多收了三五斗》的描述,恢复两间米行、塑一些假人,以此招揽游客,国内景点到处都是。至于当年小庙场上最热闹的打把式卖艺、跑马戏耍猴、小热昏卖梨膏糖,现在不仅没有像样的走江湖艺人,而且城市管理制度也不允许。


    现在把南门坛上定义为历史文化街区,这定义不太准确,历史不太久远、文化更是苍白。常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用作为辅证的史料体系近年也越来越完整,但常熟历史文化名人的活动轨迹,除了翁同龢给得意楼题写过店招牌,基本上没有南门坛上的份。旧时南门坛上的哪些活动能沾文化边?旧时常熟历史上哪些名门望族的老宅在南门外?基本没有。曾经听到几个老人讲过,以前常熟城里有家业、有文化的人家,很注意自己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一般不会去南门坛上活动,他们喝茶、社会交往主要在虞山脚下的石梅茶室。


    清末民国时期,南门坛上地处水陆交通要道,人流量大,是行会帮派、三教九流的地盘,典型的“五多”区域(茶馆、饭店、旅馆、赌、妓多)。茶馆最有名的是得意楼,客源泾渭分明,一楼贩夫走卒,二楼地皮掮客、提笼架鸟,三楼行会谈生意、坛上老兄弟吃讲茶。饭店主要有全家福、状元楼、一家春、同福园等。1946年,常熟城区有大小旅馆27家,而南门外竟然有15家,其中花园饭店、大东旅社、三新旅社、大中华旅社都辟有客房五十间以上。君子弄原有德园、洪福泉、汤山三家浴室,供生意人消遣休憩。而1921开业的浴春池,浴池采用高档大理石和瓷砖砌成,沙发躺椅等用具都追求高级,业主一定经过充分调研,南门坛上存在大量高消费群体,然后才投资的。但是,这些陈年旧账与文化无关,至多只是商贸和市井“文化”。


    建国以后,黄赌毒绝迹、商业收归公有,但因为南门坛上地处长途汽车站和轮船码头进城的必经之路,商贸繁荣延续至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之后随着常熟城区向东、向北迅速发展,招商城交易兴旺。南门坛上的全家福、五芳斋、周公泰、孔雀书厅、古旧书店、第二百货商店……一家一家渐次关门歇业,勉强支撑至今的浴春池、老三星、春蕾照相也是惨淡经营,老常熟人眼看着南门坛上慢慢地破败、被遗忘。现在该区域内共有三处市级文保单位——东市河俞宅、上塘街马宅、西南河强宅,都是2007年以后才被列入的。在第三次全国文物保护普查相关报道中,浴春池、君子弄典当等老建筑是被“发现”的,足见南门坛上被忽视的程度。


    那么,现在南门坛上保护整治为何会如此高调?因为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的大拆大建,让常熟古城元气大伤、只剩下虚名。尤其是县南街开发,城内原本最完整的西至书院街、北至方塔街、东南至环城路一片惨遭肢解。近年来,看看国内和周边都在开发古城古街,于是就想起了被遗忘的南门坛上。幸好,南门外这片被忽视的角落没有遭受太大折腾,还保留着不少老街巷、老房子。元和塘市区段两侧,临河人家、驳岸建筑还有江南水乡的韵味。尤其珍贵的是,这里还住着很多老人家,日常生活过得很传统;这里还有很多老商铺,做着别处很难看到的传统生意;这里还能买到一些早已淘汰、过时的器物用具,像用古铜钱串编而成的发禄。最有吸引人的是,这里的菜场集市是常熟最热闹、最兴旺的,很多乡镇人家置办酒席,习惯到南门坛上采购食材。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上班在红旗桥堍,午休时常去君子弄新华书店淘特价书。那时候的平桥街、总马桥大街还不是马路市场,但很热闹,常有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来此打把势卖艺、卖假药、象棋残局、纸牌猜大小等骗局。2006年开始拍摄记录常熟古城,南门坛上是第一重要区域。因此,我对南门坛上这二十年来的变化过程相当清楚。实际上,南门坛上变得超常热闹的时间还不长,也就在常熟城区大规模改造、市容环境严管后,南门坛上成了常熟城区唯一的马路市场。十年前,常熟城区能摆地摊的地方还有几处,像老县场,那时候有夜市;像枫泾河两岸,从颜港菜场被卖给农工商超市后,就形成了一片超级地摊群。我拍摄过《枫泾河边的集市》系列中有几个老面孔,又出现在《南门坛上马路市场》系列照片中。自从老县场和枫泾河边被禁止摆地摊后,很多小商贩就转移到南门坛上,其主力是新常熟人。不知何故,南门坛上的城管远没城区其他地方严厉,再加上常熟农民来此随意摆摊的习惯,销售自产的农副产品,于是南门坛上就一下子火爆了起来。接下去,这种超常热闹就被专家们论证为历史文化的作用。


    长期拍摄常熟古城,我觉得现在常熟市区最乱、最脏的地方就是南门坛上,只有这片区域能够随便占道经营,保洁人员配备也不多。即使是固定门面摊位,租金也不是很高,而且人流量大、商品周转也快,因此这里的东西相对比较便宜。于是,南门坛上成了是最底层百姓购物、近郊农民和新市民做小生意的天堂。由总马桥大街、平桥街,以及丰乐桥、鞋厂、小庙场三个菜场组成全常熟最大的马路市场。我偶尔也来买菜,发现这里菜价便宜确实名不虚传,很多是自产自销、农贸市场直销,新鲜、品种齐全、挑选余地大。一传十、十传百,每逢周末和节假日,南门坛上简直是人山人海。卖菜的更兴奋,常把三轮车停在路中间就做起生意,于是连总马桥都被堵得水泄不通,经过环城南路的公交车司机叫苦不迭。


    从2014年8月开始,我经常到南门坛上盲拍马路市场,为的是捕捉到最真实的场景。回家整理照片,我看到了五花八门的生意、各种各样的细节,但是透过最自然的表情和动作,能很直观地感觉到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不管是卖菜的还是买菜的,都是靠自己在千辛万苦赚钱、省钱,无畏严寒酷暑、雨雪冰霜。拍照经过丰乐桥附近,偶尔能看见划小木船进城卖菜的老伯,我都要照顾他们一点生意,趁机和他们交谈几句。我遇到的卖菜翁,年纪最大的八十二岁,最远的家在珍门,划船到此单程需要八个小时,天不亮就出发,当晚赶不回家就停宿在桥洞里。2011年台风“梅花”登陆时,我竟然又遇到了划船卖番瓜的梅李老伯。还有很多坐城乡公交或踩几个小时三轮车进城卖菜的老人,常熟农村老人生活艰辛,但不愿拖累子女,自己种点瓜菜,想办法卖掉补贴家用开销。最让我惊叹的是,摇手湾卖小鱼的老婆婆已九十高龄。每当看到这些老人,我对常熟老话“赚钱不吃力、吃力不赚钱”,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南门坛上经过保护整治,马路市场必将终结,进城卖菜、做小生意的不来了,南门坛上自然就冷静了。


    很多人提起江南生活的惬意,都喜欢说“上午皮包水(孵茶馆)、下午水包皮(孵浴室)”。但只要进一步想想,就会发现那是狄子怡和坛上老兄弟们过的日子。享受生活,归根结底就是吃喝玩乐都要高质量,如果每天都到浴池泡一个澡,那么一碗面、一壶茶、一包烟、一杯酒也是必需的,再加上正常的衣食住行,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经济是基础,现在靠退休金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很难达到这等生活标准。在南门坛上,只要留意丰乐桥老茶馆的客人,就能发现茶价低廉是因为消费水平太低,来此苦度时光的基本上都是穷人。现在,有钱有闲对大部分常熟人来说还是一个梦,很多年轻人整天奔忙牢碌,收入却不及退休人员。另外,随着现代影视和网络游戏的普及,喜欢传统曲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市场急剧萎缩,专业书场早已销声匿迹,评弹必将成为阳春白雪、小众之物。因此想开发后吸引游客来逛茶馆、孵浴室、听说书,依此重新积聚南门坛上的人气,好像有点不切实际。


    现在的南门坛上是常熟城的下只角,街巷狭窄、房屋破败、设施陈旧,原住民非老即贫,大部分人家还在用马桶。这里的外来人口超过原住民数倍,造成环境卫生脏乱不堪,为数不多的几处公厕更是不堪重负。这里还有大量的散放狗,狗屎随处可见,我现在到南门区域拍摄都要推着自行车,紧急关头可以防身。令人最痛心的,是租住户对老房子造成的破坏,别人家的东西是不会被爱惜的。尤其是那些做熟食生意的,我可以无视用发臭井水浸泡的食物,但是最担心哪天会引发火烧连营,这里街巷狭窄,消防车根本开不进来。前几年遇到一位老阿婆,她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南门坛上。她邀请我进去拍摄她家的祖屋,我里外转了圈,觉得这处临河老宅保护得还可以。她说:“你往墙上打一拳试试看。”我说:“你害我啊?”她笑眯眯地说:“没事的。”我还是有点担心,不敢用力,但是轻轻一拳就把墙面打出了一个洞。然后好奇地用灯光向洞里照去,我看到腐朽的木柱,还有白蚁,马上觉得后背发麻。


    我还拍摄过一家老宅,最里面的两间房子已经坍塌,沿街三间都用临时木柱勉强撑着。每到台风季来袭,居委会都要把住在里面的耄耋老人安排进旅馆避难,以免发生意外。老房子的质量,事关人身安全,这是最实际、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像西南河强宅、上塘街马宅那样的不多,封火墙高耸的更是凤毛麟角,不具代表性。南门坛上需要改造,但是大部分老房子已经酥烂,几乎无法修缮。南门坛上的房屋和常熟城内的不大一样,尤其是那些曾经属于外地客商的房屋,在建造之初就没有考虑百年大计,建筑特点是充分利用地面、注意防火防盗、建材用料不是太好。最有特色的建筑是天棚(天幔),外观看很漂亮,但质地基本上糟透了。因此,如果纯粹是为改善区域环境、居住条件,改造永远不可能实施,无利可图的工程有关部门也不愿意做。还有已个最大的障碍,就是房屋产权,像上面提到的坍塌了两间的老宅,产权人及大儿子早已过世,现住在老宅里的耄耋老人是小儿子,他有五个侄子,其中年纪最小的也当爷爷了。这座老宅的产权账,怎么算法?


    近年来拍摄老城南,无数次走过这里的街巷宅院,无数次被误当做拆迁办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拆迁?”盼望拆迁的人大部分租住公房,或者无力修缮老宅,迫切需要等拆迁来改善居住条件。但也有很多人舍不得祖宅,希望能改善生活环境,只要政策允许,哪怕自己出资翻建。甚至还有些人购买城南的老宅,修缮后搬来居住,他们认为在南门能享受老常熟的生活,出门就是菜市场,很方便、很热闹。南门坛上是座“围城”,有的人想逃离,有的人却当宝地,这也应了俗话所说的“百姓百条心”,因此不能把原住民往外一迁完事。近年来,常熟城市建设力度很大、市容市貌变化翻天覆地,但是很多拆迁改造项目,事前宣传和最终结果不一样,而且做钉子户往往有好果子吃。于是老百姓遇事都会先盘算得失、再表态,任何关于改造建设的决策,都不能获得百分之百的支持。


    因此,单纯的棚户区改造可能难以推进,以开发历史文化街区、商贸旅游为由的保护整治,或许是南门坛上尽快走出尴尬困境的好办法。目前已经实施的一期工程,在义庄小学原址新建菜场,把丰乐桥、平桥、小庙菜场整合进去,腾出改造空间的思路完全正确。拆除第二百货商店等后建的房屋,新建一批景观设施,能让南门新坛旧貌换新颜。南门坛上的辉煌时期在民国,因此新建房屋要以民国风格为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延伸南新街的石库门楼房。南门区域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花园浜等小河早被填塞殆尽,只有护城河、元和塘、洙草浜、横泾塘四条大河环绕,因此尽量别动小桥流水人家、开辟纤道之类异想天开的念头。南门坛上是常熟城区仅剩的较有民俗特色的区域,保护整治是一盘综合性的大棋,决策部门应该广泛听取意见,全面考虑南门坛上的历史和现代商贸旅游的需求的衔接过渡,尽量避免过度开发,尽量不要大规模营造假古董建筑群,尽量不要盲目恢复早已淘汰的商业行当。


    常熟旅游开发很多年了,还是很难留下游客住宿,除了离苏州、上海太近等地理位置原因,没有鲜明的特色也是短板,空谈历史文化糊弄不了眼界开阔的游客。现在的江南古镇游遍地开花,南门坛上貌似没有过人之处。现在造房子最容易,但是将来客源从哪里来?整个区域怎么圈起来收门票?这些问题比较纠结,很难预测。因此,建议把整治重点设置恢复历史街区上,对保留的老建筑要修旧如旧,让愿意留下的居民(尤其是私房)继续住下去,保持区域内最基本的人气。上年纪的人都知道,老房子如果长期没人住,会塌掉。如果开发纯粹的旅游景点,没有土著居住,那么历史再悠久、底蕴再深厚的街区,也只是城市中的盆景或摆设。因为老街区的价值必须要有人来传承,而且要与当下的百姓生活相伴相守。


    从《常熟日报》征文中可以看出,南门坛上给作者留下的都是家和童年的记忆。记忆中的景物早已消失,远行的游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这就是乡愁,无关曾经住在常熟哪个角落。而奢华的仿古建筑群只是装腔作势的城镇博览馆,那里不可能令人有记得住的乡愁。因此,还是把南门坛上改造成供常熟人休闲、购物、寻源的区域。将来的南门坛上有真正的古旧建筑,有地道的常熟人在此过日子,那样才是货真价实的民俗风貌,才是活态的历史文化传承。可以有针对性地恢复、扶持一批常熟老字号、传统风味食品,以及传统手工艺匠人。要让新雅、四时斋、太白酒家等老店在南门坛上恢复新生;新建房屋不能一卖了之,像言子桥梅花糕、菱塘北村石梅盘香饼,只要业主愿意,就免费提供经营场所。传统手工行当能够快速积聚人气,但仅凭业主自身实力,基本只能勉强维持,无力发展。因此政府扶持、形成人气,肯定能引来看厌了仿旧建筑群的游客,成为常熟旅游的特色景点,这种结果叫做“多赢”。


    总之,南门坛上保护整治的目标,是留住常熟古城的传统风貌,让常熟人还能在这里找到家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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