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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科举不第的明朝人,流浪到日本之后,竟成了日本柔道鼻祖

作为汉字文化圈的一员,二千年来,日本一直学习中国,甚至一些到日本谋生的中国人,都能成为座上宾,成为日本人的老师。本文讲述的这位明朝人,在中国历史上毫无名气,没有留下一丝记载,却在日本留下大名,不仅成了如今日本国粹的鼻祖,还助推了日本近代崛起。

陈元赞,字羲都,号既白山人,1587年生于浙江杭州。少年之时,陈元赞苦心读书,想要高中科举,不料名落孙山进士落第。按说,陈元赞可以选择复读,等待下一次再战科举考场,但陈元赞的选择却令人意外,回到家乡之后没有再读经书,而是直奔少林寺习武,经过多年习武,陈元赞善于少林五拳,摔跤之法,已经成了一位武林高手。

大约在明朝万历晚期,陈元赞跟随海贸船只去了日本。1623年,陈元赞为日本毛利辉元藩主撰《长门国志》,在序言中称,“余自万历己未秋,渡瀛海涉鲸波,入扶桑之故墟”,由此可知陈元赞是1619年为生计随商客流浪到日本的,时陈元赞33岁。

估计陈元赞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到日本,竟是与故国永别,自此一直未归,在日流寓52年,于日宽文十一年(1671)逝世,埋葬在建中寺。

陈元赞来到日本之后,纵横于日本各阶层各行业,结交之人,上至贵族,下至平民,几乎无所不包,或为其幕宾,或为其诗文友,或任其艺师,于是就逐渐形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学系。关于陈元赞在日本形成的学系,主要有表现在五个方面。

第一个是书法。陈元赞非常擅长书法,篆、隶、行、草各体,无一不精,尤其擅长赵孟頫书画,其墨迹至今被日本人珍藏。陈元赞在长崎登陆之初,就有书法家渡边梅峰等从之学。

第二个是文学。陈元赞一生文学著作,都是在日本完成的,如今还流传有《老子经通考》、《元元唱和集》、《升庵诗话》、《长门国志》、《朱子家训抄》、《陈元赞书牍》等,其中《长门国志》总把中国具有悠久历史的方志学传播到了东瀛,《升庵诗话》、《元元唱和集》则阐述了公安派文学理论和创作。由于陈元赞“证实理”的理念,因而对日本实学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第三个是制陶。陈元赞在国内学过制陶,且手艺非同一般,日本藩主德川义直聘请陈元赞为幕宾时,陈元赞曾经主持、传授烧窑制陶技艺,后称为“元赞烧”,尤以茶器为上品,对日本茶道有影响,名古屋成为历史上产陶名城与陈元赞密不可分。

第四个是柔道。陈元赞到日本后,先在名古屋做藩主德川义直的门客,后移居江户国正寺收徒授拳。与此同时,陈元赞寄寓国昌寺期间,还创编了柔道,并将之传授给浪人福野正胜,三浦义辰,矶贝次郎,以后三人各形成流派,柔道始传遍全国,至今日人奉之为柔道鼻祖。

日人原念斋《先哲丛谈》记载:元赞善拳法,当时世未有此技,元赞创传之。故此邦拳法以元赞为开祖矣。正保中,于江户城南西久保国正寺教徒。尽其道者,为福野七郎左卫门,三浦与次郎右卫门,矶贝次郎左卫门。

原念斋认为,陈元赞东渡前,日本没有拳法,是陈元赞寄寓江户国正寺时,创编并传授出去的。这里所谓的拳法,指的就是柔术,后来发展为日本国粹柔道。

丸山三造的《日本柔道史》中记载,“日本之有拳法,是近世陈元赞来中国定居后传三人(福野,三浦,矶贝)之后”。在日本爱宕山现还树立一块残碑《爱宕山拳法碑》,镌刻有“拳法之有传也,自投化人陈元赞而始”文字,再一次肯定了陈元赞的柔道创始人地位。

需要说明的是,所谓“投化人”、“归化人”是加入日本国籍,但实际上陈元赞一直自称“大明武林”或“大明虎林”人,亦有“大明陈氏元赞之印”,因此陈元赞只能算是一个寓居日本的“宾客”。

第五个是实学。我们都知道,明朝朱舜水是抗清英雄,到了晚年,因抗清复明无望,又不愿做亡国奴,于是东渡扶桑,寓居日本二十余年,最终客死于日本。尤为重要的是,朱舜水是实学大家,注重“实学”、“实理”、“实政”、“实功”、“实践”等,日本的水户学派就是受他的影响而创立,被尊为日本“国师”,而他的实学思想可谓是日本明治维新奠基类的思想,因此可以说朱舜水助推了日本近代崛起。

但事实上,在朱舜水之前,东渡日本的陈元赞也是倡导实学,崇尚实功实用,反对空谈,将主张文学革新的明代公安派启蒙文学传播到日本,同时创编传授柔道,传播制陶技术等诸多实用技艺,对于日本实学的发展有着重大作用,最终形成了以陈元赞为核心的芝山学派。

《朱舜水集》中记载,在日期间,陈元赞与朱舜水还有过交往,书中还保留《答陈元赞书》。

可以说,经过陈元赞、朱舜水两人的努力,推动了日本实学思想大发展,一定程度上为200年后的明治维新奠定了思想基础。

总而言之,陈元赞可谓一代奇人,真正的文武双全,在日本弟子无数,影响了日本一个时代。可惜的是,陈元赞却是去了日本,并在日本大发异彩,而没有留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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