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驿聊斋（2）：杨贵妃死于马嵬驿

   马嵬驿，在今陕西省兴平县西北二十三里处的马嵬镇，相传晋人马嵬在此筑城，故以马嵬得名，亦称马嵬坡。马嵬曾是金城县的治所，原因是唐景龙二年（公元708年）金城公主出嫁土蕃王赞普，唐中宗曾于马嵬驿设殿帐饯别，兴平一度称为金城。“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这是唐代诗人李商隐《马嵬》中的诗句，马嵬驿还记录着唐代另一段历史风云。

唐玄宗宠爱杨贵妃，重用奸相杨国忠，贪色误国，不理朝政，终于酿成了“安史之乱”。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镇守平卢、范阳、河东（今河北、北京、山西一带部分地区）的节度使安禄山起兵反唐，次年攻破潼关，直逼唐朝的都城长安（今西安）。唐玄宗携杨贵妃仓惶出逃，欲往四川成都。途经马嵬驿时，玄宗的扈从部队怨恨奸臣当道愤而哗变，致使“六军不发”，他们自行处死奸相杨国忠，并要求玄宗杀死杨贵妃。众怒难犯，万般无奈之下，唐玄宗只得忍痛割爱，赐杨贵妃自缢。这个故事史称“马嵬之变”。《旧唐书·玄宗本纪下》有载：“将士饥疲，皆愤怒”，在这种情况下“次马嵬驿，诸卫顿军不进”。又见《旧唐书·肃宗本纪》：“六军不进，请诛杨氏。”白居易在著名诗篇《长恨歌》亦有生动的描述：“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乘西南行。翠华遥遥行复止，西出东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婉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唐玄宗重色轻国，终于自取与爱妃生死离别之恨，落得“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之憾。给马嵬坡流下了“只今古道斜阳里，空闲芳魂土一丘”的凄丽浪漫的景观。

古来吟咏马嵬驿的诗极多，大多发慨叹惋惜之音。如唐代郑敏的《马嵬驿》就很精彩：“玄宗回马杨妃死，云雨难忘日月新。终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也有人不以为然，如清代诗人袁牧《再题马嵬驿》：“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