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向风儿诉说

主管：六盘水文学院

2022第104期（总373期）

回答（外七首）

文/山风

回答

你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说，从第一次遇见

从十年前的那个秋天

从你在茫茫人海里

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

是的。就在那一刻

就在你开口，喊出我名字的瞬间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

我说，喜欢你的一切

瘦弱的身躯 薄薄的唇

黑发中的几根白发

淡淡的烟草味

喜欢你举手投足间

几分儒雅，几分野性

喜欢你双眸中

若有若无的忧虑

你问我，这到底算什么

我说，是命运的眷顾和愚弄

是没有结局的游戏

是上帝无意之中选择了一副血肉之躯

做了一个实验

看它如何承受这奢侈的幸福

看它如何逃出这无尽的深渊

看它能否在混乱中找到秩序

看它能否在世俗中长出对抗的决心

你问我，以后的路怎么走

我说，我会爱上风 爱上云

爱上车水马龙的街道

爱上每一个清晨和黄昏

我会把一个完好的你

还回属于你的世界

我会慢慢消失在

这满含泪水的人间

你不再问了，只说酒已醒

你推开我，说要走了

说夜已深

爱一个人，不过是轻轻打了个喷嚏

我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

放下。这离经叛道的爱

经不住世俗的洗礼

我努力压住内心翻涌的海

不让它泛滥成灾

山崩地裂

我在阳台上种花、种草

把卧室和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以免一不小心

看见支离破碎的自己

你有美好的生活

你有拒绝的权利

你把一切描述得云淡风轻

然后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而我，也不过是站在晚风中

轻轻打个喷嚏

风儿吹过

只要风儿吹过

我的心事便可以诉说

我有美丽的信笺

金黄的秋叶

和那洁白的云朵飘过

只要风儿吹过

我的思念便可以诉说

我有美丽的文字

奔跑的雨滴

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

当风儿吹过

你会不会也想起我

也轻轻念着我的名字

把我们的故事

向风儿诉说

你是否知道

因为我的嘴

大张着在笑

你就不倾听

我内心的哀号

因为我的脚

在轻盈舞蹈

你就不体会

我内心的煎熬

亲爱的你

是否知道

失去爱的心

最容易衰老

过了今天

过了今天

就不再眺望

不再追寻

远方太远

多少梦遗落在时光里

过了今天

就不再叹息

不再流泪

相思太重

而生命轻如空气

过了今天

就忘了回忆

忘了自己

给你一本诗集

或许，你会看到

一点爱恨，一点痴迷

和一抹伤痛，一行清泪

最多，你还会看到

一些挣扎和颤抖

但你一定不发现

有一首小诗，是写给你的

在某一辑，某一页

我的诗

写满这个小小的笔记

本我的诗，就应该写完了

我把此生余下的爱和泪

都埋在这里，然后

就可以死了

若有谁，在不经意间翻起

请尽量地，轻一点，再轻一点

我不希望那些疼痛

在这世间，发出任何的声音

多年以后

我们渐渐懂得了沉默

不再轻易谈论善恶和梦想

也学会了坦然面对这人世欢乐

藏起悲哀刻在心底的创伤

偶尔抬头眺望前方的路

满眼尽是虚无与荒凉

终于承认。时间是一双无形的手

命运

是一道无法穿越的墙

山风

山风，原名杨凤龙，贵州水城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摄影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凝望夕阳》，获首届“杨牧诗歌奖·青少年诗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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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