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声音】汇聚专业的信托筹划专家、家族（企业）治理专家、财富管理专家和家族办公室领袖，每周一期与大家分享私人财富管理、家族（企业）顶层结构设计、家族力整体提升、家族（企业）投融资及家族（企业）危机化解和争议解决等方面的经验和见解。
随着家族企业的不断发展和壮大，越来越多持有企业的家族会选择制定相应的家族契约。认清制定家族契约的目的，能更好地制定出符合家族需求的家族契约。我们从三个主要角度和家族的整体目的出发，以探讨制定家族契约的动机。
促进企业成功发展
洛佩斯（Lopez）家族由三个支系组成。每个支系的第二代家族成员都在企业担任董事会职务，他们的子女也在家族企业中工作。多年以来，家族中从没有开展任何专门的培训或职业规划，直到一天，总裁（第二代家族成员代表）和首席执行官（非家族成员）宣布有意在未来5年之内卸任。这时，家族的第二代成员才意识到，有必要针对就如何选举下一任总裁或首席执行官，以及第三代的家族成员候选人的问题达成一致。
大部分持有企业的家族会从企业的角度出发而制定家族契约：有些家族想通过制定家族契约，从而对领导层的继任流程进行管理和规范；有些家族想要为企业的传承做好准备，提前为还没有参与企业运营的下一代家族成员设立具体的入职标准与职业发展规划；还有一些制定家族契约的家族，是为聘请专业的管理层创造条件，从而确保企业建立合适的管制体系。
维持所有者团结与承诺
一家葡萄牙的家族企业中共有6位股东，其中2位是家族企业的创始人，另外4位是他们的子女，其中没有任何一位股东持有多数股权。这家企业拥有3家子公司，分别从事酒业、房地产和旅游业。担任管理职位的3位股东分别分管了上述三个领域，如果把所有权转交给下一代家族成员，必然会使所有权更为分散。因此，家族成员达成一致共识，组建一家家族控股公司，以此掌管3个运营部门，并由3位子公司的总裁分配其所管理公司的更多数量的股份。
如果我们从所有权的角度出发，会发现制定家族契约的背后存在很多具体的原因。其中，一个较为常见的目的是通过制定规则、修改现有规则来约束家族内部和家族外部的股份转让，从而保证家族对企业的控制权。另外，则是为了建立一种内部市场，以满足股东的流动性需求。
家族契约能够增强股东之间的沟通，也能使担任管理职位的董事与未担任管理职位的董事之间建立信任。同时，通过家族契约中设定的企业治理机构相关规定，保护少数股东的权益，进一步确保家族对企业的控制权。
巩固家族力量
同样，家族也希望通过制定家族契约来强调家族的共同价值观，并为家族成员共同行动创造条件。一些家族会资助下一代的家族成员完成高等教育或创业，还有的家族甚至设立了家族基金会，以帮助有需要的家族成员。
家族契约界定了家族对企业的责任。家族契约提供了培养未来所有者的有效手段，并且有效地将家族利益与企业利益联系起来。
当然，仅有上述的动机，还不足以促使家族启动制定家族契约这项工程。家族只有在认识到家族企业所有权的复杂性时，才会意识到有必要制定家族契约。通常而言，家族契约的目的和重点取决于家族企业系统的哪个部分呈现了最为明显的复杂性，是企业、所有权，还是家族层面？
实际上，能认识到未来会出现复杂问题，并因此开始制定家族契约，有助于在真正陷入麻烦之前发掘可行的解决方案，促进家族内部讨论，并推进决策的制定。未雨绸缪能使家族得以对商定的决策进行测试，并在必要时对决策做出适当的调整。
最近我们在研究一家法国的企业，家族企业已经交接到第二代家族成员的手中。他们提出针对第二代家族成员进入企业的条件要达成一致，但这一决定却因家族成员的不配合而一拖再拖。有一天，一位担任管理职位的家族成员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聘请自己刚大学毕业的儿子到家族企业工作。对此，在企业就职的家族成员就此展开了漫长且艰难的讨论，最后决定设立一个临时顾问的岗位。企业就这件事情达成一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实际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下一代的其他家族成员也很可能要求在家族企业内就职，而这次事件相当于在企业中为家族成员开了一个先例，这无疑是企业将面临的最主要隐患。
想要处理好这些复杂问题，就必须采取系统的观点来看待家族企业的问题，仅从企业、家族或所有权的角度都是不全面的，这三个因素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
了解历史对未来做准备至关重要
家族做出努力制定家族契约的原因并不仅是为了处理复杂的问题。家族的历史，或者家族的紧张局面，同样可能刺激家族启动制定家族契约的流程。
历史，尤其是过往的冲突，可能对家族契约的目的、制定时间及类型产生重要影响。如果所有者过去曾起诉过彼此，留在企业任职的所有者就倾向于制定所有者合约（股东契约）来应对下一代成员所有权更为分散的局面；如果家族因个人冲突而支离破碎，家族成员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增进下一代家族成员彼此的了解和培养家族的共同文化；如果企业曾因某些家族成员办事不力而造成问题，那么家族则可能建立更为严格的家族成员雇佣规定，以此维护企业的稳定。
总结
制定家族契约出于不同的目的，可能为了家族、企业或所有权的原因。在特定的时期，家族起草家族契约会从特定的目的出发，这主要取决于他们对于当前及未来复杂性的评估结论，以及历史带给家族的影响，甚至是家族当前的紧张局面。吸取历史经验并且尊重过往，同时在当下采取积极的行动，会使家族契约有更大可能引领家族企业走向成功的未来。
黄天晴
和丰家族办公室法律筹划专家
就职于北京大成（广州）律师事务所
英国爱丁堡大学法学硕士
专注于家族（企业）治理与财富管理、家族信托架构设计、公司治理与商业模式、商业体系（集团化）构建、公司及项目法务综合支持、民商事诉讼等领域的研究与实务。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黄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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