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江到泸沽-------红九军团长征中单独行动回忆片断
郭天民
马鬃岭分兵
遵义会议以后，部队在毛主席英明领导下，采取了运动战的方针，整编队伍，减轻行装，以神出鬼没的运动，在赤水鸟江之间广大地区，展开了活动我军先向川南滇东北挺进。敌仓皇调兵于川贵边境，防我北渡长江。我军却突然抛开敌人，掉头东进，再渡赤水，重占桐梓、遵义，歼灭侯之担两个师，并歼灭了赶来增援之中央军吴奇伟纵队两师的大部。我军获得了长征以来第1次大胜利。
3月，我军又从遵义地区西进，渡赤水，再入川南。敌人以为我军又要北渡长江，连忙在云贵川边境构筑了防御阵地，拦阻我军。但是，和敌人的预料相反，我军却突然折回，四渡赤水，返抵乌江北岸。
当方面军主力越过赤水向乌江前进之际，我红9军团正在打鼓新场(金沙)一带活动。3月下旬的一天，突然接到军委电令:方面军主力拟立即南渡乌江。为了保证顺利南渡，决定9军团暂时留在乌江北岸，以积极的行动来迷惑、引诱敌人，牵制敌人。
9军团在整个方面军中是1个新的军团，从它建成军团起，便开赴福建前线，投入了反”围剿”斗争。这个军团人数较少，短小精悍，宜于机动作战。特别是遵义会议以后，部队进行了整编，将原有的两个师缩编成了3个团，机关、后勤也作了大力精简，组织精干、连队充实，更加强了机动能力所以，这次它又担负起单独行动、掩护主力的任务。
军团党委当即开会研究了军委的指示，确定行动方针和以后与主力会合的办法，并向全军进行了详细的传达动员。这时主力正以急行军兼程南下，我们则于金沙的马鬃岭开始战斗行动，故意造成声势，折转向东，在嵋潭一带展开活动，以吸引敌人，转移敌军对我主力的注意。军委及主力1, 3军团乃乘机疾进，胜利渡过了乌江
军委交给我们军团的牵制任务是完成了，但我们抢渡乌江、尾随主力行动的计划却受到了阻碍。3月31日，我们接到军委来电，说主力将渡江完毕，发现吴(奇伟)周(浑元)纵队已由西南沿鸭池河北上，向我渡河点迫近，命令我军团星夜兼程，于第3天8时赶至沙土，尾随主力过江。这天，正下着毛毛细雨，夜漆黑，山道湿滑难走，我军穿过敌人的空隙，冒雨前行。终因山路崎岖，赶到沙土已超过限期6小时。此时得到侦察员报告:敌吴、周纵队正迎面赶来，先头部队已距沙土不远。同时，派往渡口联系的人员也告诉我们:由于限时已过，加上敌情紧张，看守浮桥的部队已将桥破坏了。
渡江不成，敌已迫近，我军团顿时处于非常险恶的境地。在这样的情势下，必须迅速做出决定，摆脱这被动的局面。我们当即开会，讨论了敌情和军团的处境，决定立即转移，离开江边。为了迷惑敌人，确定行军的路线是:沿来路向东北返回20多里，然后再转向西北，以便摆脱敌人。于是，部队当即以急行军速度向沙土东北方向前进。
激战老木孔
乌江岸边的山路崎岖难走，又要小心地绕过敌人部队经过1天1夜的隐蔽行军，才走了五六十里路，4月3日下午5点多钟，到达了打鼓新场的老木孔。
老木孔是个百十户人家的小乡镇。部队经过两昼夜的急行军，十分疲劳，原想能在达里稍事休息的，但刚到不久，便接到侦察部队的报告:东北面发现敌人，据说是黔军，但究竟有多少，尚未查清。这时不能靠敌太近，便将部队撤至老木孔南20多里处隐蔽，继续侦察。
经过周密的侦察后，很快便弄清了当面的情况:贵州军阀犹国材部的3个团(后查明是7个团)正向西南方向追击我军，因它在老木孔未发现我军，现在继续向我隐蔽地点前进。
刚刚脱离了迎面而来的敌军主力，尾追的黔军又赶到了跟前这时应该怎么办呢?打，还是不打?经过研究，军团党委认为:敌人重兵已经逼近我军，如果不打一下，让敌人继续钉住穷追，我们这支连日行军的疲惫之师，想摆脱敌人是困难的;过江自然是困难，要追上主力就更困难。只有选择弱点，打垮它一路，才能做到行动自如。而且打的条件也是有的。我们已经不是第1次和黔军打交道了，对他们的特点是了解的，犹国材部是身背烟枪的“双枪兵”，战斗力较弱，装备也差(只有步枪和重机枪，且多系赤水、巩县所造);我虽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集中兵力，寻求战机，攻其一点，对于正在向云南进军的主力有间接的配合作用。因此，当即下定决心:坚决打!
决心下定，随即部署战斗。这里的地形条件很好，大道的两侧是一片丘陵地带，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林，却到处是茂密的竹林和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很便于部队隐蔽。我们以9团位于正面，7团位于右翼，8团位于左翼，在这段山道上秘密地构成了一个伏击圈。为了保证战斗的安全，又派出7团的8连向敌吴、周纵队的来路警戒具体打法是:不打头、不打尾，集中力量伏击敌人的指挥机关，打乱他们的指挥系统，然后击溃全军，战斗发起的时机则尽可能选定在中午前后，因为这时敌军军官和士兵们鸦片烟瘾发作，战斗力最弱。
拂晓，部队经过深入的政治动员之后，悄悄地进入了阵地，在灌木丛中隐蔽起来。指挥所设在靠近路旁的一带树丛里，一条条电线通向突击部队。一切战斗准备工作均已完成，待机而动。从拂晓一直等到上午8点多钟，才把敌人等到。敌人沿着大道，以常备行军队列，一沱沱、一队队，拥拥挤挤地向西南方向定去。看来敌人急于追击我们，行军比较匆忙;他们没有估计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连搜索一下也没有。我们屏住气观察着，计算着，1个团过去了，又1个团过去了，眼看过去了3个多团，却仍然不见敌人的指挥机关这种情况使我们不免有此焦急:原来侦察是3个团，现在过去了这么多仍不见指挥部到来，敌人兵力是大大超过原来的估计了，但是战斗又非打不行，只有盼着敌指挥机关早些到来。
等到1点多钟，大路上渐渐热闹起来了。敌人的行军序列越来越杂乱，有骑马的，有乘滑竿的，还有骡马驮的、担架、挑子........大概是烟瘾发作了吧，一个个脚步跳珊，懒洋洋的，这便是我们预定的攻击对象，也正是我们预定的攻击时间。
“开始出击!”战斗命令下达了。接着，一排枪响，战十们从树丛中一跃而出，喊着杀声，向着敌群猛冲过去。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敌人顿时乱成一团，四敌奔逃。跑得快的还可以带上小枪(烟枪)，跑得慢的，干脆跪倒路旁，举枪投降了。
敌人的指挥机关被打乱，下面的各团失去了掌握，我7团、8团乘机猛冲，将敌人击溃，接着便跟踪猛追，一气追了五六里路。正在这时，敌人先头1个团发现我兵力不多，便掉转头，向我左翼反扑过来，当即与我左翼的8团部队接触，因我8团只有一部分部队投人追击，力量不足，难以将敌人击退。敌人步步紧追，渐渐迫近军团指挥部。这时，军团手头没有预备队，抽调部队又来不及，一时变得异常紧张。幸好还有侦察连在。侦察连有180多人，武器好，战斗力强，于是立即将该连投入战斗，协同8团奋力反击。才将敌人击溃。
黄昏时分，战斗全部结束。清查了一下战果，共缴获步枪1000多支，俘虏敌兵1800多人，其中还有两个副团长，据俘虏供称:这次他们共约7个团，由敌旅长白辉章率领，原来是想紧紧跟踪我军，会同中央军吴、周纵队，将我军围歼在鸟江边上的，却想不到落入我军伏击。直到这时我们才确实知道敌军不是3个团。尽管如此，敌人还是被我们打垮了。这次战斗胜利的事实使我们又一次体会到部队的战斗素质是多么可贵，正是他们“以一当十的奋勇战斗，才便战斗获得胜利的。
猫场的教训
老木孔战斗是9军团单独行动中转危为安的次战斗，这仗打乱了敌人追歼、堵截、夹击我军的计划，使我军团得以摆脱敌人，脱离困境。战斗结束之后，我们迅速处理了战后事宜:将缴来的枪支个部架起来，放火烧毁;因俘虏都是些鸦片鬼，难以补入部队，便每人发给3元遣散费当场遣散。当天夜间我们即离开老木孔，甩掉了敌人折回头向黔西北前进。
4月5日，部队正在行进中，接到侦察连报告，前面路经之长岩镇有民团1个中队，约百余人，因我军南渡乌江，国民党军入境，戒备松懈。这是个很可利用的机会。于是我们决定以化装冒充敌军的办法，袭击长岩。侦察连全部换上国民党服装，持有老木孔战斗缴来的国民党军队团长的名片，由侦察科长曹达兴同志化装营长带领，直奔长岩。民团听说“中央大军”的前卫到达，慌忙列队欢迎。于是我军一枪未放，干净利索地把这个民团中队收拾了。
第2天，本来想仍用同样的办法袭击瓢儿井之敌，因敌人有了警惕，遂改为强攻，一战而下。瓢儿井是黔西北的重镇，地处云、贵、川3省交界。物产丰富，市面繁华。9军团自1月间由嵋潭出动以来，连续3个月行军战斗，至此第1次有了3天休整的机会。在这里，我们扩入了新兵300多人，筹款3000余元，做了800多套单衣，获得了物资补充胜利之后，又得到大量物资补给和短期休整，部队情绪更为高涨。4月9日，部队乃由瓢儿井出动，越过大定(今大方)、黔西间的公路，向乌江地游的三岔河前进。这时，据悉敌军主力经老木孔战斗之后，还停留在东北方向，未敢继续尾追我军，乃从容不迫地行军，4天走了约200多里路，13日下午到达织金县的猫场。
猫场是一个较大的市镇，作为一个宿营地，食宿问题都容易解决，但是地形却很不好:整个镇子都在一条深深的狭谷里，背后仅有的通道，名叫梯子崖，又名鸡飞崖，是从笔陡的石壁上硬凿出来的，有一百多级的阶梯，窄得只能容并行行走的两个人。这样的地形，如遇到敌军的袭击，堵住了退路，要想摆脱困境是很困难的。在看过地形之后，我们曾经犹豫过，同时也想到，头一天越过大(定)黔(西)公路的时候，曾发现一部敌军正由大定向黔西开这里距黔西并不太远，大量敌人集中在黔西，对我军也是很大的威胁。当时本想再转移一个地方宿营，但考虑到部队连续行军疲劳，更主要的是因为接二连三的胜利，产生了麻痹情绪，觉得宿营1夜，第2天早一点行动大约不敌有什么问题，便决定宿营。为了安全起见，又布置后卫队8团注意警戒来路，并令该团特地设了一个连哨。此外又布置部队次晨4点半起床出发，脱离这里。
当天夜间，从黔西方向跟踪而来的黔军王家烈的1个师，也到达了猫场北山后边的村庄里宿营。当时，我军连哨曾发现手电的闪光和人马乱杂等情况，当即报告团部，谁知团长崔国柱因行军疲劳，正在酣睡，得此情报后，认为我军连连获胜，敌人不敢轻易来袭，便未加警惕，也没有向我们报告。
第2天4点钟，我们到部队去，组织出发。突然“砰砰”几声枪响，接着枪声一阵紧似一阵，敌人的先头部队已冲进猫场附近，封锁了街口。
敌人来得突然，我们毫无戒备，军团领导机关没有集合，部队一时也抓不拢来，我们只好一面整理部队转移，一面组织反击，同时命令侦察连长龙云贵同志带部队绪住街口，不让敌人前进，掩护直属队经鸡飞崖向后撤退。这时部队也已仓促集结起来，分别投入了战斗。原来居于后卫的8团，迎着敌人的来路，正奋力争夺一个小高地，以阻拦敌人。7团在团长洪玉良、政委周生珍指挥下，在右前方一个高地上与企图迁回的敌人对峙。左前方的敌人已经迁回过来，正威胁着我撤退的道路，9团团长刘华香、政委姜启化正率领各营和敌人拚开了白刃战，全力堵击敌人。
战斗是十分激烈的尽管我各团奋勇作战，但终因敌人先我占领了有利地形，掌握着主动，我军一直处于不利的境地，敌人渐渐压到了鸡飞崖附近。这时，鸡飞崖上，直属机关正在通过，无线电队是过去了，但大行李、五六十匹满驮自洋的马驮于都还拥挤在崖下，要想全部安全撤完，必须再坚持相当的时间;若要继续坚持，就必须投入新的部队，而军团的机动兵力只有1个教导大队共约300余人，全部由班排连干部组成，平时是不肯轻易便用的，这时只好拿上去了。将他们投入了右翼，向敌人展开反击。经过激烈的战斗，敌人略略后退了些。从拂晓起，直到下午3点多钟，部队才交替掩护着翻越了鸡飞崖，脱离了险境。
这次受袭损失很不小，全军团伤亡约三四百人，不少负责干部如团长刘华香、团政委姜启化、副团长李松等负了重伤，并损失了一部分枪支弹药。这是我军团离开主力后最大的1次损失，它给了9军团1次严重的考验，也给我们上了十分有益的一课。
“虎跳石”
猫场战斗之后，军团继续西进，为了更有效地迷惑政人、牵制敌人，配合主力行动，我军便故意绕道行进，以更人的机动与敌人周旋。有时我正向南挺进中，突然矛头折转西北;待敌将兵力向西北方布置堵截时，我又转向西南;而当敌人捉摸不定的时候，我又毅然向目的地前进，将敌远远地甩开了。在这连续行动中，我仍寻找机会打击敌民团、税卡，向群众宣传，以扩大政治影响。
正当我军这样迁回运动之际，接到军委电令，命令我军团立即相机渡过北盘江。
当时，原来想在北盘江上游的盘江桥渡江，但行至盘江桥附近，发现这一渡河点已被敌军先我占领，并派有重兵把这条唯一的铁索桥严密控制着。这时，尾追之敌正步步进逼，我们在江岸上徘徊，是非常不利的，必须另行设法渡江。但我们在盘江桥上游侦察了几处，都因江水深急，不能徒涉，没有渡船，又无法架桥，不能过去。
这天中午，我们来到江边的1个镇子上(地名不记得了)，部队休息搞饭吃，军团部的同志便分散到群众中去，调查过江的道路。根据过去多次的经验，在部队遇到困难的时候，只要深入群众，找群众商量，是能找出办法来的。
当地群众深受军阀土劣的压榨，生活极端贫苦，我军到来，纪律严明，态度和蔼，并开展打土豪、分财物等活动，再加广泛的宣传，群众了解了我党我军。听说我军探寻渡江通路，都愿意帮我们想办法，纷纷把他们知道的渡口和桥梁告诉我们。但遗憾的是，这些通道全部在敌人手中，都难以通过。
正在为难，一位名叫王三爷的老头找到军团部来了，他说他知道一条秘密的道路，可以带我们过江原来，这位老人几辈子受苦受穷，到了他这一代，不得已铤而走险，干了私贩鸦片的生意，为了躲避军阀苛捐重税，他走遍了北盘江岸，找出了一条过江的秘密通路。这地方没有桥，也没有船只，只是一段狭窄的江面，从江岸到江心矗立着许多大石头，形成了天然的桥墩。他准备了一些木板，搭在石头上，便可以安然地跨过去。因为此处偏僻，没有地名，这位老人给它起了个有趣的名字，“虎跳石”。
渡江问题解决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整队出发由这位老人带路，部队翻山越岭，钻进了荒无人烟的森林，尖兵部队抡起柴刀、板斧，一路披荆斩棘，从丛林草莽中开路前进。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虎跳石’前卫部队按照老人的指教，把准备好的木料搭放到乱石上，一条横跨两岸的桥梁架成了。
就沿着这条秘密的小道，利用这道天然的桥梁，我们红9军团从容地跨过了北盘江
抢渡金沙江
胜利跨越北盘江之后，我军便摆脱了贵州军阀工家烈、犹国材和中央军部队的追击，进入云南境内，这时军委和主力正向金沙江前进，滇军主力披吸引过去，而尾追我军团的吴、周纵队又没有跟上，滇东一带比较空虚。为了迷惑敌人，使驻守昆明的敌军不敢倾巢出犯，追我主力，我军团决定在宣威一带展开活动
4月下旬，我们以急行军速度向宣威前进途中，据侦察得悉宣威、东川(会泽)一带守敌不多，便决定攻占宣威。
宣威和东川是滇东部有名的富庶城市，宣威产的火腿驰名全国，东川是著名的铜矿区。我军毫不费力，先后进占这两座县城，并在这里休息了3天。在休整期间、我们开仓散谷，将官僚经营的火腿公司的财物也没收分配，扩大了政治影响，获得了大量物资供应。在这里，大批贫苦农民踊跃参军，部队得到了很大发展，仅东川一地，一天半的时间即扩大了新战士一千三四百名。
打开这两城，敌人大为震凉，慌忙调兵赶来。考虑到牵制任务已完成，东川距离金沙江又比较近(只有八九十里)，军团决定趁机渡过江去，与主力会合。
天险金沙江，是军团长征途中的又一道险阻。攻下东川第2天傍晚，军团即派9团1个营和侦察连携电台1部，先去侦察渡河点，并搜寻船只。
预定渡口选在东川西北、蒙姑以南的因民、落雪坝之间。上游20余里的对岸是盐井坪，有一税卡，估计船只较多。先头部队连夜赶行，第2天12点才赶到江边来到江边一看，岸上空空荡荡的，根本找不到船只。于是他们全部分散开来，沿江边活动，四处找船。找了几个钟头，才找到1只破木船。船虽然破了，但船底船帮还算完整。有了这只船，渡人过江总算有了希望。当即着手修理，有的找木板，有的砍船桨，裂缝用钉子钉好，漏水处撕下衣服堵住。在修船的同时，又挑选好了能撑船的人。
渡江也是很不容易的，船不好，水流急，撑船的技术又不熟练，直到天黑才渡了13船、将侦察连渡过去。对岸渡口本来有一部分缉私队防守，见我渡江，早已吓慌了。侦察连打了一下，他们当即慌乱地向附近山上逃去。因为我们夺取的目标是上游的盐井坪，顾不上去理他们。于是由侦察科长曹达兴带领侦察连，全部伪装成国民党正规军，迅速向盐井坪前进，以便消灭该地反动武装夺取船只。但他们到达盐井坪时，税卡的敌人也已闻讯跑掉了。
当先头部队渡江时，敌人发现了我军渡江意图，正由东面紧紧追莱;我后卫部队已与敌军先头部队接触，军团大有背水迎战的危险。正在着急时，搞到了几万块钱和几仓库盐巴，船只时没有找到;但经发动群众、开仓分盐以后，群众情绪十分热烈、纷纷报告藏匿的船只，有的船被沉下江底了，也马上打捞起来，一共筹得了大小木船45只，水手们也自动报名，愿意送红军渡江去。
第2天，全军顺利地渡过了金沙江，敌军又1次被我军甩在后面了。
与主力会合
为了掩护军委及主力安全渡过金沙江和继续北上,我军团渡江后又接军委指示，在江边向巧家一带警戒。在一次遭遇战中，顺利地歼灭了滇军的1个多营，完成了掩护任务。此后即折转西北，向西昌前进。
5月中旬的一天，部队正在大凉山地区行动，接到3军团自礼州转来的电报要我军团接替3军团防务，担任全军后卫，在执行这一掩护任务中，行至泸5沽附近时，有川军3个团追来，我军组织反击，将这3个团彻底击溃。
红9军团离开主力单独活动两个多月，转战数千里。在这长途转战中，由于军团党委的正确领导，全体指战员的英勇顽强和群众的热情支持，我军团胜利地完成了掩护军委和主力的光荣任务。至此乃重新与主力会合，归还了建制，全军以兴奋鼓舞的心情，在中央军委的指挥下，向大渡河开始了新的进军
(原载《星火燎原》选编之三，战士出版社1980年I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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